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題目名為《如果默罕默德回來》的《查理週刊》封面,先知跪在地上被自己的信徒拿刀威逼著,先知說道:“傻瓜,我是先知!”恐怖分子答道:“閉嘴,你這個靠不住的!” (資料圖)
巴黎《查理週刊》編輯部遭血腥恐怖襲擊,多國政府予以一致譴責。然而在一些非西方社會、尤其是伊斯蘭社會裡,民間的真實反應卻可能複雜得多。儘管價值觀是多元的,我們認為,在這種時候譴責恐怖襲擊應是無條件的。在這一大是大非面前的任何其他選擇,都不符合人類的共同利益。
以往在中國出現恐怖襲擊時,西方輿論的立場經常不夠堅定。西方主流媒體會在中國官方已做出定性後,給發生在新疆那些血腥襲擊的恐怖主義描述打上引號,說那是中國聲稱的“恐怖主義”事件。它們那樣做往往讓中國人很生氣。
當反過來西方遭遇恐怖襲擊時,中國社會就面臨一個選擇:我們應該學西方那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是應當做得大度,拒絕雙重標準,堅決加入譴責恐怖主義的行列呢?中國主流社會每一次都選擇了後者,這次也是同樣的。
消除恐怖主義有賴於國際社會的高度團結。這些年西方社會突發恐怖襲擊,世界的公開表態總是一致的。中俄等國發生恐怖襲擊,西方輿論往往閃爍其詞。我們強烈希望中俄等國的堅定態度能最終影響西方,而不是西方對恐怖襲擊的地緣政治考慮把我們“改變”。
從東方的視角看,《查理週刊》的做法是有爭議空間的。一些穆斯林因它的漫畫感覺受到傷害,可以理解。但是所有原因都不應是恐怖襲擊發生的理由。對《查理週刊》的殘暴襲擊突破了所有社會的文明底線。如果細看世界各地的恐怖主義,它們幾乎都有各自的“深層原因”,但人類對待恐怖主義的態度只能有一個,那就是堅決反對和打擊它。
當然,反對和打擊恐怖主義是可以講策略的。我們注意到,西方多國領導人和主流媒體在評論《查理週刊》事件時,都刻意突出了“對新聞自由的支持”。我們認為這是值得商榷的。
西方的新聞自由是其政治體制和社會形態的一部分,也是西方社會的核心價值之一。但在全球化時代,當西方有關做法同其他社會的核心價值發生衝突時,西方應當有緩解衝突的意願,而不宜以自己的價值為中心,以零和態度推動摩擦升級。
西方在全球輿論場上佔有絕對優勢,西方與非西方的對話往往會搞成西方的單方面宣講。非西方社會對西方有意見時,大多都沒力量將其向世界有效傳播。西方具有能力向它們不喜歡的社會實施“話語暴力”,西方一定要對此有所認識,克制使用自己的這一“軟權力”。
西方不斷因為漫畫或文藝作品與伊斯蘭世界產生摩擦,後者的受傷害感是真實的。即使西方認為自己的新聞自由沒錯,照顧對方的感受也比無視對方的感受更值得宣導。很難想像全球化是一種價值觀的絕對擴張和勝利,以這種信念對待全球化必將致自己於無窮無盡的衝突之中。
說所有這一切,都絲毫不影響我們譴責巴黎恐怖襲擊、堅決反對用暴力來解決文化衝突的基本態度。恐怖襲擊在任何情況下都是不可原諒的。同時我們認為,不激化其複雜背景中的敏感元素將是智慧的。怒斥巴黎恐怖襲擊不一定非得要由支持有爭議的漫畫來加以表達。全世界的主流輿論都站出來力挺巴黎,這令人鼓舞。西方如果對文化衝突元素的闡述更溫和些,關照非西方世界絕大多數人的感受,將是一份有尊嚴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