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底造化--饒宗頤教授繪畫創作展」在香港饒宗頤文化館開幕,饒宗頤文化館名譽館長陳萬雄博士(右一)、香港大學饒宗頤學術館副館長鄧偉雄博士(右二)及香港和中華書局董事總經理趙東曉博士等出席了本次展覽。
【香港商報網訊】12月11日,「筆底造化--饒宗頤教授繪畫創作展」在香港饒宗頤文化館開幕。今年適逢饒宗頤教授百年華誕,饒宗頤文化館與香港大學饒宗頤學術館聯合舉辦了本次展覽,共展出饒教授由70年代至近年來近50幅不同畫風的作品,展現其「師古、師造化、師心」的藝術創作宏旨,以及其追求「匯通」的理念。畫展揭幕儀式由深水桋民政事務專員莫君虞先生主禮,饒宗頤文化館名譽館長陳萬雄博士、香港大學饒宗頤學術館副館長鄧偉雄博士及香港中華書局董事總經理趙東曉博士等出席了本次展覽,并與來賓分享饒宗頤教授的藝術創作特色。展覽將持續至2016年2月28日。香港商報記者 陳柳燕
展出50幅作品十類畫風
國學大師饒宗頤,出生於1917年廣東潮州潮安縣。其一生致力弘揚中華文化,秉持勇於開創、心無旁騖的治學精神,堅持做學問必須求是、求真、求正,這種刻苦、嚴肅、認真的治學態度,從事學術研究和教學工作超過80年,學術研究領域非常廣博。他是第一位講述巴黎、日本所藏甲骨文的學者,通曉英語、法語、德語等多國語言文字,精通甲骨文和梵文,在甲骨學、敦煌學、楚辭學、考古學等多個學科領域均有重要貢獻,是一位享譽國際的漢學家。饒公融會貫通,精通古琴,學藝俱精,能詩善畫,書畫作品更是清逸飄灑、自成一家,幾十年來在中外學術界和藝術界享有崇高地位。
開幕禮上,主禮嘉賓深水桋民政事務專員莫君虞說:「國學大師饒宗頤教授成就的最大特色是學藝雙攜,學術研究與藝術創作雙峰并峙,兼涉獵眾科,不拘一格,這在中國文化學術史上實屬罕見。饒公已經成為文化的象徵,本次展覽為市民了解饒公的畫作提供了方便。」
是次展覽展出饒教授近50幅不同時期的畫作。作品分為十類畫風,包括:「我師古人」、「莫高餘韻」、「清涼境界」、「規山模水」、「西北風情」、「山情水意」、「我相人相」、「何必有聲」、「香遠益清」以及「融會中西」。觀眾可通過展覽欣賞饒宗頤風格多變的畫作,諸如敦煌風格繪畫、對人物的刻畫,以及對自然景物如花卉的創作。同時可以參詳禪畫的意境,在畫作中感受饒宗頤走過的山水風景。莫君虞表示,這些畫作均見證了這位學藝雙攜的國學大師的杰出成就及孜孜不倦且創新的藝術創作特色,并以此傳承、弘揚了中華文化。
強調「師古師造化師心」
開幕式上,饒宗頤文化館名譽館長陳萬雄博士表示,「本次展覽均選自饒公畫作中的精品,百歲饒公其精品畫作很多,一般人很難明白其整個藝術造詣的成就,所以我們希望在這個展覽上用精華的濃縮來體現饒公藝術的成就和特點,這是詮釋饒公書畫藝術創作和其藝術經歷、思想最好的方式。」
據介紹,饒宗頤教授在藝術創作上,自有其根本的理念。其強調「師古、師造化、師心」。「師古」,是要學習古人,求根深,根深才能枝茂,汲古才會水養不窮。「師造化」,是覽賞大自然,多周游考察,從實際的觀摩去體會。「師心」,便是求自出心裁,求得於我心,自會成就獨創。要有大成就者,三者既是發展的歷程,也是渾然一體,相互交錯推進,不可分割。
饒宗頤繪畫創作展,充分展現了饒教授畫作風格的多樣,吸引眾來賓於書畫作品前細細觀賞。其所描繪敦煌作品,追求壁畫的意態與神氣,構圖、筆法、著色每每甚微講究;所作山水中國畫,不僅描繪他心中山水的詩情畫意如此簡單,更蘊含著其研究文、史、哲、藝所得,注重表達情意、思想和學養等;其創作人物畫作則融匯潑墨、減筆、線描、白描、金描等多種筆法,造型每每基於敦煌自北魏至唐、宋時期的書法,再參入送人佛像造型,寫來別有一種端莊流麗的形態;而所作花卉,則不專一家,雅韻近於南田;筆勢縱橫、默氣淋灕處,又近於青籐及四僧。饒教授亦以西方繪畫工具及中國畫的筆法去描繪的西方風光,寫出了糅合西方寫生及中國畫神韻的作品,是其「東學西漸」主張的實踐。此外,他也創作具有清涼境界的禪畫作品。據悉,有人曾向其提問何為禪意,他沒有回答,只是提筆寫了一幅山水,上題「清涼境界」四字,表現了禪是「不可說、不可脫」,而是要由每個人自己體會。
新書匯聚饒公治學治藝理念
饒教授學問的淵博,素為人所稱譽。鄧偉雄博士稱:「這不僅見諸於他博聞強記的天賦,博覽群書的的勤奮,最重要的是來自他講求『匯通』的理念。這兩種基本理念,不僅見諸於他的藝術創作,同時也體現在他的學術研究上。」本次展覽特別出版《筆底造化--饒宗頤教授繪畫研究》新書。書中除輯錄展出的精品外,亦由著者香港大學饒宗頤學術館副館長鄧偉雄博士概述饒教授的藝術風格及研究,讓讀者了解饒教授渾然一體的治學治藝理念。香港中華書局趙東曉博士表示,鄧博士把饒公的繪畫變遷都濃縮在這書中的一萬多字里。
據鄧偉雄博士介紹,在20世紀中期到80年代,大家都把饒教授的書畫創作視為他在學術研究之餘的一個嗜好。而一直以來,饒教授都認為學術與藝術兩者是應該互益互補的,「因此他在研究藝術與思想等方面時,亦同時研究敦煌白畫的技法,及元代與晚明諸家的畫法。為加深對這些方面的了解,他也臨仿敦煌白畫及元、明兩代諸家的畫作,尤以敦煌白畫、元代黃公望及明代張瑞園、石濤等人的繪畫諸多。」到上世紀80年代,饒教授更加專注書畫藝術的研究與創作。鄧偉雄稱,饒公一向主張不單要發現新問題,更重要的是提出答案。上世紀80年代開始,其已進入了「師心」的境界。「像他所繪寫亞洲各地的佛跡,都寫出了這些佛跡遺址的歷史感。」陳萬雄博士說,「饒公又用中國的畫法去繪寫海外各地的風光,他提出的中國山水『西北宗』作品及其荷花繪畫,均顯示了他個人極強的創作力。」
趙東曉博士亦補充:「饒公『西學東漸』的繪畫,與徐飛鴻等畫家相比,是真正用中國的元素來展示中國繪畫,從而推動中國繪畫往前走。按饒公自己的話說,他很幸運,面對造化萬事萬物的觀察,到最后形成自己的藝術理念,這里的每一樣東西都要時間,他說他因為長壽,所以在每個方面都下了力量,他亦覺得腳踏實地,一步步地走,是作為一個藝術家要經過的幾個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