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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禺與黃永玉的心靈對話

2017-02-13
来源:香港商報網

  

  中老中青三代演員林更新、歸亞蕾、張國立、王耀慶、蔣勤勤等5位明星逐一亮相,他們在節目中的認真和投入征服了觀眾。張國立在第一期中兩次登台,一次他演繹一代文宗、「唐宋八大家」之首韓愈,一次他和王耀慶攜手演繹黃永玉和曹禺的往來書信。

  曹禺裱起批評信鞭策自己

  1950年,黃永玉和曹禺第一次見面是因為蕭乾。當時,黃永玉從香港來到北京看望沈從文,想親自體驗一個新時代的開始,為自己是否離開香港定居北京做一番考察。正逢巴金來北京開會,蕭乾約巴金、曹禺、沈從文等一行人到北海公園喝茶。黃永玉也一同參加,這是他與曹禺的第一次見面。

  1983年,59歲的畫家黃永玉寫信給73歲的劇協主席曹禺說:「我不喜歡你解放后的戲。一個也不喜歡。你心不在戲里,你失去偉大的靈通寶玉,你為勢位所誤!從一個海洋萎縮為一條小溪流……」黃永玉在信中對曹禺所說這番話,被人們反覆引用,以此來感叹和反思曹禺后半生藝術創作的苦悶與孤獨。而曹禺竟回信說:你射中了我的要害。看得今天的我們心驚膽戰。黃永玉是曹禺的晚輩,兩人相差14歲。如此「不留情面」,曹禺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把這封信裝裱起來放在客廳,鞭策鼓勵自己。

  收到曹禺的第一封來信(可惜此信暫未找到)后,黃永玉於3月20日回覆曹禺,并隨信附去他寫於「五七干校」期間的長詩《老婆呀!不要哭》。這封信,用八行箋寫了十頁。十餘天后,曹禺從上海回信黃永玉,八行箋,足足寫了十五頁,長達兩千多字。這封信,黃永玉珍藏至今。

  從回信看,曹禺是以非常快樂的心情來閱讀黃永玉的來信(包括詩歌)。他稱赞黃永玉的情詩:「我確沒想到你會寫給我這樣一封長信,這樣充滿了人與他所愛的那樣深厚的情詩,我一生僅看見這一首……又多麼是我想遇多年,終於見到的情詩。」類似的赞譽,寫滿前五頁,曹禺如同站在舞台上激情獨白一樣,在信中渲染他的這種喜愛,他甚至描述自己如何情不自禁地讀一段,又站起來,在客廳里「踱著輕快的步子」。

  這是兩代藝術家的心靈對話。曹禺在私人空間里無情地解剖自己。他坦然收下那些尖銳的詞語,以自責與感激面對黃永玉的坦率。許多年來,尤其進入80年代之后,曹禺在戲劇界,在自己的交際圈里,他已是一個赫然醒目的巨星,人們簇擁他,尊重他,即便有不同看法,也未必願意與之交流。除了巴金,恐怕還沒有別的人會像黃永玉如此無所顧忌地抒發己見,而且,談得如此坦率和尖銳。

  張國立與兩位大師的因緣

  1987年,張國立因主演話劇《朱莉小姐》獲得中國戲劇最高獎「梅花獎」,當時給他頒獎的就是曹禺曹公。對於這台劇目,曹公非常喜歡,之后還特意邀請張國立到他的家里暢敘戲劇藝術表演。那次,曹禺為張國立題寫一副條幅:「一個偉大的人有兩顆心:一顆心流血,另一顆心寬容。」

  2016年,張國立得以在《見字如面》的舞台上再續與曹公的前緣,朗讀他回黃永玉的信。因為他的精彩演繹,又得以被邀請到黃永玉家中做客,并又被大師贈與畫作。一見到張國立,黃老就一迭聲地說:「你特別像蕭乾,無論是動作、神態、聲音都特別像。」他還囑咐張國立,不要浪費這先天條件,有機會一定要演下蕭乾。

[责任编辑:蒋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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