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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百老匯" 騰訊"南極圈"……離職人群創業圈價值在哪?

2016-07-25
来源:深圳晚報

  百度“百老匯”、騰訊“南極圈”、盛大“盛斗士”、南方系“南友圈”……伴隨著互聯網時代人才的高流動性,離職社群規模日益擴大。它們大多由大佬級人物發起,有共同的公司背景。他們希望以情感為切入點,打造線上線下相結合的“一呼百應的老同事圈子”,精準匹配投資人,最終形成完整創業生態圈。

  離開,重生

  離職社群的“眾創時代”

  百度“百老匯”、騰訊“南極圈”、盛大“盛斗士”、南方系“南友圈”……伴隨著互聯網時代人才的高流動性,離職社群規模日益擴大。它們大多由大佬級人物發起,有共同的公司背景。他們希望以情感為切入點,打造線上線下相結合的“一呼百應的老同事圈子”,精準匹配投資人,最終形成完整創業生態圈。

  上個月,騰訊體育、企鵝媒體平臺聯手南方系離職社群“南友圈”、自媒社在深圳成立了中國規模最大的里約奧運自媒體聯盟。自2014年底,馬云召開“史上最牛離職員工大會”之后,各式各樣的離職社群如雨后春筍般崛起,大火了一把。如今,騰訊系搭訕“南友圈”發起創業互助社群,離職社群再次成為互聯網領域的焦點。

  “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已上升為國家戰略,成為兩大經濟增長引擎之一。互聯網信息技術正從虛擬世界向物理世界挺進,創業者正在經歷一個資本狂熱的時期。在這種時代背景下,作為互聯網新興的一種商業形態,離職社群注定在走一條不平凡的發展路。離職社群的發展盡管尚未成熟,卻受到資本市場異乎尋常的追捧,這不禁讓人好奇,這些社群背后的商業模式和和價值究竟在哪?

  南方系出了個“南友圈”

  南友圈,一個南方系離職媒體人的互助社群。當它在北京第一次正式亮相時,在傳媒界引發廣泛關注。

  茍驊又一次出現在公眾的視野時,身份已經換了。

  去年11月8日——第16個記者節以前,他還頂著南都報系副總裁、南都周刊總經理、南都網CEO等媒體行業的頭銜。11月8日以后,他從南方報業離職,對媒體宣布成立國內第一個媒體人離職員工社群“南友圈”,開始了他的創業。

  南友圈,一個南方系離職媒體人的互助社群。南方系在國內媒體中的地位好比BAT在互聯網領域的地位,用“舉足輕重”來概括一點兒也不為過。

  所以,當南友圈在北京第一次正式亮相時,在傳媒界引起了廣泛關注——“南方系出了個‘南友圈’”,“南友圈CEO茍驊眼中的創業路”,“茍驊創業:幫助更多離職的媒體人完成轉型”等相關報道撲面而來。

  “南方報業是一個媒體精英高度聚集的地方,它一直以來所謂的南方基因、南方情懷和其理想主義的特質,在公眾看來都是獨特的存在。”即使已經離開,茍驊對南方系絲毫不吝惜自己的夸獎。

  在他看來,南方系媒體人,身上都有著鮮明的“南方價值”的烙印,他們有著相似的職業軌跡,或帶著相同的價值情懷,對南方系有著高度的認同感。“大家都從一個地方出來,聯系、溝通非常緊密,最核心的因素就是大家有著共同的價值追求,這讓我看到了這個群體蘊藏的價值,所以我想要把這個群體聚集起來。”他說。

  微博時代,南方系的背景形成了一個強有力的輿論場。同一個話題,如果有同時來自南方系的媒體人參與其中,或發表截然不同的觀點,其引發的關注度就會很高。微信時代,由智能手機為代表的移動互聯網端迅速,直接催生了這種現代社群的迅速集結、成形。

  “這種微信群特別多,我加過南方系的就有‘老男孩’‘前南友’等。南都駐深圳的同事也建了一個群,叫‘深圳老友記’。” 茍驊回憶當時的情形,他和現“南友圈”的發起人曾討論過這種現象,他們認為南方系也可以向BAT的離職員工學習,建立離職員工社群組織,幫助離職的媒體人進行資源互助,產生一種新的連接。

