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上,美國為了在國外推行西方式的民主,到處搞各種形式的「顏色革命」。但現在特朗普很可能會調整為到處搞「民粹主義革命」。
華南理工大學公共政策研究院的鄭永年教授在網上指出,不難發現,特朗普與其說是總統,倒不如說是世界革命家。不管人們喜歡與否,特朗普的演說表明美國政治進入了一個很不確定的時代,世界進入了一個很不確定的時代。特朗普演講具有內政外交的深刻含義。就內政來說,其主題就是「推翻舊制度,建立新美國」;就外交來說,就是「推翻舊秩序,建立新秩序。」
極端的「國家利己主義」
鄭永年認為,特朗普的演講更像一篇革命的檄文。這篇演說可以放到任何一個革命的時代,如法國大革命、巴黎公社、19世紀歐洲社會主義運動、1968年受中國文化大革命影響的西方激進青年學生運動等,也就是說演說的唯一主題就是為了「人民」的「革命」,他要把財富從既得利益者手中、從外國人手中奪回去,歸於人民。傳統上,美國總統演說往往強調民主自由等美國核心價值。不過特朗普很不一樣。他根本沒有強調這些傳統價值。
特的演講充滿了傳統重商主義和貿易保護主義,是一種極端的(美國)「國家利己主義」。如果特朗普真的根據他所說的去做,全世界所面臨的不會僅僅是傳統意義上的貿易保護主義,世界很可能回到十八、十九世紀各國列強爭奪世界市場的情形。特朗普的確強調「所有國家都有權利將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這里沒有任何一點國際合作的味道,完全是過去的列強精神。
弃建制設小團隊值得警惕
鄭永年稱,大家一直以為西方民主已經成熟,不會出現革命了。尤其是美國。但從歷史上看,任何制度都沒有成功阻止過民粹主義運動。希特拉和墨索里尼等專制人物都是民主選舉出來的。美國民主的制度化的確很高,但這里指的是建制。特朗普很輕易地把整個建制置於一邊,搞了自己的一個小團隊,利用社交媒體當上了總統。他以后執政的方式也會是一樣,核心在於自己設立的小團隊,正式的建制可能不是那麼重要。這在西方民主的歷史上也是發生過的。
很顯然,民粹主義的崛起是今天世界的普遍現象,無論是左派民粹主義還是右派民粹主義。值得注意的是,特朗普團隊的一些核心人物,尤其是首席戰略顧問班農,非常關切如何和世界各地的民粹主義運動領袖,尤其是歐洲的民粹主義領袖聯繫起來。他們從一開始就在頌揚民粹主義如英國脫歐、法國與意大利的大右傾等,從而打擊傳統西方政治人物如德國總理默克爾。這不僅是因為特朗普在尋找國際民粹主義力量的支持,而且似乎要塑造一場國際民粹主義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