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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广慈:艺术带给人的应该是自由

2015-03-10
来源:东方艺术大家

采编/王宗亮

2014年11月22日,作为今日美术馆年末压轴大展的“终北国--瞿广慈个展”,在今日美术馆1号厅开幕了。

瞿广慈的雕塑作品如同文字般,具有很强的叙事性,同时巧妙地加入晦涩的隐喻,使得语言不详的态度在雕塑作品的本体与空间的相持状态中表现得更为直接、具体。除了以往对既定作品的改写与戏拟,如艺术作品,政治人物,经典造型,形象海报和公众事件,此次加入展览的全新作品还将扩展出艺术家对当下社会大众行为的形体化表述。

《列子.汤问》中提到一个国都叫"终北国",其土平整却不生草木,气候温顺,无鸟兽无风雨霜雪。那里的人"柔心而弱骨",不劳作不思考更无喜怒哀乐,不饥不饱无病无灾无思不想,每日悠悠的走着,唱好听的歌而终日不缀音。这个终北国,或许就是艺术家那些小胖人希望建立的国度。当人们不得不在生命里拼命奔跑,努力谱写些所谓的精神和思想,疲倦之后最后的妄想也许就是:无思无想,极尽快乐!

当然,这样一次从作品到布展呈现都极为生动的展览,对瞿广慈来说,雕塑在现场和在工作室中的状态,是存在着较大“温差”的!

东方艺术·大家:“温度感”是贯穿在2014年今日美术馆所有重要展览中的一条主要线索,您如何理解“温度感”?

瞿广慈:我觉得一个美术馆,是否有自己一个独立的思考和思路,对自身发展来说真的很重要。特别是在一个明确的线索下,也有利于学术贯穿和呈现。今日美术馆已经做了很多展览,它的成功是国内其他民营美术馆无法比肩的。我一直说,当代艺术是一道热菜,不是冷盘。我想“温度感”应该是来自于对当下的社会的真实感知,但显然这样的感知是非感性的。对艺术来说,感性体悟固然重要,但我们看温度感在这里事实上是十分理性的概念,因为实际体验是十分精确的。这样理性的梳理对于美术馆和展览来说非常重要。当时我和高鹏聊过,他说一年来看过无数展览,但如果一个展览没有真实的温度存在,恐怕是难以立脚的。

东方艺术·大家:是什么因素促成了你与今日美术馆的这次结缘?

瞿广慈:这个要从两年前谈起了,那时就基本定下了这次的展览日程。我觉得今日美术馆是一个非常好的美术馆,有强大的学术背景支撑,使得展览能够在全方位支持下得到立体的呈现。我也很久没做展览,就定下来了。

东方艺术·大家:整个展览过程中,令你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什么?

瞿广慈:首先值得一提的是,作品在工作室中和展览中是不一样的。作品放在展览时,因为它直接面临公众和公共场域,作品本身的一些固有的东西可能会发生微妙的改变。另外在布展过程中,也会有更多的偶发事件,带给作品和展览更多可能性。包括对展览结构、节奏的整体考量、设置,与你的一些预设是否一致,这些都随时考验艺术家的应变能力。所以,“终北国”到结束以后,都不断有朋友们跟我讨论一些在展览上的新发现,这些事情令我感触很大。后来我总结了一下,就是从布展到开展,过程中你是需要付出力量,把作品更本质的东西给逼出来,变成完全的审美状态。当然,作品完成后,表达能力自然是有限的,这里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主展厅呈现时,环境与作品刷白。包括灯光的选择,之前预设的舞台灯、镁光灯,调换成普通的脚架节能灯管。最后呈现出的是很静谧、很纯粹的状态。完全不同于那种过于空洞的效果。

东方艺术·大家:如果用一个温度值来形容你在今日美术馆的展览的话,你认为是几度?

瞿广慈:我觉得作品产生于我的手,那么它就是常温,就是体温度。可能别人的感知是零下10度或零上50度,但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因为那正是我的真实温度。

东方艺术·大家:关于艺术、创作和展览,你最想和观众分享的态度是什么?

瞿广慈:就是平等吧,观众走进展厅的一刻,包括一些公众人物、明星的到来,他们是要放下自己外在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在作品和展厅面前是无效的。我觉得所有人在观看艺术时,身份都是一样的,当然不同的人群的外在是有着客观差异,但这真的重要吗?每个人心中都有想要的生活,想要实现的事物。在这样的诉求面前,大家都是平等的;那我觉得任何艺术最后呈现的都是作品、艺术本身。无论你是做艺术还是看艺术,都用不着太多包袱,不要担心惧怕,艺术带给人的应该是自由。

东方艺术·大家:你对今日美术馆的未来的发展有什么建议和寄语吗?

瞿广慈:应该是继续保持目前的特色吧,现在那么多民营美术馆,如果没有自己持守的一个看似“老套”的价值观或特点,很容易千篇一律,被淹没在声浪中。今日美术馆能够做到涵盖包括自己的出版、展览,不同软硬件层次要求的展览,不同学术氛围的艺术家推介,我觉得这样非常好,希望美术馆能打通更多开路!

东方艺术·大家:您的个人创作和“温度”之间有契合的点吗?你不同时期的作品都是什么“温度”?

瞿广慈:其实我忽然觉得“温度”这个概念特别适合我,我觉得不管是我的人还是我的作品都给人近距离的感觉,我又恰巧是做雕塑的,雕塑显然有着更为明显的温度感。有老师评价我做的雕塑是活人,不是很多人那样在做死人;如果把我自己的身体做成测温计,当我和外界接触时,我会不断触摸捕获社会机体的温度,然后在作品上表现出来,把不同的温度传导在它们身上,就想给泥人吹了口气,它们就活了。

当然,不同创作期间有不同体验,有时对外界感触比较强烈,有时会比较微妙,这都是十分常规的。但我个人的“大温度”,就是方向上上可能差别不大,这种温度其实不能衡量,它是你的性格底色。

东方艺术·大家:你喜欢的作品是否具有“温度感”?你认为“温度感”是连接起艺术和生活间的必要元素吗?

瞿广慈:当然,温度感对任何作品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作为艺术家,一定要在不同程度上去“接地气”,自己一定要有一个管道或器皿,能够和社会、和生活实现有效的联系,而且连接的横截面要尽可能宽,这直接决定你的作品的温度--是否有生命力、生命力是否强大!如果今天你只是追着所谓的国际化走,简单去混入中国元素加工做作品,不经个人最深刻的生活经历与体验,我觉得这种动机是可疑的。国际化虽然易懂,但是我觉得太过泛泛而谈,缺乏真实的温度感知。

[责任编辑:宋斯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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