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港中華廠商聯合會會長李秀恒
繼香港大學校長馬斐森發表公開信,表示「不能容忍學生入侵校務委員會會議廳阻礙校委會履行職責的行為」之后,港大十間學院的校長亦發表了聯合聲明,對學生「擾亂校務委員會會議的行為深感不安」,并強調「在任何情況下,我們均不能縱容任何企圖擾亂大學正常運作的不文明行為。」;此外,也有一批港大校友在網上發起聯署,批評港大已成為鼓吹非法占領的基地,要求校方對學生破壞法紀的行為嚴肅處理。
上星期二晚數十名港大學生沖擊校委會會議的行徑,不僅受到社會各界的嚴厲譴責,連校方上下及校友均紛紛表態,認為「不能容忍」和「不能縱容」,使人反感的程度,可想而知。
阻延送院極險之舉
當晚那些學生沖擊行動,態度之惡劣,行為之野蠻,語言之粗暴,人們都在新聞畫面都清清楚楚。當其中一名校委盧寵茂醫生在混亂中跌倒地上,學生不僅沒有讓開,而是繼續圍堵謾罵,甚至指盧是「插水」(詐跌),有意地阻礙到場的救護人員將其送院。結果過了四十五分鐘,盧才被救離場,送院后證實是膝蓋舊患受到撞擊紅腫,須留醫兩天始出院。
盧醫生本身是換肝專家,亦是港大外科學系主任,曾帶領團隊救人無數(包括日前才公布的全球首宗雙肝體外組移植的成功創舉)。他出院后對傳媒稱,今次他幸好只是傷及膝部舊患,如果是心臟病發而被延誤了四十五分鐘送院,事情可能會變成一個「悲劇」。他說話的語調相當平和,但當中的意思,實在值得大家深思,尤其有份參與圍堵的學生們。
兩篇文章發人深省
事件引起了社會議論,其中有兩篇文章,特別引起筆者共鳴。一篇是專欄作家屈穎妍所寫的《叫囂的青春》,文章部分內容說到:盧寵茂醫生是怎樣燃燒他的青春?他跟換肝之父范上達教授,用了幾許血汗、學識、經驗、智慧,把香港的肝臟移植手術推至世界巔峰,成為許多國家的學習、考察對象。他們組成的醫學團隊,成功為病人作活肝移植手術,當年是世界第一的創舉,是醫學史上重要一頁,你們知道嗎?知道你眼前指罵的人有多厲害?知道他們為香港作過多少貢獻?知道他們的手救活過多少人?孩子們,當你們指著人家鼻子罵無恥的時候,請想想,你們憑什麼?這世界,好多人一直在默默建設,你們別只看人家身光頸靚、位高權重,就簡單罵人家無恥,這世界,最無恥,就是有破壞無建設、還自詡自己在拯救世界的野蠻人。
另一篇是著名教授劉遵義所寫的《拯救我們的下一代》,文章說:上周二晚發生的事不應該在任何文明社會發生,更別說是在一個高等學府內……那種暴徒式的行為讓人質疑,這些年輕人是否已經準備好,能承擔作為成年人的責任?也讓人質疑,他們是否被恰當地養育成人和接受教育?還讓人質疑,那些利用和慫恿他們的「成年人」的動機?最后,也讓人質疑,香港的納稅人的錢,是否應該繼續被用在驕縱這些以自我為中心,對其他人的自由和權利全無尊重和關切的「被寵壞的小混蛋們」身上?
背后煽風最為可惡
兩位作者分別用到「野蠻人」和「小混蛋」的字眼來形容當晚那批學生,可能有些人認為「太偏激」,但筆者卻感受到兩人用詞時的心情,潛藏著一種對學生「愛之深」的錐心之痛。因為筆者曾擔任過負責審批大學撥款的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委員,深知香港社會為培養一名大學生要付出多少資源,而這些資源都是來自每一位納稅人的,可以說每一位大學生,都寄託著港人的期望,期望他們學有所成,將來可以把香港建設得更加文明,更加民主和更加繁榮。可是,看到那批學生當晚目無尊長的橫蠻表現,筆者也感到痛心疾首。
這次沖擊事件,還有一個現象不可忽視,就是在港大校長公開信和十間學院院長聯合聲明的字里行間都指出,有「校外組織」參與其中;更有校委直言,大部分暴徒是「校外人士」。換言之,在學生的背后,有人「煽風點火」,蓄意把任命副校長的問題政治化,利用學生對現實世界的復雜環境認識未深和一腔熱血,把他們推上前線沖鋒陷陣,并混在其中推波助瀾。這些人唯恐天下不亂,最為可惡,也是社會上最要提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