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写诗时才是幸福的。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的诗在网络病毒般蔓延后,余秀华火了。
余秀华生于1976年,出生时因倒产缺氧造成先天性脑瘫,导致她走路不稳、手发抖、说话口吃。高中毕业后,她试图做些事情挣点钱补贴家用,之前去过温州打工,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似乎写诗成了她唯一能做的事。
小众诗歌一夜爆红
湖北省钟祥市石牌镇横店村八组,余秀华家的大门一直是敞开的。
从《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在网络爆红后,十余天已经有五十余名来自全国各地的记者前来探访,余秀华家热闹非凡。她觉得这首诗被炒得这么火很郁闷,因为这并不是她最好的一首诗,目前她写的诗歌已有2000余首,微博关注达到18000余人。
余秀华说:“诗歌本身就是很小众化的,读诗的人并不是很多。我只是把自己的事做好,自娱自乐而已。之所以把诗歌放在博客里发表,是因为觉得那里就是一个存放诗歌的地方。加关注的人很多,但不一定关注了就会看。来看诗才是交流。”
网络上有很多评论,有人欣赏也有人说得很难听,以前余秀华也会跳起来跟人骂,骂完了就痛快了。她说现在的心情不会有太大变化了,看多了也就淡了。
生活已然改变梦想实现
1月24日,余秀华收到三家出版社寄来的合同。其中北京某出版社的“发行册数”上填写的是2万册。这对诗集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数目了。她说目前签的都是百分之十的版税。还有导演和编剧亲自上门找她谈合作,想将她的故事拍成电影。几天后,她将去北京参加自己的诗集《月光落在左手上》的新书发布会。她说:“没想到有一天梦想真的会实现。”
每次面对记者的提问,她都耐心地回答,即使同样的事情说了几十遍。有时累了就靠在椅子上,或是躺在床上。母亲招呼着院子里的客人,端茶倒水、还要做饭招待。父亲在一旁给大家发烟,闲下来会站在记者身旁,听听大家聊天,有时也说上几句。儿子是躲着的,白天不会回家,丈夫则忙着地里的活儿和自己的事。余秀华之前的生活是:吃饭、睡觉、写诗,现在的生活是:吃饭、睡觉、接受各种采访。她也会调侃说记者都是年轻的小鲜肉,然后打开电脑,或抱上书配合记者拍照,院子里回响着清脆的快门声。
“许多时候我背对着你”
当问起“是不是你身体的残疾和曲折的命运造就了你的诗歌?”余秀华完全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如果自己是一个健全人,就可以走更多的地方,看更广阔的世界,会写出更多好的作品。
虽说余秀华身体有残疾,之前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却有全心照顾她、爱她的父母、丈夫和刚上大学的儿子。家中的生活说不上富足但也安逸。
余秀华的丈夫尹世平是上门女婿,她的父母很是称赞。可余秀华结婚后就后悔了,一直闹着要离婚,但父母不同意,最终也就当做家中的亲人一样生活着。问起丈夫尹世平,你支持余秀华写诗吗?“当然支持了。”尹世平一手拿着笤帚一手拿着锨,边扫地边说,虽然余秀华并没有给他看过自己的诗歌。
你看
我不打算以容貌取悦你了
也没有需要被你怜悯的部分
我爱我身体里块块锈斑
胜过爱你
许多时候,我背对着你,看布谷鸟低悬
天空把所有鸟的叫声都当成了礼物
才惊心动魄地蓝
——摘自余秀华《我想要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