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战, 嗨 ,地道战,埋伏下神兵千百万。千里大平原展开了游击战,村与村,户与户,地道连成片……1966年,八一电影制片厂拍摄的军教故事片《地道战》公映,风靡全国。三年间发行拷贝两千八百多个,影片中的“高家庄”家喻户晓,但冀中平原上的不少村庄都说自己是“高家庄”的原型……
影片《地道战》的创作,受到中央军委的重视。剧本创作历时两年,几易其稿。在创作第二稿时,曾在抗日战争中领导冀中地区开展地道战的杨成武上将为八一厂提供了一份《冀中平原地道战总结》。“这份材料对地道战产生的前前后后以及战斗设施、战斗过程都有详尽描述,后来成为了影片至关重要的部分”。
1965年4月下旬,任旭东写的“导演本”经审查通过。5月,影片正式开拍。外景选在了河北省清苑县的冉庄、唐庄和李庄这三个村庄。影片中,那口让高老忠付出生命的大古钟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但审片时杨成武对大钟有点儿意见:“树上那个大钟不合理,敌人不会让它存在的。事实上,那时都用线拉铃来联络”。不过他并不反对艺术加工:“电影上也可以表现这个钟”。
影片《地道战》上映后不久,“文革”爆发。“文革”初期,全国只有老三战(《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获准放映。《地道战》中的许多台词,观众倒背如流:“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你们各自为战,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准放空枪。开火!”“水是宝贵的,应该把它送回原处;烟是有毒的,不能放进一丝一缕”……
影片插曲“太阳出来照四方,毛主席的思想闪金光……”很多观众同样耳熟能详。影片从迎着阳光伫立的高传宝切换为薄云中一轮半出的太阳,傅庚辰作曲,邓玉华演唱的《毛主席的话儿记心上》响起。拍摄这组镜头时,由于交通工具落后,没能赶上拍日出,而是日落时候拍的。“文革”时,这成了任旭东的“罪状”,批判他“宣传毛泽东思想是假”。
“高家庄‘的原型是高平村”。影片《地道战》的导演任旭东回忆说。1963年5月,总参谋部指令八一厂“以故事片的形式拍一个关于地道战的民兵教育片”。任旭东带领由八一厂和解放军工程兵共同组成的创作组,走遍冀中平原的几十个村庄。在河北省正定县高平村采访后,任旭东决定以高平村为原型,写一个村庄,取名高家庄。以高平村党支部书记兼民兵队长刘傻子为原型,写一个民兵队长,取名高传宝。
《地道战》的定位是教育片,又明确要求“按故事片来编,要有观赏性”。军教片导演任旭东从来没有拍过故事片,他的优势是“脑子里没有什么框框”,很会编故事。假武工队在村公所围着桌子吃饭这场戏尤为精彩:
高传宝:哎呀,很早就听说你们要来,我们盼呀盼,今天总算是盼来了。
“宋队长”:我姓宋,是武工队队长。这个时期你们叫鬼子折腾得够苦的了。怎么样,咱庄的地道挖好了吗?
高传宝一边倒水,一边扫视着饭桌上剩下的鸡蛋皮以及被扔得满桌的窝窝头,不由皱起眉头:“他们不像是自己人”……
任旭东还突出地表现了对敌人的“开涮”:炮楼里,山田队长走到地图前,指着说:“高家庄、赵庄……马家河子,明白?”
汤丙会恭维地:“高,高,夜袭高家庄、赵庄、马家河子。这样一举两得。既可以端土八路的老窝,又可解西平之围,高,实在是高……”
刘江扮演的汤司令这句“高,高,实在是高”,是拍戏时即兴加上的。这句经典台词至今还挂在人们的口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