似乎谁都可以唱个卡拉OK, 所以歌唱类的电视真人秀收视率特别高。然而不是人人都会跳舞, 故此“舞林争霸”影响力就有限——这就是所谓“门槛”, 就更别提真金白银买票进场看一出现代舞剧。

《红楼梦》作为中国古典文学艺术的最高峰, 百多年来给予后人太多的灵感源泉, 数不清的话剧、电影、电视、绘画、雕塑等等艺术作品由红楼而起, 数量之多, 门类之广甚至都可以再成立一门“红学”亚学科, 现代舞剧《警幻绝》也是其中一项。

当然, 一台现代舞剧时间有限, 不可能把全本《红楼》搬上舞台,《警幻绝》仅仅切入“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这一节, 以舞蹈的形式表达在现实与幻梦之间的游离、在“去”与“留”之间的选择。所谓“因弃而得为得而弃, 参透前世情缘”, 暗合的是那句著名的“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警幻绝》解法中国传统戏曲, 将身段、招式等等和现代舞融合, 再辅以灯笼、蒲团、木马、床榻、荷花、熏香等等充满中国传统风格的道具, 展示人物复杂的内心活动和舞剧主旨, 颇有古典意境。另一面, 前卫的服装和化妆加上前卫的床榻舞、白绫舞等舞蹈表现方式，《警幻绝》也处处充满现代情怀。

梦非梦

《警幻绝》由舞蹈艺术家赵梁执导, 关于现代舞对于观者的“门槛”问题, 他也有自己的看法。赵梁承认目前现代舞的大环境并不好, 舞剧跟观众有距离也是客观事实, 所以《警幻绝》其实就是赵梁对此的一种回应, 他想用作品证明舞蹈并不是有“门槛”的、遥不可及的, 而是“离观众最近”的一种艺术形式。

赵梁并不想在美学上和风格上为《警幻绝》贴标签, 而且他认为当代艺术根本没有专业和业余之分, 只要是有生命、有呼吸的作品就是好的, 也因此, 参与《警幻绝》演出的舞者不分学民族舞、民间舞、现代舞、古典舞, 每位演员重在有个性, 有特色, 是活生生的, 有生命的, 观众看得懂的。

至于对“门槛”而言颇为重要的另一个工作——编剧, 其实对于舞剧, 尤其是现代舞剧来说并不显得太重要, 至少不像话剧或者电影, 编剧某种程度上是一个剧的灵魂中心。不过, 赵梁认为舞剧的编剧也并不是无关紧要的, 尤其是一个基于《红楼梦》的舞剧, 编剧就更像是一个驻团的文学顾问, 他把想法告诉编剧, 由编剧把文字整理出来, 这些文字反过来其实可以刺激到他的创作。《警幻绝》的编剧刘希彦也认为舞剧不是在试图还原《红楼梦》, 而是更偏向于情感的表达。小说也好, 舞剧也罢, 虽然“隔行如隔山”, 但说的无非就是男人和女人的故事。

当女神还不是女神的时候

有“舞”必会有“乐”, 舞剧《警幻绝》也不会例外。有趣的是, 说到“门槛”这个话题,《警幻绝》在音乐倒是颇没有“门槛”: 整剧由中国著名的“世界音乐”乐队“大忘扛”的宋雨喆为主要作曲者, 而去年因为参加“中国梦之声”而被电视大众封为“女神”的央吉玛则在剧中担任人声演唱。

央吉玛为《警幻绝》献声开始于她还没成为“女神”的时候, 因为她曾是“大忘扛”的成员, 虽然后来退出了乐队, 但和宋雨以及赵梁私底下都是特别好的朋友, 因此当赵梁要做《警幻绝》时自然就邀请好友们参与合作。央吉玛本人并不觉得《警幻绝》这样有些小众的现代舞剧和“梦之声”之类的歌唱真人秀节目有什么“门槛”之别, “我要一直在路上, 所以还得经历不同的风景, 体验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具体要表达什么过程中自然会呈现”是“女神”对此的注解。

当年《警幻绝》首演时, 央吉玛曾以现场演唱的方式参与过演出, 之后由于种种原因不再以这种方式出现。当被问及是否会在这次《警幻绝》上海演出时再次参加演出, 央吉玛真是一派“女神”风范: “没有那么多麻烦的事情制约我和赵梁之间的合作, 前提是我们都有时间和精力。我们都遵循自然, 所以一切都尽管自然自在, 想跳舞想唱歌随时都可以实现, 不必太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