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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蒙"母爱"与ayawawa "父爱" 下,女性就不艰难了?

2018-03-27
来源:凤凰文化

  在過去的上周,一個視頻節目采訪了部分女性婚戀情感的教母、自稱坐擁世界最大情感咨詢機構的ayawawa(本名楊冰陽),節目播出後掀起了一番輿論,指責她矮化女性價值、教唆女性依附跪舔男權等,更被斥作“男權社會的幫凶”。

  在采訪中,能拎出一些片段,讓人久久回味她的理論體系,並揣測出她究竟是哪裏犯了眾怒。(十三分鍾的節目時長,其實文化君有一半時間沒聽懂ayawawa的邏輯。)

  無論是ayawawa本人,還是她的粉絲會成員,都篤定地相信自己的處事價值觀——“男人算是視覺動物。”“認清自己,崇拜我們的另一半。”“感情出問題肯定是她有哪方面做得不好了,而不是我們的理論有問題。”

  作為流量巨頭,ayawawa談到她與咪蒙的區別,稱咪蒙是“母愛算法”,即“想看什么她就給你看什么”你,而自己是“父愛算法”,“只要知道我是對的、你要聽我的就行。”采訪人薑思達在節目裏說了一句,“女生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好艱難哦。”

  其實在二十多歲的年紀,你會突然發現,周圍的人迅速地相親、結婚、買房、生小孩……但這些“成功”標准令人歆羨的背後呢?

  面對女性嘈雜的生存環境,作家淡豹指出,“到了一定年紀(25歲或結婚後),社會對你的期待完全不一樣了,他們是覺得你需要在人生某一個階段以這些東西證明自己,並不是希望我成為多么好的人、多么出色的人,那些完全是虛妄的,要證明你是女人,包括為妻的好壞、為妻的水平,包括處理感情生活的能力,包括生殖意願、生殖能力,所有東西,這個東西不是獨特於我的。”

  以下是“女性成長與集體困境——《不吃雞蛋的人》新書分享會”的現場實錄(有刪減),女性成長過程中某些劇烈的點,會發酵成未來的困境還是沖破困境?

  電視劇《歡樂頌》裏的五位女性

  不吃雞蛋是一種人生選擇

  王蘇辛:我先介紹一下活動的兩位嘉賓:一位是錢佳楠老師,《不吃雞蛋的人》的作者,曾經是一位老師,現在在美國愛荷華作家工作坊讀書。淡豹老師是作家,也是一名記者,自己也在創作,對各種社會問題、女性問題進行發聲。

  我們今天的主題——女性成長與集體困境,是根據《不吃雞蛋的人》來的,跟小說中女孩周允有點關系,我很好奇書名為什么叫《不吃雞蛋的人》呢?

  錢佳楠:我小時候,父母覺得雞蛋既有營養又便宜,必須要吃,不喜歡吃也要吃,當然我很喜歡吃。但有些人不是,比如魏叔昂,父母要求他吃,結果他不喜歡吃,父母沒有強迫他吃。書裏對魏叔昂有一個解釋,雖然這個很有營養,雖然被大家認為是正確的,但如果不是你想要的,是不能夠引起你愉悅的,你吃了不開心的,可以不吃,所以不吃雞蛋的人是一種自主的希望選擇。

  淡豹:我們看成長小說看了很多,但成長小說大多數都是關於男孩子的成長,女孩子的成長沒有那么多,有人會認為女性作家的寫作是一種亞文化。另外一種問題有關女性成長的小說被歸為小姑娘文學的范疇之內,動不動就是中學時代的戀情,都是圍繞著男人展開的,圍繞著浪漫幻想展開的,很像芭比娃娃更成熟一點的版本。對於女孩子是什么樣的,年輕成年人有刻板印象的版本。

  《不吃雞蛋的人》很特別,是寫女孩子成長的,而且時間跨度非常大,不是一般女性的青春期被視為女性的一個核心轉變時期,或者是女性進入育齡之後變成女性核心階段,但對男性沒有,沒有把男性75歲視為男性老的階段,但對女性都是初潮、更年期等,這本書有大的時間跨度,不是圍繞著男性成長進行的。

  另外一點,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種感同身受的感覺,有時候要維護體面,不一定是像周允一樣家庭困窘,在人生某一個階段不得不撒謊後,要為維護這個謊言做非常非常多的工作,這是小說比較少涉及的一點,但這本書把它得非常尖銳,而且整個時間非常漫長。

  社會需要女性的證明

  王蘇辛:從(小說)開頭可以看出,女生背負著父母希望的樣子,但她知道她做不到,達不到父母想要的樣子。(小說人物)魏叔昂是她最重要的成長環節,當然更重要的是她自己對自己的認識。

  我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我這兩年才接受自己是一個女性的狀態,我內心深處覺得這個社會是男性化的,喜歡男性的力量,很不喜歡女性性情中決定的要有一些柔弱,很難接受這種身份的設定。

  社會裏說你是社會女性,入職會讓你填一項表格如未婚還是已婚,如果是未婚,一些HR會問你有沒有男朋友,為什么從一個城市來到這個城市。我想問你們怎么看待女性的身份或者社會要求的框定,以及你們成長過程中怎么跟變化的自己相處?

