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重庆城门城墙布局。 渝中区文管所供图
残存城墙大部分为
明初戴鼎所筑
专家们初步判断这17段古城墙大部分都修筑于640余年前明初时期,而它的建造者,是明代卫指挥使戴鼎。
史料记载,明洪武四年(1371年)初,大明皇帝朱元璋出兵讨伐四川,一路由征虏前将军傅有德领步骑从秦陇入川,一路派征西将军汤和率水师攻重庆。
当年六月,汤和水师越险穿峡,兵临城下,大夏王朝四面楚歌,见大势已去,只好奉表投降。
公元1371年夏,卫指挥使戴鼎大兴土木,垒石筑城。出身武夫然颇有心计的戴鼎,笃信道家,讲求风水,取的是“九宫八卦”之象,追求阴阳相谐。按照中国风水理论,只有阴阳调和、气运皆通,才会形成生机勃勃、气象万千的世界。
由此,重庆古城便有了“九开八闭”十七道城门。
清乾隆《巴县志》则这样记载着:“明洪武初,指挥戴鼎因旧址砌石城,高十丈。周二千六百六十丈七尺,环江为池,门十七,九开八闭,象九宫八卦。朝天门、东水门、太平门、储奇门、金紫门、南纪门、通远门、临江门、千厮门为九开门。翠微门、金汤门、人和门、凤凰门、太安门、定远门、洪崖门、西水门为八闭门。”
徐晓渝说,明城墙完全是石头结构,“因旧址砌城”,局部有所扩大。今天人们所见到的重庆古城墙和城门遗址,基本上与清乾隆《巴县志》的记载相吻合。
重庆晨报记者 李晟 报道
你可能天天都从渝中区的临江门经过,可你知道临江路你曾经倚坐休憩的堡坎,已经有600多年历史了吗?渝中区文管所所长徐晓渝说,这段鲜有人留意的石墙,其实就是重庆母城城墙的一部分。
与临江门古城墙身份同时得到确认的,还包括另外16段散落在渝中区堡坎、路基、房基下的古城墙。徐晓渝说,经过近年来的调查、史料对比以及专家论证,至少经历了640余年风雨历程的3167.6米重庆母城城墙,留存至今。
昨天,《重庆母城“九开八闭”城门城墙现状调查报告》公布,17段残存古城墙的具体位置从老地图中跳跃而出,一一打破经年的沉寂出现在我们身边。
找到17段古城墙
寻访古城墙的路,是渝中区“重庆母城‘九开八闭’城门城墙调查组”的十余位成员,在半年里沿着两江用脚步一一探寻出来的。
徐晓渝说,重庆现存老城墙以明初所筑为主,在640余年风雨历程中,经过战乱及历年城市建设,一部分已被完全损毁,另一部分则封存于堡坎、墙基、房屋基础内。
“残存城墙所处的位置往往比较隐秘,让它们摆脱了人们的注意,正因为这样,也帮助它们逃过了历史车轮的碾压。”徐晓渝说,重庆大大小小的堡坎无数,如何将近现代的堡坎与古城墙区别开来,需要具备良好的古建筑专业知识。
野外踏勘只是探寻工作的一部分,古城墙的身份认证还有着大量的文献史料、人物访谈作为佐证。同时,寻访到的古城墙,还通过了市内规划、文物、建筑及美术专家的一致论证。
文物工作者们的艰辛探寻最终揭开了17段残存城墙的面纱,它们被逐一记录在案。
残存古城墙伤病满身
徐晓渝说,根据史料记载,重庆母城原城墙周长为8860余米。经过逐一测量后,现在人们仍可看到的残存城墙遗址总长一共有3167.6米,其中约有600米封存在房基或者堡坎内。
这些古城墙的现状如何呢?徐晓渝说,从调查的情况来看,大部分城墙破损情况严重,主要为自然风化、微生物侵蚀和城市建设及管理等多种因素造成墙基坍塌、墙体污损或被道路、建筑掩埋。
徐晓渝说,大部分城墙墙基筑在沿江一带的陡崖、悬壁、斜坡处,而城墙质地主要以砂岩砌筑的条石为主,长年受气候影响、酸雨侵蚀,使砂岩表体形成粉砂颗粒,起鼓、剥落,对墙体产生较大影响。
其次,历朝历代城市建设将部分城墙挤压在墙基、房基、水泥堡坎内。而城市垃圾倾倒、污水冲刷也加剧了城墙损毁。
同时,在重庆湿热环境条件下,城墙条石内部的基岩刻槽剖面成为生物活动强烈的场所,尤其是植物树根及杂草,对墙体产生严重影响。
另外,因为环境潮湿,苔藓类植物附在城墙条石表面生长,对墙体自然风化也起了加速作用。
可建遗址公园
渝中区请来了包括规划、建筑、文物、美术等方面的相关专家,对17段残存的古城墙保护建言献策。专家们认为,渝中是重庆母城,留存众多文化遗产,其中“九开八闭”城门城墙是渝中众多古迹中的杰出代表,是巴渝文化、母城文化的重要载体。
徐晓渝说,在座谈会上,专家们建议,应彰显“重庆母城”理念,保护古城墙遗址,再因时制宜、因地制宜的开展保护工作。
同时,专家们还建议,将城墙遗址整体逐步申报为文保单位,并突出重点进行保护。将保护下来的老城墙作为旅游产品开发,按现有条件,可建设遗址公园、观景平台、园林小品等。
此外,城墙遗址的保护还应突出城墙的“险峻”,引入建筑学、美学的概念来保护老城墙,让它们更能充分展示其原始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