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新加坡《聯合早報》14日報道,亞航空難凸顯了印尼航空業面對的諸多問題,其中之一是空中交通管制人員嚴重短缺。
空管員迪奧服務於西加裏曼丹首府坤甸的蘇帕迪歐國際機場。自2012年站上這個工作崗位以來,迪奧與同僚們就因部門人手不足而承受異常沉重的工作負擔。
他說:“有人缺勤時,兩名空管員頂替四名空管員的職務是司空見慣的;因為同樣原因有時候還得連續工作四個小時,期間完全沒有正常的歇息時間。”
《雅加達郵報》報道,印尼航空業這十年來取得突飛猛進的增長,國內與國際乘客人數在2009年至2013年間分別增長13.8%與19.3%;可是負責指揮空中交通、避免客機相撞的空管員團隊卻無法跟上擴充步伐。印尼交通部去年估計需要增聘至少800名空管員,以支援全國237個機場現有的1200名空管員。
盡管在航空安全扮演舉足輕重的角色,空管員卻鮮少受到關注,直至亞航QZ8501班機上個月28日從泗水飛往新加坡途中墜毀,空管員頓時成了焦點。原因在於出事亞航客機失聯前,機師曾向雅加達蘇卡諾—哈達國際機場的空管員要求提高飛行高度以避開風暴,可是空管員卻沒能立即給予批准,而是前後花了大約三分鍾與新加坡空管中心協調洽商。直到雅加達空管員指示客機可升高時,客機卻失聯了。
客機墜毀的起因目前還是個謎,專家表示就此認定空管中心因反應遲緩而須對空難負一定責任,未免過於武斷。不過分析員幾乎一致認為,印尼空中導航系統急需改革整頓。
航空導航指導員阿米納諾說,空管員嚴重不足影響了印尼的空中導航服務。“在討論(空中導航)人力資源時,不僅要考慮到空管員的人數,也應該聚焦於他們的能力水平、培訓以及技能多元化發展。由於人手不足,許多空管員申訴很難抽出時間去接受深化培訓,要請假更是不用說了。”
培訓設施不足
印尼政府在2013年成立AirNav航空導航機構,從國營企業手中接管空中導航服務的管理權,但阿米納諾認為這並未全面解決問題。他指出:“鑒於我們的航空交通密度,當局有必要減輕空管員的重擔,例如為他們提供電腦輔助工具,協助他們更有效地管理班機的抵境與離境,以及更准確的在夜間和惡劣天氣中探測客機的移動。”
印尼空管員不足部分原因是供不應求。目前印尼僅有四個受認證的培訓機構提供航空導航課程。其中一家培訓學校的航空安全部主任喬科表示,該校的航空導航課程每年吸引了大約1000人報讀,但由於受限於校內的設施,他們只能收90名學生。
AirNav航空導航機構的標准與安全部主管維斯奴承認空管員確實短缺,但堅持航空安全不會因此而受影響。他說,該機構最新提升的雅加達緊急自動化空中交通系統及望加錫空中交通服務中心,每天將能協助處理至少1萬次的飛機移動。
至於人員疲勞問題,維斯奴表示AirNav規定值勤空管員每工作兩小時就歇息45分鍾,以便恢複專注力,而這項規定並不在國際指定的條規范圍內。他說:“按國際慣例,我們的值勤人員可隨時在感覺疲累時就休息一會兒,不過必須是在連續工作兩小時後才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