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安倍内阁4月1日决定通过新的“防卫装备转移三原则”,将日本禁止出口武器原则大幅放宽。对此,就连日本媒体也评论认为,此举代表日本安全政策的重大改变。
为了实现“正常大国”目标、恢复缺失的国家军事功能,多年来,日本保守势力视二战后形成的安全政策上的自我设限为寇仇,必欲除之而后快。这些设限,除了“和平宪法”、不行使“集体自卫权”、文官统军、“专守防卫”原则等之外,武器出口三原则是其中重要一环。
日本谋求放宽及解禁武器出口,非自今日始。自1967年旧“三原则”诞生,从战斗机生产、导弹防御合作到船艇出口,用官房长官发表声明、作为特例处理等的办法,日本已总共办理21件相关业务。急于推动废止三原则的日本政治势力认为,日本如能正常出口武器、对外开展联合研制,将对保持本国国防工业水准及规模、加强日美同盟及友好国家关系、制衡及威慑中国,具有重要意义。
而今,日本终于撕下“遮羞布”,改犹抱琵琶为明目张胆、大行其道。日本为减少国内外对此的质疑及批评,还是颇费了一番心思,包括事先宣传和平目的,表示要在过程中严格管理手续,事后公布出口数据等。但这丝毫不能打消人们的质疑和担忧。
第一,对国际层面带来的影响。日本规定“禁转”的三类国家——违反某些国际条约国家、违反安理会决议国家及争端当事国,在全球近200个国家中只是很少部分。也就是说,日本以宽泛无当的国际和平及日本安全为由,理论上已可向世界上绝大部分国家转移武器。此前,安倍政权高调打出“积极和平主义”口号,意欲介入国际安全事务、提升日本的国际地位和影响力,而售武正是其重要工具和敲门砖。此举将给国际安全形势带来多大变数,需要密切关注。
第二,对亚太地区的影响。完全有理由对日本武器出口助长地区争端表示担忧。新原则使得日本可以向海上通道沿岸国家出售防务装备,正如此前日本《国家安全战略》已表明的,这主要是为了提升东南亚等国的防卫能力,从而缩小他们与强邻的军力差距。这些国家部分与中国有着摩擦和争端,日本的意图可谓非常明显,用其制衡中国。日本此举,无疑是在透支和戕害中日关系。
第三,对东北亚近邻的直接影响。日本在常规武器的众多领域本就领先,如果再与科技及军工能力强大的美欧联手,其产出成果势必对周边邻国的安全保障形成很大压力。而当前,日本与中俄韩朝关系普遍交恶。在这种形势下,日本此举不免破坏地区军力平衡和安全秩序,直接迫使周边国家增加防务投入,造成彼此军备竞赛、相互戒备的恶性循环和安全困境。
显然,安倍很愿意把这个武器出口当成谋求日本早日成为全面正常大国、“绝不做二流国家”、“找回强大日本”的重要工具。推动解禁武器出口,推动日本安全政策及基本国策质变,推动日本成为“能战的正常大国”,安倍们的这种逆时代潮流而动的日本梦是否将一直发展下去,是否并无底线?对此国际社会必须高度警惕。(吴怀中 作者是中国社科院日本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