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

　　南海仲裁案結果公布后，當事一方菲律賓的態度格外耐人尋味。

　　菲總統杜特爾特曾多次表示愿意就南海爭端與中國展開對話，也計劃派出前總統赴中國商談。但在前天與美國代表團的會見中，據報道杜特爾特又表示會堅持仲裁結果，沒有與中國就島嶼爭端進行談判的計劃。

　　這樣的轉變頗為出人意料。其中的邏輯究竟是怎樣的？

　　19日，美國《華爾街日報》披露了一段未經證實的杜特爾特的談話。值得好好分析。

　　這篇文章標題為《居間之人：杜特爾特嘗到了中國強硬的滋味》，副標題是《未經考驗的菲律賓強人發現自己正處在中美對抗的中心》，這篇文章一開頭就各種渲染中美之間的沖突，內容也有挑動中菲關系的嫌疑，但批判的閱讀之后，這篇文章或許能夠告訴我們，菲律賓總統究竟是怎么想的。

　　《華爾街日報》文章標題

　　以下為文章正文：

　　菲律賓新當選總統杜特爾特（Rodrigo Duterte）習慣了備受尊敬。

　　他之前擔任南部一個秩序混亂的城市達沃的市長，他對毒品販子開戰，留下了彈痕累累的尸體，他們都曾是警方行動和私刑隊的目標。杜特爾特還曾經背著來復槍，騎著摩托在街上呼嘯而過。

　　杜特爾特騎摩托車展現強人形象

　　但是據杜特爾特的一名親密助手表示，在7月12日的下午，杜特爾特被激怒了，他感覺中國在戲弄他。

　　菲律賓內閣會議聽到常設仲裁法院做出的有利于菲律賓的仲裁，在鼓掌歡呼、以拳擊案之后，首先做的事情就是發布公開聲明。這時，一名部長表示：11日晚，他與中國大使共進晚餐。

　　這引起了杜特爾特的注意，他用揶揄的語氣盤問到，“你已經是中國的間諜了嗎？”

　　該部長之后又列出了中國大使提出的一系列要求，仲裁后菲律賓應該說什么，不應該說什么。

　　該名助手表示，杜特爾特變得嚴肅起來，令其惱怒的不僅僅是中國自以為是的要求。當天，杜特爾特曾親自與中國駐菲律賓大使會面，并做出了保證。“難道他還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他評論道：“在我們之中，我可能會說這些。但是因為中國大使讓我說這些，我就不想說了。”

　　中國駐菲律賓大使館未予置評。

　　菲律賓領導人從中國的強硬中迅速學到了一課。現在，他在中美爭奪地區霸權的競賽中心。

　　在中國的民族主義者眼里，菲律賓是美國全球戰略的馬前卒。在全球舞臺上，未經考驗的杜特爾特，是否擁有在兩個巨人之間應付自如的性情和政治技巧？

　　在一邊倒的仲裁結果否定了中國的歷史性權利，并稱中國建造人工島、驅趕漁民的行為侵犯了菲律賓的權利后，杜特爾特的批評者感覺到了讓步的可能。

　　在競選活動中，杜特爾特曾經暗示他可能會以海洋主權作為交易，換取中國在他貧窮的棉蘭老島修建鐵路。

　　他還曾經表示不會讓菲律賓軍人冒著生命危險與中國開戰。如果必要的話，他曾經宣稱將乘著水上摩托艇到黃巖島宣示“主權”。

　　當然，騎摩托艇是逗選民的

　　杜特爾特并沒有計劃拿與中國的法律戰說事，他從阿基諾三世政府繼承了這個仲裁。但是目前，馬尼拉得到了勝利，他希望以此作為雙邊談判的杠桿。然而中國早就將這一結果視作“廢紙一張”，并且絕不會在此基礎上與馬尼拉磋商。

　　華盛頓正在警惕地注意著杜特爾特，他也曾公開表明不信任美國的安全保證。Ateneo de Davao大學的政治科學教授Ramon Beleno稱，盡管阿基諾認為美國支持菲律賓，杜特爾特更想要一個不需要美國支持的獨立政策。

　　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杜特爾特放棄美國，據該助手描述，在內閣會議上，杜特爾特宣布他會歡迎美國航母展示力量。讓他們派軍艦來吧。杜特爾特向各位部長稱：“你告訴他們：‘來吧。’但是我不能公開這樣說。”

　　菲律賓中國研究協會主席Chito Sta. Romana認為，情況正在發生轉變。杜特爾特“已經釋放出信號，愿意與北京合作而非對抗。”

　　阿基諾也以這樣的雄心壯志開始，但是在2012年黃巖島事件后，他態度突轉，將中國比作納粹德國，并在之后就南海爭端提請國際仲裁。

　　杜特爾特性格更加易變，他將街頭的做派帶到了國際外交上。在總統大選獲勝后，他一開始拒絕了會見美國駐菲律賓大使，該大使曾指責杜特爾開的有關1989年澳洲女傳教士遭性侵致死玩笑。之后，杜特爾特道歉。

　　中國期待杜特爾特注意自己的舉止。在北京，他以“懲罰者”的名號廣為人知，這源于他對抗犯罪的恐怖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