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的30年,香港的書業隨著經濟的起飛而走向了黃金時期。尤其是80年代末開始,不僅各色背景的出版機構雲集香港,來自美歐國家的英文書籍、台灣出版的圖書,甚至改革開放后的內地書籍,也都被運到香港發售。
對於香港書業發展的這一黃金時期,葉佩珠說:「可歸功於兩大因素。其一,香港是個國際化社會,市民閱讀口味也相應多元化,從最通俗到最學術的書籍,都有各自固定的閱讀群體;其二,當時台灣和內地進口書籍均設審查程序,唯獨香港既不用上稅也不需接受當局審查。所以,香港仍可利用區位優勢為兩岸架設文化橋梁。當然,也有一些機構布局香港,是為了等待合適時機以之為跳板進軍內地市場。」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時期,香港的書業人士也開始謀求向海外尋求新增長點,例如,已納入香港聯合出版集團旗下的商務印書館便曾在北京、上海、廣東等地設立書店,也曾將拓展泛珠三角市場作為集團未來發展的重要目標之一。然而,經過十餘年的試水,商務印書館又逐漸收縮了外擴的戰線,例如2012年,該機構全面結束了在新加坡的零售業務。葉佩珠向本報表示:「香港書業向外走的優勢并不明顯。一是本地出版資源有限,二是內地市場的競爭已非常激烈,出版書籍需要報備的程序極多,書價又遠較本港低廉,港版書籍不容易打開市場。」
那麼,在未來的競爭中,香港書業將何去何從?對此,台灣媒體人王干任曾總結說:「多年的激烈競爭,早已造就了香港書業的獨到之處。在香港,你找不到濫竽充數的出版,我認為,那是因為市場太小,出版人不敢隨便亂出書(免得血本無歸),風格明確(所以,香港的出版是以書系為主,同一款封面選材排版套用在同一種類型的書籍上);要出書必得制作精良,選題出眾,讓書籍得以盡可能在書店架上存活;加上制作成本高(人工、土地廠房租金、外包費用),水平相對來得整齊,不會有為了降低成本而降格以求的現象。」
葉佩珠在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也提及了此觀點。她援引香港文化工作者趙廣超推出的《我的家在紫禁城》系列書籍大獲成功為例指出,未來的香港書業應繼續走「精品」道路,以最精準的選題、最優質的制作在兩岸三地日漸融合的書業市場中爭取份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