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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文物大縣”的困惑

2017-05-09
来源:中國文化報

  廣西象州縣文物遺跡眾多,境內軍田村古城遺址被許多考古學家認為可能是秦代桂林郡治的所在地,與此同時發現的還有兩座漢唐時期古城址……文物遺存多,保護壓力也大。去年,縣文體局想為全縣文物點設立標示牌,16.8萬元的預算只落實了1萬元。

  

  運江古鎮甘王廟

  近日,曆史上廣西境內設立最早的“首府城市”——秦代桂林郡治所在何處,成為考古學界討論的熱點。前些年,學者普遍認為,秦代桂林郡治在廣西桂平市或貴港市的可能性較大,但隨著來賓市象州縣軍田村古城址的發現和進一步考古調查,許多考古學家認為,秦代桂林郡治所在地或為如今的象州軍田村。

  軍田村古城址的發現無疑具有重要的曆史文化價值,然而該遺址目前的保護卻處於粗放狀態。除此之外,“文物大縣”象州共有文物點112個,但由於經濟、技術、人員等原因,這些遺址的保護同樣面臨諸多困境。

  發現:軍田村古城址曆史價值高

  象州縣地處桂中盆地,軍田村古城址位於縣東北部羅秀鎮,距縣城約25公裏。2009年,象州縣博物館工作人員在進行第三次全國文物普查時發現該遺址,並確認了城址平面形狀,以及城牆和護城河的位置。

  據當地村民回憶,上世紀50年代,軍田村四周還有比較完整的古城牆和東、南、西、北4座城門。直至上世紀90年代以前,軍田村村口處(東城垣中部)還有土夯閘門,後被大雨沖毀,推測東城垣中部原為城門所在地之一。

  2016年7月至8月,四川大學聯合廣西文物保護與考古研究所、象州縣博物館對軍田村古城址進行了考古調查和試掘工作,明確了城址的形制,初步確定了城牆構築方式及城址年代等問題。

  考古調查報告稱,城內出土和采集的夾砂陶片、磨制石器和拍印方格紋硬陶等器物顯示出較明確的年代信息,推斷城址年代應在秦至西漢早中期。在形制上,城址“內牆外廓”的古城形態具有中國早期城市的特點。城址沿用年代較長,所在區域的人類活動可能在商周時期已經出現,直至宋代及明清時期仍有大量人群居住活動。此前,有學者認為軍田村古城址或為秦代桂林郡治所在。這次調查發掘雖沒有采集到明確的秦文化遺物,但從城址規模及形制可以確定,城址應為相關區域某一時期的行政中心,具有重要的曆史價值。

  現狀:縣內文物遺址亟待保護

  與軍田村古城址同時發現的,還有大普化和大烏來兩座漢唐時期的古城址。在如此小的范圍內,發現3座聚集分布的秦漢至唐宋時期的城址還是第一次,這對填補廣西乃至嶺南地區的曆史空白具有重要意義,為研究嶺南地區社會文化發展進程提供了新資料。

  除3座古城址外,象州文物遺址眾多,可謂“文物大縣”。比如,廣西最大的新石器時代貝丘遺址——南沙灣貝丘遺址、具有眾多石刻碑文的六祖避難禪修地“六祖岩”、唐大將軍薛仁貴衣冠墓、清代教育家鄭小穀故居、始建於漢代的小島式古鎮——運江古鎮、總數超過1200座的多個漢墓群等。

  “至2016年底,全縣文物點共有112處,有的已被確認為自治區級、市級文保單位,更多的還在申報認定之中。”象州縣文體局副局長覃良年介紹。

  然而,軍田村古城址保存狀況較差,城內密集分布著現代民房,城牆則長滿參天大樹。據當地群眾反映,縣內一些漢墓的盜掘情況較為嚴重。今年清明期間,明代理學大儒呂景蒙墓也被盜掘。眾多重要文物遺址亟待加強保護。

  困惑:如何讓文物“活”起來

  “要讓這些沉睡的文物‘活’起來,保護是前提。”覃良年坦言,負責基層文保工作的縣文管所條件有限,面對文保重任,承擔著巨大的壓力。

  “2016年,縣文體局計劃為全縣文物點設立標示牌,以便普及文保知識,明確保護范圍。但16.8萬元的預算,最後只落實了1萬元。”縣委宣傳部、縣文體局的相關負責人表示,作為貧困縣,縣裏的財政經費能維持日常公用已經很不容易,基本沒有經費用於文物保護。

  “不是省保、市保以上級別的文物遺址,很難享受到中央財政的專項經費,而市縣財政較為困難,往往心有餘而力不足。”廣西文物局研究館員藍日勇說,這一現象在西部地區尤為普遍。

  通過調查發現,在廣西,縣一級的文物管理所大多和縣博物館共用一套人馬。“博物館人員較少,主要負責日常展覽事務,文保工作很難深入落實。”象州縣文物管理所所長韋文俊表示,由於缺乏經費和專業人員,文保宣傳、巡查和防盜的壓力也不小,有的文物點甚至無法劃線保護。此外,基層文保機構沒有執法權,文物點被破壞後,文保工作人員往往只能報警、勸說。

  不少基層文保工作者表示,基層的文物古跡不斷消失,既有自然損壞,也有人為盜竊破壞;由於文保意識淡薄,有的群眾對於盜掘文物現象視而不見;文物保護為當地經濟發展讓步的事例也時有發生;基層文保人才匱乏、權責不清、經費不足,相當一部分文物處於自生自滅狀態。

[责任编辑:潘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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