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年前，中央財經大學中國企業研究中心主任劉姝威以一篇600字的文章終結了藍田股份的造富神話。上周劉姝威又發布了對樂視網的分析報告《“燒錢”模式難以持續》。從話題人物及企業熱度上看，無疑是上周最吸引眼球的新聞之一。

　　然而，這份報告卻沒有像14年前那樣引起轟動，甚至有樂視的擁護者們直言：“劉姝威老師，時代真的變了。”更加有趣的是，24日開盤後，樂視網股票一路大漲。

　　劉姝威與樂視網的PK背後，業內關注的一個核心問題是：傳統對淨利潤等純粹財務指標的分析，是否還完全適用於互聯網企業?甚至有評論形象地比喻為“赤腳醫生主診心血管疾病”。

　　事實上，類似的質疑一直伴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筆者不由想到一年半之前比特幣的瘋狂生長。當時在20天內比特幣飆漲近兩倍，價格一度超過6000元。這引起了巨大的爭議。

　　筆者接觸的大多數互聯網人士看好比特幣。他們更多是被譽為“互聯網風水大師”凱文·凱利的粉絲。凱文·凱利上周在廣州演講時仍表達出他對比特幣的看好。他認為：“比特幣真正帶來的顛覆是一種交流的感覺，而這種交流產生了錢一樣的價值。”

　　然而筆者接觸的銀行學者或經濟學家們大部分都在否定比特幣的經濟本質。他們堅持認為：“沒有客觀條件支持比特幣的長遠成功。”

　　比特幣的爭議以及劉姝威大戰樂視，都值得我們思考：互聯網時代的產品，或許真的不需要強加那么多的定義與屬性。

　　首先，從商業模式來看，互聯網時代的產品以及企業規模效益與生命周期，都是工業時代無法比擬的。以剛剛結束撕戰的小米電視和樂視電視為例，這些智能硬件強調以用戶體驗、用戶導向為中心，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改變了傳統家電的生產模式和盈利模式，這就使得一味用財務報表來考量互聯網公司的做法並不全面。

　　樂視董事長賈躍亭也作出這樣的表態：“淨利潤不應該是衡量一家企業價值的第一標准。在舊工業時代，賺錢能力是第一位的。但現在，衡量企業價值應該是看未來，而不是淨利潤等硬性指標。樂視希望賺的是慢錢，但未來真正產生盈利的收入是大錢。”

　　其次，從一級資本市場上來看，筆者接觸的投資人士，似乎容忍度也在不斷發生變化：從過去首先關注怎么賺錢，到首先關注如何快速獲取用戶，再到關心為用戶提供怎樣的服務，對商業模式有怎樣的改變或顛覆……他們都在尋找下個風口中最具代表性的企業，生怕遲了一步。

　　與高速擴張相比，在盈利問題上，大家都更喜歡“拖延”。有投資人直言，考量盈利的話，必然會傷害用戶利益。可以深刻感知到，在互聯網行業，資本對公司為了追求長遠價值而付出的容忍度，與傳統行業已大大不同。

　　但互聯網模式，也絕非一個擋箭牌。

　　即便業內認為劉姝威的報告“打蛇未打到七寸”，但業內有關樂視的質疑並未間斷，包括電子版權分攤、出貨量等問題。對於樂視生態而言，也需要時間和行動來證明。

　　對於投資者而言，資本市場上的確有越來越多的高管套現和“講故事”，這注定不能給中小投資者帶來真正的價值投資回報。劉姝威五個質疑中有一條是“當一個證券市場充斥了‘故事’和‘概念’的想象空間，根本不提投資者的收益回報……這個證券市場還能運轉下去嗎?”而講故事和收益回報之間，那些裸泳者們便是投資者最大的風險。　南都經濟評論員 魯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