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鵬飛

　　昨日又是一個晴好天氣，迎來了全國兩會「政治季」的人大模式：上午11時在人民大會堂舉行人大新聞發布會，優雅的傅瑩再次聚焦於中外媒體的閃光燈之下。

　　節日問候溫暖人心

　　老記提前一小時入場，全場已是滿滿當當，黑壓壓一片人頭和攝影機，沒座位已在意料之中，但沒想到「站位」也被剝奪：現場的秩序維護遠比政協新聞發布會嚴格，座位中間的過道及座位前的空地均不允許記者停留。鬱悶之下不禁感念政協新聞發布會的人性化，起碼尚有席地而坐的權利。

　　雖成了圈外的邊緣人，老記的位置倒是挨上了傅瑩進入會場的西門。人未到，勢先造，此處早有一堆長槍短炮等着拍攝傅瑩進場的第一個畫面，一群安保人員也嚴陣以待。這就是傅瑩的魅力。前不久人民網推出「你必須關注2015年兩會的十個理由」，編輯按捺不住加上一條：人大新聞發言人顏值爆棚。回想起2013年，新任全國人大新聞發言人的傅瑩首秀，一襲寶藍西服、一頭銀白短髮，雖年過花甲，依然風采不減。

　　正當老記好奇傅瑩會經由大會堂的哪條曲折路徑走來時，突然「芝麻開門」，一襲銀灰色套裝的傅瑩在工作人員簇擁下準時入場，現場的快門聲頓時此起彼伏。落座後，傅瑩先向記者致以節日的問候：「明天是正月十五，所以我想先向大家祝願羊年吉祥，闔家安康。」老記這才想到明天是元宵節。對於跑兩會的記者來說，春節之後就是緊張的「兩會時間」，休息已是奢侈，節日更是無福消受，傅瑩的這聲節日問候格外溫暖人心。

　　猛問之下力有不逮

　　不過，等待了一年的記者們絲毫沒有對優雅的傅瑩心慈手軟，「猛問」一個接着一個。人大代表選舉制度是否存在缺陷?人大立法權是否虛置?如何推進反腐治標向治本轉變的制度建立?財政部隨意調整燃油稅，全國人大是不是沒有盡到職責?社會上普遍對人大監督不滿意，是否會採取質詢手段?人大密集審議安全方面的法律，是否意味着安全局面嚴峻……

　　硝煙瀰漫之下，可以感覺得到傅瑩略有緊張，在回答關於香港政改的問題時屢次口誤將「內地」說成「大陸」。回答部分敏感問題也有避重就輕之嫌：在回應人大代表選舉制度是否存在缺陷時，繞回「基層代表應加強自身要求、嚴格遵守法律」的套話;在回答財政部調整燃油稅是否合法時，又顧左右而言他，說2020年才確定稅收法定——是否還有5年可以由職能部門隨便收?

　　「猛問」之下，外媒對軍費增加的提問都顯得緩和了。換回熟悉的外交領域，傅瑩要得心應手得多，先回顧了下歷史，軍費是外媒在這個場合的「常規題」;又幽默地總結了下規律，「早早的他們文章都寫好了……我這個數一出來，他文章就出去了」;也沒迴避重點，「國防費用的增長幅度大概是10%」;又重申原則「我們今後會繼續堅持走和平發展的道路」。回答滴水不漏，表情和肢體也豐富了，完全找回了狀態。

　　聲音表達親和樸實

　　會後有行家表示，傅瑩前年表現可打85分，去年只能打60分，但今年還不到60。老記倒覺得不必對傅瑩的表現過多挑剔。儘管尚未收放自如，但傅瑩溫婉親切的風度令人如沐春風，標誌性的微笑縱貫全場，無論是引用娛樂節目《奔跑吧，兄弟》，還是「年輕的時候在兵團勞動，每天都是藍天白雲」的感性表達，都成功拉攏了與媒體、與民眾的距離。

　　作為政府發言人，無論是傅瑩還是呂新華，他們都代表了政府所試圖傳達的「中國好聲音」。從某種程度來講，「聲音的表達」已經成為現代政治所不可或缺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這並非要求政府官員必須巧舌如簧，而是要透過聲音傳達親民的溫度、塑造親民的形象。中國人並非第一次意識到國家聲音的重要性，遍布神州的大喇叭曾將來自北京的宏亮聲音輸送到每一個村莊，但越到現代，聲音的傳達越趨於柔軟和彈性。若將當下的中國視為「千百年未有之變局」的延伸，那麼一種更為親和、樸實的政治聲音的出現，無疑是一個積極的信號，在善意和微笑之中才可期待更加美好的明天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