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海内外60余位重要学者出席了《石渠宝笈》国际学术研讨会。对于普通大众而言,学者研究的题目大多是学术方面的,但也有一些话题,却是因时下大众热门而起。记者选了一个,大家可能都会比较关心的人物——喜欢书画却常常搞不清楚真伪的乾隆。他的品位究竟是高是低?昨天,为乾隆正名的学者还真不少。
这两年,“调戏”乾隆很是流行。他最让人诟病的大概是喜欢在名作上见缝插针地乱盖乱提,《石渠宝笈》书画的真伪掺杂也是他的一大硬伤,最著名的,就是颠倒真假的《富春山居图》。
昨天,学者卢素芬说,在当今收藏界青睐《石渠宝笈》著录作品的风潮下,有专家提醒购藏者注意,书中著录并不能就保证为真迹。但是反过来说,也有当今众所周知的名品,在《石渠宝笈》中却被贬为“次等”。在台北故宫所藏的书画中,就有17件曾是《石渠宝笈》中所谓的“次等”,最知名的莫过于被视为中国山水画经典作——北宋范宽的《溪山行旅图》。
再回到乾隆。
若真以为乾隆皇帝就如同“调戏”之说中描述的那么肤浅,是一种偏见。学者傅申说:“现在很多人说他写的诗都是打油诗,说他乱题乱盖印破坏了画面,对他并不尊敬。我预期未来对乾隆的研究会越来越热门,他值得学者花精力去研究。以后,故宫学里一定还会有乾隆学,他是历史上题字题画最用心的一位收藏家,永远研究不完。”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观点,还有著名学者饶宗颐。“我曾经开过讲座,讲对乾隆的研究,那次我去拜见饶宗颐先生,他说,你最近在干什么,我不好意思说乾隆,怕他骂我,没想到他亲口说:乾隆深不可测。现在我对乾隆的评价也越来越高,虽然我也恨他,很多时候都被他搞得晕头转向的。”傅申说。
那到底如何赏析乾隆的品味?
北京故宫博物院专家张震就以乾隆的“画禅室”为中心,分析了乾隆的内心世界——
这个画禅室,本是明代董其昌书斋的名字。董其昌的书画和画论对明末清初的画坛影响极大,特点是以禅论画。乾隆模仿董其昌将咸福宫后殿的西室命名为“画禅室”,将曾经董其昌鉴赏或收藏的作品都藏在这里。
乾隆很是推崇文人画。他在品评绘画时,十分重视画家的人品,比如北宋苏轼等士大夫的书画。他也重视绘画者的文艺修养,在乎绘画和作者文学修养的关联。在他眼里,王维和苏东坡的绘画,正是因为饱读诗书才有了不同于凡俗的格调和境界。他还重视不求形似,重视以书入画,以文士的趣味和标准去品赏绘画。
大英博物馆研究院史明理说,其实乾隆的趣味和我们今天的欣赏眼光依然很有关系,不能低估乾隆对现今欣赏和认识中国绘画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