  活動現場:錢佳楠和淡豹

  錢佳楠:這個問題很有意思,我對她有一個反思的過程。大家知道我是上海人,上海男士比較讓女孩子。在這樣的環境生長過程中,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一個女孩,或者因為自己是女孩成為成長的困擾。

  我的爺爺是寧波人,我外公外婆是無錫人,我媽媽作為一個無錫人說寧波人重男輕女,但我爺爺從來沒有,我在家裏的地位非常高,只要跟家裏的其他孫子、外孫搶玩具、搶積木,抱著積木跑到爺爺那裏去,接下來爺爺會拿著其他玩具跟表哥或者堂哥商量不要玩積木了,爺爺非常寵我。

  什么時候我會發現女性成為問題?我上大學的時候,我想去香港讀書,我先跟爺爺商量,爺爺當時說了一句話:香港這個地方只要男孩子,不要女孩子。我一下子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我覺得爺爺從來是站在男女平等的方面,從來沒有覺得女孩子怎么怎么樣,但爺爺當時是這樣說的,告訴你一種事實,而且告訴我你待在上海最好。從那個事件以後,我跟我爺爺再也沒有親過,到他死。

  那件事情我才去想女性身份問題。我年輕的時候也是用一種二元對立的方式去看的,我小時候很男孩子,踢易拉罐長大的,過程中我希望自己像男性一樣很陽剛、剛強,覺得柔弱是不對的。慢慢地,可能跟美國那段無聊孤寂的生活有關系,現在不用二元對立的方式去解決,柔弱是人性的一部分,男性也有。

  有記者問我怎么看男性的困境?男性也是有困境的。柔弱是人性當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比如你跟一個人成為好朋友或者真的交心,邁入親密關系很大的一步是接受對方柔軟的一面,體諒這部分,兩個人變得更加親。

  所以接下來我不會用男性、女性、剛強、柔弱作為更高或者更低等的去看,但這個解釋不了現實的價值觀問題,不過有助於我的成長。我現在覺得這所有的一些都是我作為一個人或者作為女性的部分會去接受我的柔弱,希望自己更有力量,也能夠接受自己女性、人的一部分。

  錢佳楠

  淡豹:從個人經驗來說,我小時候的感覺跟男生比較像,我是東北人,女強男弱,小時候在自己受教育過程中,對性別不太有認識,並不是因為處在比較好的環境,而是那個時候過分自然地接受了性別的社會熏陶,別人不給我小汽車玩,都是給我布娃娃,我第一次有自己的房間是8、9歲的樣子,外公裝修的,粉色天鵝絨的窗簾,我小時候對粉色沒有什么興趣。

  現在小女孩生活在粉色的環繞中,但80年代初升的人不是生活在粉色的海洋中的,而爺爺想給我制造獨立空間的時候自然地會想到用粉色,桌子是粉色漆,床也是粉色的。粉色天鵝絨,在東北這種地方很容易髒,難看死了。我過分地自然地接受,班級裏排隊列高個子站後面、矮個子站在前面。

  我沒有因為性別受到壓迫,就以為是一種區分而已,意識不到區分的社會性,也意識不到來源會被質疑和挑戰的,也意識不到後果相當複雜的。小時候我沒有希望自己是男孩子,因為我自然是一個女孩子,這是不需思考的生物事實。

  後來想法慢慢改變是相當晚近了,是25歲以後的事情,我覺得自己是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讀書,並不是讀到什么理論,而是讀到了有理論思維的人對社會問題的解釋和看法,同時覺得自己可以參與到部分討論中。在讀書和分析之中,重新看自己的經驗有點不一樣。這是學院經驗和社會現實經驗相互轉譯的過程,不斷地有新的認識。

  第二,隨著自己年紀漸長,發現無論是家庭還是陌生人對我的期待有所改變。我們都是受比較好的教育的人。以我們現在的年紀來論,我們的前半生家庭都希望你能摘果子,我的性格是傲慢到頤指氣使,我想得到的一切會去得到它,這是教育路上、職業道路上的東西。

