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積
O蝶
一院子鮮花
迎在春天的入口
燕已來過
蜂已來過
更別說雨和風
鮮花踮高腳跟
頭探出了院外
大清早
蝴蝶急匆匆趕來
蝶啊、蝶啊
你和我一樣
怎會錯過春天的美麗
〇姊妹
掛着露珠的鮮花
和色彩斑斕的蝴蝶
在晨光里招展
人們分不清
誰更動人
誰更美麗
人啊、人啊
為什麼非要這樣
她們是春天的一對姊妹
花兒在守家
蝶兒才出嫁
她們湊一起
春天會更美麗
〇春的臉
夜裡
一聲雷
砸進後院
冬天炸爛了
點火為號
春天站上牆頭
手擎一杯紅酒
四處響起
斟酒的樂曲
「蹦」一聲
小孫女熱氣騰騰
闖進家門:
「花、花!」
「雨、雨!」
奶奶摟住孫女
一邊替她抹汗
一邊嗔怪:
「瞧你鬧的
一大早
小臉紅撲撲的!」
O春天不會錯
蝶也不會錯
親愛的
如果你晚上來
後院有花香
花香圍出一塊空地
請你替我
種上一顆月亮
你要替我
用淚水澆灌
子夜過後
夜色長滿星芽
你要用三個指頭
慢慢推開窗欞
像半個世紀前的鏡頭
一隻蝴蝶停在花芯
透明的天空
微微顫抖
色彩斑斕
模糊了晨風
一隻蝴蝶停在花芯
春天不會錯
蝶也不會錯
親愛的
那不是蝶
那是昨夜
酒喝得太多
我們的夢
又醉在美麗的心窩
2023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