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2月16日上午，由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主辦、澳門文化局承辦，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歷史研究院支持的「文明互鑒國際論壇2025」在澳門開幕，活動持續兩天。論壇匯聚全球近10個國家超過50名政府部門代表、國際組織代表、頂尖專家學者，圍繞「文明互鑒與傳承發展」核心主題，展開逾20場專題演講和學術交流。

    澳門特別行政區代理行政長官黃少澤、中共中央宣傳部副部長王綱、中聯辦副主任黃柳權、北京大學校長龔旗煌、外交部駐澳特派員公署署理特派員程雷、澳門特別行政區社會文化司司長柯嵐、中共中央宣傳部港澳台新聞局局長張強等出席主禮，澳門文化局局長梁惠敏主持。

    澳門社會文化司司長柯嵐致辭時表示，澳門始終以堅定的文化自信，守護中華文明的精神家園，不盲從、不依附，堅守著自己的文化立場，國家主席習近平在澳門提出「打造中西文明，交流互鑒的重要窗口」，為澳門的文化賦能發展指明方向，而今次論壇是以澳門為平台展開文明對話的新起點。希望各位嘉賓、學者深挖澳門文化價值，提煉文明互鑒的智慧，從多元文化的繁榮中總結可推廣的對話模式，為全球文明交流貢獻『澳門方案』，二是希望全球有識之士以本次論壇為契機，在濠江之畔發出『澳門倡議』，以平等尊重的姿態看待不同文明，以開放包容的胸懷推動對話合作，讓人類文明的百花園更加絢麗。」

    中共中央宣傳部副部長王綱在致辭中提出四點建議，分別是尊重多元文明，包容開放，推動不同文明在交流對話中求同存異、共同發展，實現「各美其美、美美與共」。弘揚共同價值，在交流互鑒中理解不同文明對價值的認識，尊重各國對實現路徑的探索，攜手應對全球挑戰。

    王綱並建議要守護文化瑰寶，加強傳承創新。他稱，澳門是文明和諧相融的典範，應深入挖掘其內涵與經驗，為保護文化遺產、守護人類瑰寶作出澳門的貢獻。同時建議深化人文交流，凝聚合作共識，堅持以文載道、以文傳聲、以文化人，支持澳門發揮中西薈萃的橋樑作用，講好澳門與中國故事，打造中西文明交流的重要窗口。

    論壇「主旨發言」環節，中國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中國歷史研究院副院長李國強，歐洲科學院院士、德國美因茲大學奧巴馬研究所研究教授及所長阿爾弗雷德·霍農AlfredHornung，北京大學博雅講席教授錢乘旦，全國政協文化文史和學習委員會副主任、澳門基金會行政委員會主席吳志良，香港中文大學（深圳）公共政策學院院長、前海國際事務研究院院長鄭永年以及良渚博物院（良渚研究院）院長徐天進六位國際文化領域頂尖專家分享觀點。

    李國強在發言中表示，「中華文明是兼容並蓄、海納百川的人類文明。求同存異、和合共生，既是中華民族對待世界的態度，也是中華民族推動人類文明事業不斷進步的生動實踐。由南越文化、廣府文化和西方文化交匯融合而成的澳門文化，具有厚重性，呈現多元性，體現包容性。恰恰是多元文化共生共榮、圓融互動的文化態勢和文化格局，構成澳門充滿活力、永續發展極為重要的源頭活水。」

    在李國強看來，世界上不存在高人一等的「文明」，也不存在必然的文明衝突，不同文明只有相互包容、互學互鑒，才能使世界文明百花園更加多姿多彩、生機盎然，才能使人類社會在和諧相處的道路上行得穩、走得遠。我們秉持的是以平等、互鑒、對話、包容為核心要義的文明觀，弘揚的是以和平、發展、公平、正義、民主、自由為主旨的全人類共同價值，從而打破了西方中心論主導的文化霸權話語體系，拓展了人類文明持續進步的廣闊空間。

    錢乘旦在題為《互學互鑒，相生相長——談文明互鑒與傳承》演講中強調，「多樣性是人類文明最本質也是最重要的屬性，從來如此，一向如此，今後也如此，不會消失。正因為多樣性是人類文明的本質特徵，文明互鑒這個問題才會出現，『互鑒』就意味着相互比較、相互學習，如果文明只有單一的屬性，那麼『互鑒』就沒有意義了。」

    錢乘旦指出，到20世紀末，非西方國家的群體崛起已勢不可擋，古老的文明獲得了新生，古老的國家恢復了信心，曾經被西方霸權扭曲的文明間的不平等關係被反轉。亨廷頓說這是「文明的衝突」，我認為這是「文明的回歸」：「回歸」意味着文明的多樣性再次呈現，文明間的關係重新平等；「回歸」也意味着人們更多地思考古老文明的現代意義，用傳統的智慧去解決現代問題。

    而吳志良則立足澳門四百年的發展脈絡，分析指出文明之間除了對抗與同化，還存在第三條道路——共生。吳志良認為，澳門的秘密，或許在於它提供了一種「低壓力、長周期」的對話環境。它不是軍事要塞或殖民中心，而更多是商貿港口與文化交流的門戶。這種相對平等、以民生與經濟為主的互動基調，使得文明之間的接觸，不是一場必須分出勝負的辯論，而是一次漫長的、相互試探與適應的共同生活實驗。

    「今天，站在人類命運何去何從的十字路口，澳門不應只滿足於作為一座被欣賞、被研究的『文明博物館』或『歷史實驗室』。它積蓄的智慧與經驗，恰恰是當今世界最稀缺的資源。」吳志良呼籲，「讓我們共同將澳門，這座曾經默默承擔了文明相遇歷史使命的城市，建設成為21世紀人類所需的『文明轉換器』。澳門不是東西方相遇的『終點』，而是全球文明對話的『起點』與『樞紐』。讓來自不同大陸的智慧，在這裏被真誠理解、創造性轉化，再帶着澳門所賦予的『共生密碼』，流向世界，滋養更多元的文明土壤。」吳志良表示。

    鄭永年則在主旨發言中稱，中國式現代化的成功在於其具有兩個本質性特徵，一是在擁抱世界的同時走自己的路，二是在自己發展起來之後，把自己爬上來的梯子伸出去，幫助其他國家也發展起來，實現人類命運共同體。

    他提出，針對國際事務，中國已經提出了「四大倡議」，即全球發展倡議、全球安全倡議、全球文明對話倡議和全球治理倡議。這「四大倡議」不僅是對中國式現代化外部環境的總結，更是中國對構建未來全球秩序的展望。作為一個世俗文明，中國的使命是內部追求現代化，外部追求和平，最終實現人類命運共同體。（記者 黃鳳鳴；供圖：澳門文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