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片丨【記者手記】黎智英兩次保釋 風光大不同

2020-12-25 08:40
來源:香港商報網

 涉嫌違反國安法的壹傳媒創始人黎智英獲准保釋,深夜離開高等法院,吸引大批傳媒駐場拍攝,但相比起8月份保釋外出時的墟冚埸景,現場氣氛大不如前,只能說今時不同往日,風光難再。

 肥佬黎的身份,再加上國安法案的性質,這次的保釋申請備受矚目。從早上7:00開始,就有媒體陸續到高院外預佔有利的拍攝位置,因為沒有人知道這個過程會有多長,甚至有人猜他中午就有可能離開。

 到了將近9點,現場開始有警員戒備,勸籲大家不要聚集,沒有了之前開庭時人山人海的支持聲,只見「聲援常客」王婆婆手拿標語站在車輛的出入口處,後來更索性坐在地上,馬上引來了不少快門聲,最後被警員抬走了,場面有點小混亂。

 大約9:30,運送犯人最高安全級別的「鐵甲威龍」緩緩駛入高院,肥佬黎也開啟了他高潮迭起的「保釋日」。

 原定10:30開庭,因為廣播系統的問題,稍晚了20分鐘才開始是次聆訊。

 已經被關押了20天的黎智英,步入法庭時表現平靜,精神似乎還不錯,他望向聽眾席搜索,向前來「聲援」他的人微笑點頭,又揮了一下手示意。

 在開庭的過程中,他面無表情。反而是他的大兒子好像有點緊張,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忘記在法庭不可以拍照,舉起手機按下了快門,結果被保安警告,要實時刪除照片。

 聽到法官宣布准予保釋時,黎智英臉上依然不見起伏,反而是旁聽席的親友神情明顯一鬆,可控方律政司隨即表示準備要上訴,要求繼續還柙被告,眾人本來鬆開的臉又緊了。

 時間去到下午休庭後,法官再開庭宣布結果,控方的還柙要求竟被拒絕了,也就是說黎智英申請保釋成功了,一直面無表情的他終於嘴角裂開,在散庭後,更隔著犯人欄的塑料板,和律师擊掌,並向著旁聽席說了「Merry Christmas」(聖誕快樂),之後才轉身走入羈留室。前來聲援的親友又寫上了一臉興奮,肥佬黎的女兒也在場。

 消息傳到法庭外,幾乎等了一天的記者們終於看到了結束戰鬥的曙光,有攝影大哥開始擺弄機器,做好準備,沒想到這一等又是幾個小時過去,本來車水馬龍的金鐘道安靜了許多,稀稀落落的聖誕燈飾也開始亮起來了,冬夜的寒意襲人,有行家歎言,從白天等到黑夜,開足15個小時工。

 現場媒體人是不少,但比起8月份在旺角警署外近200記者,人擠人的盛況,還是「遜色」不少,到場的大部分都是大台,其中有不少外國電視台,以前經常出現的網媒或者學生媒體好像都沒有出現。

 那種大批支持者舉著蘋果日報大聲叫喊的場面也見不著了,聲音叫得最大的也只剩王婆婆了,現場的氣氛已經沒有了4個月前的那種高漲,只剩下一片安靜。

 到了晚上將近11點,一輛相信是來接黎智英的黑色房車停到了現場,助手和律师守在大鐵門外。

 過了一會兒,等了一整天的門終於打開了,黎老闆從裏面鑽了出來,一身素衣——白襯衣,淺卡其色褲子,外加他最喜歡的藍西裝,看上去有點疲憊,綠色的大口罩也擋不住他臉上的倦意。

 沒有了上次向鏡頭揮手示意的瀟灑,黎老闆兩手還各拎著兩個俗稱「包頭」的透明塑料袋,裏面裝著他的私人用品,一個裏面有毛巾,衣服,水杯等日用品,另一個則是裝著幾本書,助手和律师趕緊伸手過來帮忙拿,黎智英只把其中裝書的透明袋交給了助手,而拒絕了律师的帮忙,自己則繼續拎著其中一袋生活用品。

 對著閃光燈和鏡頭,黎智英幾乎沒有什麼反應,對攝影师要他轉向鏡頭的喊叫聲也是充耳不聞,只是當聽到人群中有人跟他講聖誕快樂,才揮了一下手,回了一句「Merry Christmas」,然後快步走向停在前面的汽車,還是同樣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又隔著玻璃舉了一下雙手,很快就戴上了眼鏡,低頭看手機,坐駕駛離了現場,前後不到一分鐘。

 王婆婆還來不及展示她的標語和黃雨傘,就看到黎智英的車子從她面前一晃而過,只好邊喊邊追著,還歎自己的腿不行了,只聽到她沙啞的聲音在夜風中飄著,在黑暗中凸顯孤單。

 記得4個月前在旺角警署外面,由於传媒太多,再加上一大堆支持者,場面相當混亂,黎智英從步出門口到坐駕駛離,可是足足擾攘了將近20分鐘才得以離開。

 當時,大批的支持者舉著橫幅和蘋果日報,高聲叫喊,被簇擁在人群中的黎智英對他們揮手示意,就像英雄歸來似的,有點意氣風發的感覺,隔著口罩也能感受到他的笑意。沒想到4個月過去,形勢大不同,不只是現場不再有情緒高漲的支持聲音,肥佬黎自己情緒也不高,一向冷靜鎮定的他似乎無心應對鏡頭,有點心事重重。

 事實上,外界對於黎智英這次的保釋是很有爭議的,質疑香港的法治精神。不少人士認為,黎智英他這次涉嫌違反的是國安法,在保釋上應該是比較嚴格的,再加上早前出現多宗棄保潛的個案,所以有不少人質疑法官批准保釋的理據,擔心「高危」人士的肥佬黎也會出逃,保釋的那些條件根本困不住他。

 爭議歸爭議,保釋是坐實了,剛好趕在平安夜的前夕回到了家中,雖然只是有限度的自由,但總比待在牢房好。只怕這份安穩只是暫時的,黎老闆還是要想想怎麼去面對。也想想作為一個香港人,怎麼才是對香港真正的好,怎麼樣才能讓大家過回安逸的生活!(記者 木子)

[責任編輯:趙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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