  到了一定年紀,結婚以後,社會對你的期待完全不一樣了,這時候會意識到家庭對我職業上的期待並不認為我有資格或者有權利得到什么樣的成就,也並不是因為他們覺得這些東西與我的才能或者任何與我的本質相配,他們是覺得你需要在人生某一個階段以這些東西證明自己,並不是希望我成為多么好的人、多么出色的人,那些完全是虛妄的,到了25歲之後,結婚之後要證明你的價值,證明你是女人,包括為妻的好壞、為妻的水平,包括處理感情生活的能力,包括生殖意願、生殖能力,所有東西,這個東西不是獨特於我的。

  我跟我的大學同學面臨的情況差不多,都是差不多的成長邏輯,沒想到到了這個年紀,父母讓我生二胎。我說生不了二胎,我生了二胎肯定要辭職,一個阿姨、一個家長帶不了。父母說你可以辭職,你的家庭最重要,你要陪伴孩子。希望跟你這個人沒有本質上對立關系。這個對我是極其巨大的打擊。我一直感受到自己蒙受恩寵和受家庭的喜愛,那個東西的背後沒有堅持的支撐,對我來說是相當失望的過程,有點像錢佳楠講到的對爺爺的距離越來越遠。

  淡豹

  有個悲哀:中國家庭把孩子當做所有物

  王蘇辛:不久之前我們在上海做活動的時候,活動上來了我的同事,她說錢佳楠的青春期可能來得比較晚。她的意思是,她認為佳楠是一個很乖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孩子最後會放棄上海穩定的事業,並且試圖想要英文寫作。她覺得這個事情起碼是在25歲之前去完成的。

  在中國人的思維當中,他們認為一個人到一定年齡應該過現世安穩的生活,不應該是過匪夷所思、變動的生活。但我們認為是正常的。佳楠在選擇過程中有面臨哪些阻力嗎?是怎么處理的?

  錢佳楠:她說這個話肯定是不了解我的,我這個人是表面乖順內心倔強的人。

  我成長過程中沒有劇烈的點,就是工作一段時間以後,我企圖用心解釋我所有的行為,我是一個雙子座,無法重複乏味的生活,必須跟這些做決裂。所以過程中我得不到愉悅。我去看我的高中老師,以前我很喜歡看我的高中老師,後來我就不去了,因為我發現我的高中老師不變的,還是教這些,每年說的話不變,小的是微調一下,大的沒有調。不變。後來我變成中學老師,很害怕變成這樣的人,所以我想改變一下我的生活。是這樣的。你一會兒要告訴我她是誰。

  王蘇辛:我最早知道淡豹老師是在豆瓣上發了一個很好玩的日記,跟她後面的形象有點區別,就是《遠遠走來一個綠茶婊》,印象非常深,我現在看到一對情侶對面坐著很漂亮的女孩子就會聯想到這篇文章。現在社會對女性有各種框架,網上很多刻薄評價女性的人,她自己就是女性。我很好奇想問一下淡豹,你寫這篇文章是跟那樣的現象有關系,尤其後來關心女性的很多問題,請問你對這個現象怎么看?

  淡豹:錢佳楠這篇小說裏也是一樣,給女主角最大壓力的是周允媽媽,對周允的要求都是來自於媽媽,還有焦慮。如果年長女性因為了解女性生活的困境,所以可能有一個集體感,希望自己的下一代能夠規避難題和陷阱,從眾是比較容易的,過以前的生活是比較舒適的,先人比較放心一點。這是慷慨的說法。

  不那么慷慨的說法,可以說這個母親沒有理解周允,沒有試過理解對方,也沒有試過真正相信對方。反過來她認為周允的成功是一種偶然,不認為周允能夠按照自己的想法、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很好的生活下去。你摘果子可以,但不認為這是你真正應得的,認為是命運給你的恩賜,倘若如此,順利的話,你嫁個人好了。女性對女兒的期望都可以做慷慨或者刻薄一點的理解。

  “綠茶婊”,我覺得有些人忙於鑒婊,婊可以無限細分,現在綠茶婊有了,白蓮花婊也有了。

  現場:女權婊。

  淡豹:對,女權婊主要還是知乎說的吧,以後可以分為草食、肉食婊,四禽目婊。女性通過自己的努力可以做,但一旦性格牽制,作為女性那部分被發現和認可後,而且到了一定階段,你投入了,對家庭感興趣,這時候會面貌很多複雜的掙紮,這些掙紮是內心的。但是上一代人,從這一刻開始作為女性看待,想想很傷心。

  作為女性看待之前是作為兒童看待,希望你過得好一點,跑得快一點,成績高一點。如果摘葡萄是釀葡萄酒,然後喝。但是對於她們來說,摘葡萄就是摘葡萄,不是為了做貢獻或者更好,只是為了對你摘葡萄的證明,之後是沒有葡萄酒喝的,等於把你摘葡萄的事記放在記錄冊上記錄下來,你摘著葡萄等著釀酒,發現你已經出局了,你跟葡萄沒有關系了,你等著生孩子吧。是這個過程。

