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國務院任免名單頗有看點:四名地方副部高曉兵、曹衛星、黃潤秋、秦博勇同時進京入職。
央地交流由來已久,近期,中央“空降”地方任職的大員不少,比如住建部副部長王寧出任福建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新華社副社長于紹良出任湖北省委常委、組織部長,中央黨校校務委員梁言順出任甘肅省委常委、宣傳部長。有中央下派到地方,自然就有從地方調往中央,不少小伙伴們認為這不足為奇。
下派和上調是一個有機循環的過程,很多領導干部本來就是從中央派出去的,家在北京,下去經受了鍛煉、豐富了履歷,調回北京工作也合乎情理,比如高曉兵,2010年從鐵道部政治部主任的崗位上調任山東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此次回京出任民政部副部長。她50歲出頭,調任山東時年齡也不大,又擔任組織部長這樣的要職,可見當年是被重點培養的對象。
另外三位經歷可完全不同,他們是地地道道的地方干部,從來沒有在中央國家機關工作過,可謂生于地方、長于地方。長安街知事發現,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黨外代表人士。
曹衛星
江蘇省副省長曹衛星被任命為國土資源部副部長,他是民盟江蘇省委主委,從政之前曾任南京農業大學的副校長。
秦博勇
河北省副省長秦博勇被任命為審計署副審計長,她是民建河北省委主委。
黃潤秋
稍有特別的是黃潤秋,進京前,他擔任四川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九三學社四川省委主委,沒有政府職務。如今他則出任中央實職副部——環保部副部長。
小伙伴們有所不知,黃潤秋可是我國地質研究領域的頂級專家,他每年堅持3個月以上的野外工作,歷經多次生命威脅:從馬背上掉下來,險些摔下數百米深的峽谷;癡情于地質調查,直到數十響開山炮在離他僅十余米的距離爆炸才驚醒。汶川地震后,他曾組織編制災后恢復重建地質災害防治專項規劃,贏得了業界廣泛贊譽。
近幾年,中央一直在加大對黨外干部的培養選拔力度,《2014-2018年全國黨政領導班子建設規劃綱要》就提出,要合理配備女干部、少數民族干部和非中共黨員干部。在大家的印象中,省級政府副職中配備黨外領導的情形較多,比如曹衛星、秦博勇就是黨外副省長,而中央部門的黨外副職則很少為人所知,公開報道也不多,事實上其中也頗有講究。
一般來說,除政府班子之外,政府部門也可以積極配備黨外干部擔任領導職務,基于黨外人士普遍具有較強的學術研究水平和參政議政能力等特點,通常會在行政執法監督、與群眾利益密切相關、緊密聯系知識分子和專業技術性強的部門重點配備,上述三位就職的環保部、國土部和審計署正是如此。
與此同時,某一部門的黨外人士領導干部離任或出缺后,遞補而上的大多也是黨外人士,以保持選拔培養的連續性,比如黃潤秋此次接替的吳曉青,就是民建中央的副主席。
調查顯示,目前黨外干部規模不小、人才不少,但高層次人才儲備不足,因此要重點加強中高級黨外干部的培養選拔。選拔這些干部用于何處呢?請大家自覺學習一下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從黨外人士到黨外代表人士,兩字之差,意義大不一樣。代表人士絕不是一天就能煉成的,往往要先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和黨派中擁有較高聲望,同時還要在政府機關有過歷練,熟悉、擁護中共的各項制度,在這一成長過程中,顯然就少不了組織培養。
這里還要說一個大背景,明年是黨派中央的換屆節點,培養選拔高層次黨外干部更加迫在眉睫。在國家機關配備黨外副職,不僅能豐富領導班子的結構,更是為黨派中央積攢后備力量,許多黨外代表人士的任職經歷正說明了這一點。比如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民革中央主席萬鄂湘,2000年從湖北高院副院長調任最高法副院長,并出任民革中央副主席,10年后晉升副國級;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民建中央主席陳昌智1998年從四川省政協副主席調任監察部副部長,10年后晉升副國級。
此次進京任職的秦博勇出生于1964年,黃潤秋出生于1963年,都是副部級黨派領導中的“年輕人”,他們的履新給人以更多期待。
長安街知事發現,近期進京任職的地方干部確實不少,比如成都市紀委書記鄧修明調任中央國家機關紀工委書記,重慶副市長劉偉任全國人大常委會預算工作委員會副主任,基層經歷豐富的他們,顯然能為大機關注入一些新的活力,這也充分地說明中央選任干部“五湖四海”的科學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