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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國海南老家豪宅如同宮殿

2014-12-24
来源:凤凰网

  朱明國,海南五指山人,曾任廣東省政協主席、黨組書記。2014年11月28日,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接受組織調查。12月3日,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被免職。12月12日,全國政協第二十三次主席會議審議通過了撤銷朱明國政協第十二屆全國委員會委員資格的決定,并提請全國政協十二屆常委會第九次會議追認。

  13年前的夏天,海南省副省長朱明國遠官重慶,任市委常委、公安局長。一位海南官員說,這個人在海南官場聲名狼藉,想不通他為什么官運亨通。

  不久,海南官場流傳朱明國因貪贓枉法被調查的消息。一天,在其故鄉五指山,一位企業主就此向朱的弟弟求證。弟弟打通兄長電話,后者說自己正在辦公室,也知道了海南官場的流言。

  2014年12月中旬,朱明國被調查的流言已成真相,這位企業主在海口向鳳凰網回憶當初情景時,仍清楚地記得具體細節。提及剛剛落馬的朱明國,多名受訪企業主表示遺憾的同時,又認為朱“心狠手辣”。

  鳳凰網獲悉,朱明國在海南有多處別墅。一名紀委官員告訴企業主朋友,海南省紀委一名副書記帶隊,查抄了朱明國在保亭的別墅,“搬走幾車東西。”30年前,朱曾為保亭縣委常委。

  年初朱明國接受調查時,曾對調查人員表示,愿意“回海南老家種地”。(詳見鳳凰網11月28日報道《朱明國落馬,一派胡言成事實》)在現代學校教育取代科舉制之前,與漏夜趕科場一樣,辭官歸故里也曾是諸多中國讀書人的人生期待。朱為階下囚后,榮歸故里已經不能。

  朱明國的故鄉位于海南島中南部,因境內的五指山得名。這里古稱通什峒,后為通什縣,13年前更名為五指山市。通什是黎語的漢語譯寫,音tōng zá,黎語意為山谷中連片的田地。

  一位熟悉海南官場的企業主告訴鳳凰網,朱明國為官廣東期間,每年都要回五指山老家。“由于廣東省的影響力,常有海南省級官員陪同他回家。五指山市的官員,放下工作也會去陪同。”

  從海口出發,沿東部環島高速公路,途徑瓊海、萬寧和保亭等縣市,約280公里車程后即抵達五指山市。相對于中部盤山公路的曲折危險,東線是朱明國回鄉的捷徑。

  到達五指山市區,朱家尚在18公里外暢好鄉毛招村的群山里。一條混凝土公路連接了市區和它南面的毛招村。山路蜿蜒起伏,眼前景色極美,密林里溪水喧嘩,山頭云霧纏繞。

  約4.5米寬的公路盤山前行,路面上散落著牛糞,直到毛招小學門前,這里是朱明國的人生起點。17歲那年,年輕時的朱明國找到此生的第一份工作,成為這間鄉村小學的民辦教師。

  35年之后,鄉村小學教師早已功成名就。在一次回家時,他來到曾經工作一年的學校,寫下一副對聯,印在門柱的磁磚上:“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又過了5年,這位鄉村小學教師的仕途非正常終止,他在別處的題詞多被抹去,故鄉小學的對聯和落款仍然保留。

  山路在毛招小學門前出現歧路,其中一條沿山至上,路燈矗立于山路兩旁。繼續前行,前方豁然開朗,這里又是一個山谷。與別處不同,山谷平緩處是公園,由柵欄圈起。柵欄那邊壘起三塊山石,山石上刻著“村民公園”,朱紅,繁體,落款“朱明國”。

  朱家門前的“村民公園”

  公園右側是一座近十畝的莊園,由圍墻和山澗圈起,從遠處看這里與周邊的山林沒有區別。設置路燈的山路終止于一座石橋邊,石橋橫在山澗上,成為進出莊園的唯一通道。

  莊園內多是椰樹和檳榔樹,樹林中間是一塊鋪上混凝土的空地。空地的一邊是一個落滿枯葉的水池,另一邊是一棟大房屋。房屋共兩層,臺階一直延伸到二樓的正門,臺階的下方是一對石麒麟。二樓灰瓦黃墻,陽臺上的石刻護欄和臺階兩旁的石刻護欄連成一體,讓這棟房子乍看像寺廟或宮殿。

  朱明國在故鄉五指山的家

  這里是朱明國在五指山的家,他回家時多在這里宴請賓朋。出入這座莊園并接受主人宴請,曾是政治地位的象征。如今人去樓空,園門洞開,只有籠子里的兩只狗以咆哮聲應答陌生人。

  一名男子騎著摩托車從附近趕來:“哪個派出所的?這里不歡迎你。”

  摩托車是這里的主要交通工具,“村村通公路”后開始普及。一位曾定居五指山多年的廣東籍企業主透露,朱明國擔任海南省副省長期間,暢好鄉最早獲得“村村通”項目。他送給每戶村民一輛摩托車,“不清楚誰出的錢。”

  黎人好酒,時常有村民酒后駕駛摩托車(在五指山市)被交警查獲。“因為摩托車是朱明國送的,最后只能放行。”這位企業主稱,交警部門無奈,統一給這里的村民配車牌,執勤時看見這類車牌,統統放行。“抓他們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朱明國為官,相對于自家親屬,故鄉村民僅僅是最外圍的受益者。海南的地產商人們知道,朱明國至少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大家都叫這個妹妹六妹(音)。在他們的印象里,朱氏弟妹們都憑依乃兄朱明國,做他們自己的事情。

  前述企業主告訴鳳凰網,待人接物時,與兩個弟弟相比,六妹十分霸道。“她壟斷了廉租房、保障房的商鋪。我們幾個老板在餐館吃飯,看見六妹沒打招呼,都要被這個女人叫過去叼(責難)。”

  在這位企業主的記憶里,朱的弟弟們在五指山的諸多酒店“簽單”,一共欠了約60萬元的飯錢。“我無求于他們,還是欠了我五六萬。有一回,我通過一個朋友,把這事告訴朱明國了。老朱很生氣,讓兩個弟弟把所有欠的錢全部還上。”

  離開海南他鄉為官13年,朱明國對故鄉的影響從未減弱。鄉土情結讓他戀戀不忘海南和五指山。另有受訪企業主認為,從朱明國回家蓋大房子看,可以說他熱愛故鄉,“也可以說他從未擺脫村官或鄉村民辦教師角色。”

  2014年3月下旬后,朱明國曾在公眾視野中消失了3個月。公開報道里,6月7日,朱明國在北京參加了中央黨校的結業典禮。對于記者所關心的中央黨校學習經歷,朱明國評價為“優哉的日子。”

  海南官場流傳,朱明國在中央黨校學習期間,上課時也曾醉酒遲到。面對黨校同學的勸諫,朱直接回答:“我們黎人就是這樣。”

  一位北京政法系統官員告訴鳳凰網,敢干,加少數民族身份,成為朱明國升官的重要原因。“作為政法官員,朱明國用人民幣處理人民內部矛盾,反正都不花他自己錢。”

  2006年11月,紅歌風暴來臨前夕,朱明國離開為官5年的重慶,前往廣東,接替王華元任粵省紀委書記。不久,他回到故鄉海南,對人說:“你們廣東真有錢啊。”此后的8年里,在廣東的名利場,朱明國押上全部政治資本,然后輸掉。

  鳳凰網/王去愚 發自海南海口、五指山 

[责任编辑:陈明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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