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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質上人

2014-11-03
来源:香港商報

  --唐·杜荀鶴

  枿坐雲游出世塵,

  兼無瓶缽可隨身。

  逢人不說人間事,

  便是人間無事人。

  賞析:《贈質上人》是一首贈送給叫做「質」的和尚的詩。上人,本指佛教中講的上德之人,后來成了對僧人的尊稱。「枿坐雲游出世塵。」枿坐,猶言枯坐。這句是說質上人有時打坐參禪,雲游四方,行蹤無定,頗有超塵超世之概,這是寫質上人的形象。第二句進一步寫質上人的形象。瓶缽是雲游和尚喝水吃飯不可少的器具,但是質上人連應該隨身攜帶的一瓶一缽都沒有,這就更突出質上人超出塵世的性格,成了飄飄然來去無牽掛的大镕人。

  第三、四句,「逢人不說人間事,便是人間無事人。」這是從質上人的精神境界去刻畫他的形象。他不說一句有關人世間的話。所謂「世緣終淺道緣深」(蘇東坡語),在這位質上人身上表現得非常徹底,他完全游離於塵世之外。

  詩人對質上人的最無牽掛和最清镕表示了由衷的贊頌,而於贊語之中卻含有弦外之意,寓有感慨人生的意趣。杜荀鶴所生活的正是晚唐戰亂不止、民生凋弊的多事之秋。作為一個有良心、有正義感的詩人,面對這樣的現實,不可能緘口不語。他雖曾贊羨「萬般不及僧無事,共水將山過一生」(《題道林寺》)的生活,但無論怎樣也不能像質上人那樣口不說一句人間事。所以「逢人不說人間事,便是人間無事人」,既有對質上人的稱賞和羨慕,也有詩人自己復雜心情的流露,字面上意義雖然淺近,而詩人的感慨頗深。

  《齋閒覽》中說:「唐人詩中用俗語者,惟杜荀鶴、羅隱為多。」這里說出杜荀鶴的詩在語言上的特點。這個特點表現在他的近體詩上尤為突出,即通俗淺近,明白流暢。所以人們說他是把嚴於格律的近體詩通俗化了。正因為這樣,他的許多詩句便在長期流傳中成了人們口頭的熟語,《贈質上人》也是這樣。

[责任编辑:蒋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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