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邦
我与艳子是多年的好朋友了!
她不仅性格开朗、豁达,待人真诚、热情,且才华横溢,笔头子功夫好生了得,长期以来刻苦勤奋,笔耕不辍,硕果累累。《后花园》《后院夫人》《人民,只有人民》《杨开慧》……一部接一部杠鼎之作陆续出世。要我说,她是湖南文学星空中一颗晶莹透彻、闪烁发光的耀星,一点也不过分。
敝人才学疏浅,难望其项背,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了。
早些时候,在微信群里,获悉她又一部大作问世,并在京城召开了高规格高档次的作品研讨会,敬佩与羡慕之中,留言向她讨要一本,她一句“那是肯定的”,令我兴奋不已,好晚都睡不着觉。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痴迷文学的人,不管水准高低,也不管创作成果多寡,总会相互吸引,惺惺相惜的。早几天,湘海走了,在明阳山召开追悼会,艳子打电话给我,问我去不去。好朋友,哪有不去的?!她说开车来接我,我又一阵子欢喜。“英雄”爱美人,这符合常情。在车上,余艳将这本沉甸甸的散发着油墨香味的签名本《守望初心》送给我,并邀请我参加今天的新书报告会,要我在会上讲几句。当时,我欣喜若狂,想都没有想,就满口应承。后来,我发现了问题,后悔得要死。这几天好多事情,忙得一塌糊涂,实在抽不出身来认真读这本书,要在大庭广众之中发言,不匡大瓢才怪呢!本人出丑是小事,让艳子没面子就太不应该了。情急之下,只好不管不顾地把其他事情甚至是很重要的事情撂到一边,抓紧来读这本书。不读还犹自可,这一读,竟把我拉进去了,出不来了,通宵达旦不忍释手。
昨天,《湖南日报》湘江周刊几乎用一个整版刊登了艳子的作品及评论她作品的文章,评价《守望初心》“是一部文学性、思想性、可读性俱佳,有历史纵深感和现场感的报告文学佳作。”我有同感。在读完这本书以后,我切身的体会是:它的确是一部讴歌女性,张扬人性,崇尚血性,洋溢诗性的精典之作;是作者爱的倾注,情的渗透,义的托举,才的喷发。我在被吸引、被感染、被震撼,感佩和敬仰书中众多渺小而崇高、平凡而伟大的人物的同时,也十分感佩和敬仰起作者来了!
一、讴歌女性。伟人说过,“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真正动力。”人民,是世界的主宰,民族的脊梁,国家的主人。人民,指的是百姓众生,当然,包括男人和女人。艳子俯身向下,贴近底层,将视角对准湘西北那片热土,聚焦那个特殊年代的特定群体——“红色女人”。写她们的勤劳勇敢,写她们的纯朴善良,写她们在白色恐怖、艰苦险恶环境下的奋斗与付出,写她们面对枪林弹雨、生死考验的坚强与不屈。我大体数了一下,全书记载有名有姓的红色女性有 87 人之多。殷成福领着儿子儿媳请缨上长征,历经千辛万苦和千难万险;戴桂香连夜飞针走线巧手绣军旗,孤灯独影守望数十年;珍珍的牺牲了丈夫又牺牲儿子,苦挣苦拼含辛茹苦带养两孙女;翠姑服从组织安排放弃长征留守家乡,尽心尽责为红军首长带养孩子;贺英悲痛欲绝关门闭户缝尸首,快马双枪杀敌报夫仇;银姑嫂不辞劳苦编草鞋,赤胆忠心为红军;红嫂良艮一片痴情种包谷,酿酒藏酒等丈夫……等等,一个个活灵活现、有血有肉,被艳子从历史尘埃的淹没中刨出来,立起来,让更多的人了解她们,让历史记住她们。这些女性形象,丰满,逼真,伟大,高尚,光彩照人,不仅是桑植女,也不只是湘妹子,更是中华民族的女神、魂!
