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經貿商會會長 李秀恒
日前，中美洲國家薩爾瓦多總統布克勒提出，將比特幣訂為薩爾瓦多的法定貨幣，如果獲國會通過，將會成為全球首個以虛擬貨幣作為法定貨幣的國家。
作為全球市值最高的加密貨幣，比特幣的價格波動一直受到投資者的額外關注。4月14日，比特幣曾一度上企64000美元的高位。然而在5月下旬，曾十分看好比特幣的特斯拉（Tesla）總裁馬斯克（Elon Musk），宣布出於環保因素而決定暫停使用比特幣支付特斯拉的計劃，讓比特幣應聲下挫一成。其後中美政府亦紛紛加強規管加密貨幣，讓比特幣在3個月來首次跌破3.4萬美元，並下探32623美元的低點。然而即使經歷大挫，比特幣的價值仍然比去年升了數倍。
虛擬貨幣靠仙子效應
在大幅價格波動之下，不少投資者紛紛上演了「一夜暴富」的神話，讓一眾在門外觀望的潛在投資者蠢蠢欲動。然而，比特幣真的是一個優質的投資產品嗎？
比特幣的出現，是由於次貸危機之後，政府大量增發貨幣穩固金融業，從而導致全球範圍的通貨膨脹，而政府作為法定貨幣的擔保者，信用受到懷疑。而比特幣作為一種去中心化、不受政府控制的點對點電子現金系統，靠使用者共同來維護這個貨幣體系，則免去了傳統貨幣因政府信用下降而貶值的系統性風險，不會讓貨幣價值只掌握在少數決策者的手上。
這種不受政府擔保的貨幣，初看有點兒戲，但當認可這一觀點的人日益增多，其價值就因受到更多參與者的認可而上揚。就如同玉石、字畫，在有些人眼中只不過是天然的石頭、普通的紙張，但當大部分人都認可其價值，愈來愈多人追捧，就會呈現更高的價值。正如德意志銀行對比特幣的市場信仰結構的比喻：「仙子效應」（Tinkerbell Effect），投資者相信其價值，價值就會存在。
缺乏規管只屬投機產品
如此看來，比特幣亦不過是一種可投資資產，只不過存在於虛擬的網絡世界之中。然而，若作深一層思考，比特幣真的與一般投資品在本質上一樣嗎？
首先，我們在過去這一年，都親眼目睹了先入場的持有者，包括不少企業、KOL、私募基金等，不斷慫恿更多人購買比特幣，從而造成比特幣價格不斷上升。先入場者彷彿成為了這套貨幣體系的中心操控者，而這種流通手法，讓人聯想到17世紀的鬱金香狂熱及在歷史上不斷重演的「龐氏騙局」及其翻版。
其次，金銀玉石因為數量有限、無法憑空「增發」，價值無法被輕易「操盤」，但比特幣雖然聲稱數量共2100萬枚，但其無限可分割性讓這個上限其實「名存實亡」，基本上等同於無限多。這一特點讓比特幣的價值無法穩定在某一個固定的區間，波幅之大讓它無法成為優良的投資產品。筆者無法斷定比特幣在未來是否能成為價值穩定的投資品，但在現階段其交易只可算是投機。
更重要的一點，是比特幣的交易無法受到全面、廣泛的政府部門監管，游離於完善的法律體系之外，對投入的資金無法切實保障。
若作為虛擬交易貨幣而言，世界各國都有意發展的「央行數字貨幣」（CBDC），例如數字人民幣，無論是付款、轉帳、匯款等貨幣交易行為，都比虛擬貨幣更為環保及可持續發展，而且更為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