  鑒婊這件事情蠻慘的。

  王蘇辛:鑒婊好像只是對女性的鑒,男生應該不會遇到這個問題。

  淡豹:對,沒有一個對應的男性,沒有個詞的。

  現場:直男癌。

  淡豹:直男癌不是的。直男癌可以細分下去,但沒有對應女婊罵所有男人的各種各樣的形容詞。這兩件事情背景是,女性進入婚姻之後,他們認為是找到合適的男人、看好男人,孩子本身也是服務於這件事情,讓女性相互敵對的,認為男人的主要危機來源於其他女性,男性讓女性相互為敵。

  70年代之後,有色人種的主義等一些細分,會慢慢質疑這個有色人種的概念,比如黑人、高加索人,我們的經驗不同,鬥爭目標並不是可以跨越的,所以並沒有天主教想象的。但是也是後來的事,關鍵是男人讓你相互爭鬥,男人是女性的目標。

  錢佳楠:我稍微補充兩個地方,一個是淡豹說的男權社會使女性互相為敵。少數族裔的問題,最後白人的調控中會變成少數族裔之間的問題。現在有很多少數族裔爭奪白人分割下來的名額,使本來不平等的事情變成一種內化,成為她們之間的爭鬥,很少人再跟她們去抗衡,或者過程中有矛盾的分化。

  當然這個扯開了,回到書裏,她們母女之間的矛盾。有一個悲哀在於中國所有家庭把孩子當做所有物,比如中國父母誇孩子,“你女兒長得很漂亮,你女兒很能幹”,中國父母會說“哪裏哪裏,沒有沒有”,梁文道的節目裏對此有一個解釋,這是潛台詞,把孩子當做所有物了,只有自己的一部分才會謙虛。

  《不吃雞蛋的人》裏的母親不是害人,也有其可憐的地方,因為視自己女兒是自己的一部分,就希望女兒為自己爭奪一些顏面,把自己沒有的東西給爭奪回來。

  提問環節

  提問:兩位老師好,我今年24歲,正處在人生的出茬口,是選擇讀研或者工作或者結婚。雖然我看起來比較年輕,但是環境使我感覺到第二天馬上要變成30歲的人了,就像淡豹老師說的女性困境,小時候是意識不到的。社會中慢慢清醒認識到這個社會的時候越痛苦,這是很難解決的問題,包括淡豹老師剛才說的結婚後面對身份的變化,怎么面對這種打擊或者壓力痛擊?

  淡豹:三點:第一個可以把個人的生活體驗和現實關懷相結合。第二點,我個人不是很在乎,受到這些壓力是一個發現,造成多大痛苦或者對個人選擇造成什么改變,我倒是沒有,所以更多是一個體察,會改變你對這件事情的觀念、關懷,而關懷是大於個人生活的。

  當然這個也有點不適用,我覺得你可以提高自己的談判能力,我個人經驗是不占父母什么便宜,就沒有什么。比如買房交首付不讓父母交。所以不是特大的問題。結婚後,親子關系更緊密了,很多人要依靠父母的介紹找工作,你就讓自己牛逼一點。

  第三,到30歲確實蠻有感覺了,精神狀態就不一樣了,比如這些年我就不能熬夜了,這是非常明顯的變化。把人生朝向一個決定論、目的論的生活邏輯,我覺得線性過程是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們是80後,你們90後估計能活100歲,我們活90歲,所以人生很長,不用自己的人生壽命考慮自己的人生,此時此刻2018年跟30年前1988年是完全不一樣的,變化很大,所以完全沒有必要考慮父母那一輩對的要求,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考慮吧。

  錢佳楠:我覺得我們說這個話有點輕飄飄了,我都快30歲了,我補充一點,父母永遠會挑刺,不僅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我現在沒結婚就挑我沒結婚,如果我結婚了就挑照顧孩子的毛病,如果照顧了孩子會挑我給孩子找的學校的問題。所以盡量讓自己強大,不要讓他們的目光放在我身上。我父母在我走之後有了他們的愛好,幫助我的一些同學做一些事。

  提問:很多女孩會為了愛情放棄了自我,我想問一下老師,現代女生愛情、自我老師有什么相遇?

  錢佳楠:這個問題太難了,我從來沒有因為愛情放棄自我。知道這個情況的存在,但我們兩個基於自身的經驗很難回答這個問題,對我來說這個矛盾沒有發生過。我只能這么說。還有一點,需要理解自己自我是什么,有很多人不知道自己自我是什么,如果知道自己自我是什么再發生矛盾的話,每個個案不一樣,怎么平衡我也不知道。

  淡豹:我還是100歲理論,人生很長,你探索了解自己自我的過程。你難道放棄了自我,剩下的70年都放棄嗎?所以,沒關系,慢慢來。

[责任编辑:蒋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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