二、彰显人性。人性,是人的天然的本质的属性。它受自然、历史、社会、文化、物质等各方面条件影响,不同人或者是不同群体的人会有不同的人性表现。作者在人物描写和人物性格的刻画上,经过深入细致地采访调查,往返奔波,察看现场,访问老人,查阅档案,捕捉蛛丝马迹,寻找来龙去脉,认证细枝末节,还原历史本相,丰富个体具象,将红军战士、红军家属和老百姓的纯朴、善良、忠诚、执著、刚强纤毫毕现、入木三分地展现在读者面前。陈小妹的丈夫被敌人敌刀碎尸抛入荒野,身怀六甲“一条沟一条沟地找,一座山一座山地寻。”硬是把“散了一地的丈夫的骨肉,一块一块地捡拢来,用一床被单呵护备至地包起来,像抱一个孩子,把丈夫的尸骨从四门岩的深山老林里揣回洪家关……”王冬姑听说红军回来了,“喜出望外,没跟家人打招呼,连夜悄悄离家出走,踏上了找儿子找红军的路,从此涉无音讯,家里人四处打听,也不得所终。”银姑嫂为确认儿子的烈士身份,“背起几十双草鞋和一袋子干粮”上北京找“胡子”。殷成福不接受儿媳大梅、女儿幺妹已经牺牲的事实,坚决拒绝干部发给她的烈士证书;为了不让儿子再被点将上战场,竟佯装闪了腰卧床不起,放弃毛主席接见的机会。作者洞察幽微,匠心独具,将一个个栩栩如生生动形象极具鲜明特色个性的人物跃然纸上,使其在书中鲜活起来,跳跃起来,增强了文本内容的真实性、可信度和感染力。
三、崇尚血性。这是全书最触人心扉、打动人心的地方。任何革命都需要流血牺牲,共产党人是不怕流血牺牲的。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湘西百姓与全国人民一样,一旦觉悟起来,就有一股不畏艰难、敢于斗争、不怕牺牲、勇往直前的刚烈血性。全书中任何篇章、每一段落无不展示着湘西人民为推翻旧世界建立新中国,舍弃团聚与安宁,舍弃亲情与爱情,置个人生死于度外,与敌人展开殊死、激烈斗争。贺文常揭竿而起,两把菜刀芭茅溪砍盐局,靠的是血性;殷成福一家八口义无反顾,参加长征,死的死,散的散,靠的是血性;满姑面对敌人的暴行,毫无畏惧和耻辱,挺直赤裸却坚强的身体,欣然向死亡走去,靠的也是血性;红军女儿队帼国不让须眉,杀敌人,探情报,搞运输,救伤员,靠的还是血性;贺氏家族 100 余人追随贺龙干革命,阵亡 82 人,72 寡妇坚守不渝,靠的更是血性。血性,造就了英雄的人民。他们为了革命,抛头颅,洒热血,前赴后继,视死如归,令人扼腕,可歌可泣。
四、洋溢诗性。看得出来,《守望初心》的总体策划、谋篇布局、遣词造句都是作者用心锤炼、用情浇注出来的,诗一般的语言中无不倾注和蕴含着作者对湘西这片红色的土地、对这片土地上英雄的人民的无限热爱、无比崇敬和无已向往,无不展示出作者深厚的文字功底和绚丽的文学才华。如其说是一部报告文学作品,还不如说是一篇可歌可泣催人泪下的史诗,一首气吞山河拨人心弦的战歌,一挂形神兼备波澜壮阔的画卷,其思想性和艺术性达到了完美的结合。全书着实体现了“真”“精”“美”三字。真,即尊重历史,尊重原本,尊重事实,用真心、真情、真感书写真人、真事、真内容、真情节、真过程,成为真本子;精,即精细,精练,精深,每一章节、每一段落、每一句、每一词都是反复推敲、精心锤炼、再三修改而成,最后成文添一字嫌多,减一字嫌少;美,即纯美,凄美,壮美,美的故事,美的人物,美的心灵,美的人性,可谓至美,大美,美不胜收。
作者还是一个有心人,在采访中还挖掘和采集了民间大量的歌谣,恰如其分地运用和安插到相关篇章中,烘托和渲染书写的内容和抒发的情感,更添了文本的诗情画意和浪漫色彩。譬如:多处记载和体现当地广为流转脍炙人口的《马桑树儿搭灯台》《女儿歌》《太阳图》《五更里》《门口挂盏灯》《盼红军》等民歌、民谣,古朴纯真,风味十足,朗朗上口。我统计了一下,全书载有民歌、民谣和诗作的地方共有 124 处,可谓无处不有歌,无事不成诗,让读者在诗性文字的熏染中受到启迪,实现升华。读完此书,等于又读了一卷带有浓厚地方民族色彩且韵味无尽的诗作。
读这本书,既是一次励志,又是一种享受。
《守望初心》,真的是一本好书,值得一读!
作者简介:刘克邦,男,湖南湘乡人,文创一级,高级会计师,中国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湖南省作协全委会委员,湖南省散文学会名誉会长,中南大学、长沙理工大学、湖南科技大学硕士研究生导师,湖南女子学院、怀化学院客座教授。
在《中国作家》《散文选刊》 《散文百家》 《天津文学》 《海外文摘》 《芙蓉》 《湖南文学》《创作与评论》和《文艺报》《中国文化报》《中国财经报》《湖南日报》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 200 多篇,出版散文集《金秋的礼物》《清晨的感动》《自然抵达》《心有彼岸》4部。
获全国第六届冰心散文奖,湖南省第四届毛泽东文学奖,湖南省第五届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财政部文学征文一等奖,中国作家杂志社征文一等奖,中国财政杂志社征文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