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在生火

　　

　　【香港商報網訊】這是世界上自然風光最壯觀，文化最為神秘的天路，更是人類為了生存發展激發的勇氣和作出的超常努力的見證。若非親自用腳丈量，斷不知西藏境內茶馬古道的險峻是如此極致，壯麗亦是如此極致。海清

 

　　徒步之旅看古道神韻

 

　　這條古道奇特就在於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一路上相伴的是湍急的大江大河，廣袤無垠的草原，深不可測的溝谷，磅礡的冰川雪山。

 

　　一早，我們就驅車從西藏芒康縣曲孜卡鄉出發，沿著瀾滄江一路盤旋而上，兩岸風光盡收眼底，泛黃的瀾滄江、青稞包裹著的曲孜卡、達美擁雪山。達美擁雪山海拔6434米，傳說這座山峰是「梅里雪山」的第三個女兒，她來到曲孜卡游玩，看到這里民不聊生的景象，於是點洞取水，點出股股溫泉。

 

　　至此，曲孜卡這個地方便成了瀾滄江畔的一塊綠洲。放眼望去達美擁雪山腳下的曲孜卡鄉，仿佛是幾個神志不清的印象派怪才筆下的畫布。

 

　　當我還沉浸在曲孜卡的風光時，我們來到了崗達寺，徒步之旅也正式開始。崗達寺處在覺龍溝的正前方，這是一座格魯派寺廟，犛牛黑幕布掩映的廟門，左右各一只白鹿圍繞著正中的法輪，這便是藏傳佛教寺廟隨處可見的吉祥物「雙鹿護法」。

 

　　出寺廟，隨即來到覺龍溝，高大的兩山之間自然形成一個大大的V字，直挺挺矗立在眼前，瞬時間，人類渺小的如同螻蟻。穿過覺龍溝，便進入了扎谷溪峽谷。兩邊峭壁上的溶洞，傳說那是高僧、活佛修煉的地方。走著走著，我的目光定格在灰色崖壁那一道細長的白線上。康巴漢子說這是得道高僧翻越崖壁時的遺留物。無論是風吹、日曬、還是雨淋，不見其風化消逝，反而日漸清晰。

 

　　再往前走單調的崖壁已變為原始森林，極目所望全是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遠處的雪山在雲蒸霧繞中煥發出神秘的力量。路是越走越是窄陡，左邊是懸崖峭壁，右邊是萬丈深淵，深不見谷底，那感覺就像是在茫茫的黑夜行舟，內心有股不可名狀的驚駭。由於高原反應，熱情的康巴漢子將我抱上了馬背，行走在羊腸小道的邊緣，目光所及之處就是溝谷懸崖，我早已嚇得面如死灰，生怕馬一失蹄就掉進萬劫不復。

 

　　中途下起了陣雨，越往高處走，風越大，雨越急，還夾雜著冰雹。好在過了這個埡口便是下坡路，到這就得下馬繼續徒步，約3個多小時后終於來到了今晚露營的牧場，這里是一片開闊的高山草甸，有斜坡有平地，廣闊得可以任由大夥騎著馬到處撒歡。

 

　　小憩一陣，只聽帳篷外面歡歌笑語，原來是康巴漢子和女人們圍著旺盛的篝火正跳著弦子舞呢。弦子舞是昌都芒康獨有的民族舞蹈，被譽為「茶馬古道」上的「古道神韻」。

 

　　牧民用撿來的牛糞燒火，上面支著架子煮著酥油茶，烤著藏香豬和牛肉片。熱情的康巴漢子們沖我喊著」遠方的客人們，快來喝酥油茶，吃烤肉……「吃飽喝足后回到帳篷里，歌聲逐漸變得依稀縹緲，而帳篷外的馬鈴聲卻清晰明朗起來。人生能在青藏高原的牧場上露營一次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吧！

 

　　自駕遇見消失的地平線

 

　　最后一站是位於4313米的莽措湖。我們切換成自駕模式，這次自駕之旅是至今以來最為刺激的一次自駕，沒有之一。如果你致力於越野，又急於去掉身上贅肉，那麼自駕莽錯湖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們的司機小夥是個彪悍的康巴漢子，深灰色背心藏不住他堅實粗壯的肌肉，他油門一踩，我們就像離弦的箭一樣飛了起來，同行的車輛早已被甩得老遠。

 

　　風馳電掣般奔跑了兩個小時后，我們這威猛的駕駛員舍棄了可以稱之為路的路，方向盤一轉，轉而直接往山上開，我們的車就像一匹思春的野馬，在這個山頭，那個山頭之間狂跑。繼續前行，忽然發現四野瀰漫在霧氣中，恍如仙境一般。就那麼片刻，霧氣悄悄地來又匆匆地去了，正在懊惱霧氣的消散，莽錯湖卻像一幅卷軸畫似的橫掛在我們眼前，狹長形的湖泊安然躺在山之懷抱中。

 

　　牧民告訴我，很久以前，莽措湖周邊沒有水源，同時還講述了一個關於莽措湖的傳說。那是一個乾旱的夏季，她坐在龜裂的草地上想著心事，這時她家的吉祥神牛翻開了一塊扁平的石塊，從里面涌出一股泉水，泉水越涌越多，最后形成了現在的莽措湖，莽措姑娘和吉祥神牛為了守住泉眼也變成了湖中兩個島。

 

　　在為期3天的重走茶馬古道活動中，我們從曲孜卡鄉出發，再回到這里，全程208公里，從地圖上來看，我們所走之路還遠不及馬幫走過的十分之一。

 

　　當然，大自然的回饋也是豐厚的，走在茶馬古道上，沿途風景都是驚世駭俗的美。層巒疊嶂的青峰、蒼莽冷峻的雪山、神奇秀美的聖湖、一望無垠的茫茫草原、咆哮的江河、純粹得耀眼的藍天、千變萬化永不重復的白雲、盤旋在天際的鷹、奔跑在草場的的馬兒、戲水在溪旁的牛羊、誦經的喇嘛、隨風起舞的經幡，還有瑪吉阿米空靈悠遠的歌聲……

 

　　茶馬古道上這一系列或壯美、或蒼涼、或秀麗、或奇特的景致似曾相識，每個場景、每處風景都是那麼的熟悉，雖是初次見面，卻儼然一位閨中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