  這次創業從一開始就順風順水,理由是,這個市場存在強烈的剛需。去年9月,茍驊開始做市場調研,收集用戶的需求,通過線上的微信群得到了很多離職員工的反饋——“趕緊做這個事情,我們太需要了。”老同事們鼓勵茍驊。

  彼時,在整個創業環境的大背景下,天使投資市場熱錢涌動。茍驊把握時機,聯合已經從南方系離職的,現任本來生活創始人喻華峰、雪球經濟創始人方三文等39個人在廣州注冊成立了“廣州南友投資管理企業(有限合伙)”。受萬科事業合伙人制度的啟發,這家公司也采用了事業合伙人的形式,每個人相對性的出點資金,結成事業合伙人,提高大家的參與度。公司設立了一個類似理事會的組織架構,茍驊充當的是秘書長的角色。

  風投資本的青睞

  英諾天使基金創始合伙人李竹宣布領投“南友圈”,39名聯合發起人跟投,起步資本達2000萬元。

  如果創始團隊擁有領域內具有標桿性前身的工作經驗,或是已經成功的創業者,那這個團隊就不缺乏投資者問津。去年10月,很多資本找到茍驊,包括英諾、洪泰、IDG和紅杉等。

  茍驊分析,這些資本很快找上門的原因有兩個:其一,是基于互聯網社群經濟的發展。其二,在媒體領域內,南方系是標桿性的存在,其符號性是具有潛在價值的。天使輪投資,投的是人。南友圈的39個聯合發起人中不乏事業成熟,融資已達到C輪成功創業者,他們的存在給投資人打了一劑強心針。生鮮電商“本來生活”宣布已完成C+輪融資,共獲1.17億美元融資;“雪球經濟”早在2014年就已完成總融資額4000萬美元的C輪融資。

  資本倒逼著“南友圈”在短時間內走向商業化。去年11月8日,茍驊等39名“前南友”聯合發起“南友圈”,其中專職來做這件事的人數達到10人。英諾天使基金創始合伙人李竹宣布領投“南友圈”,“南友圈”39名聯合發起人跟投,共2000萬元作為“南友圈”的起步資本。

  正是這天,“南友圈”第一次在北京的騰訊眾創空間公開亮相。也正是這天,茍驊在倉促的情況下離職了。“也未嘗不是一次去冒險的機會。”他笑著說道。

  “南友圈”要做三件事

  “南友圈”在創業領域起到的是虛擬加速器的作用,茍驊形象地把它比作媒體U盤——可以插到任何一個創業團隊的硬件中去。

  2016年3月20日,春分日,也是“南友圈”的開封大典。從去年11月8日亮相再到今年的3月20日,短短3個月時間,茍驊告訴外界“南友圈”的清晰定位——中國第一個離職媒體人社群,幫助傳統媒體人轉型、創業以及做創業團隊的傳播平臺。

  “我當時用了兩句話來概括:起于南方,卻不止于南方;起于媒體人,卻不限于媒體人。”茍驊稱,“南友圈”是一種立足于深圳、輻射全國的形態,相當于一個運營實體,是媒體價值的連接器。之前注冊的“廣州南友投資管理企業(有限合伙)”成為一個對南友圈進行投資的公司,“跟其他投資機構沒什么兩樣。”茍驊解釋道。

  “南友圈”要做三件事:把媒體人的轉型創業作為前期的入口,搭建虛擬孵化平臺,實現虛擬加速的作用;成立“南友圈CCO(首席文化[知識]官)商學院”;構建一個基于媒體背景、媒體資源的創業生態圈。

  “南友圈”在創業領域起到的是虛擬加速器的作用,茍驊形象地把這個虛擬加速器比作媒體U盤。“‘南友圈’把已有的媒體資源和創業界的資源導入U盤,U盤里面最核心的叫‘內容插件’。這個媒體U盤和內容插件是絕大多數投資機構、孵化器和創業團隊缺少的,它可以插到任何一個創業團隊的硬件中發揮它的價值。”他表示,靠著無形的媒體資源,去孵化、推動創業項目估值的提高,是目前“南友圈”最重要的發展方向。

  在信息過載的時代,創業人才都想去知名孵化機構鍍金,而好的人才仍然難求。多數媒體人在轉型、在創業方面有自己的優勢,但要真正融入到創業圈,也有自己的短板。成立“南友圈CCO商學院”是想把創業中比較成功的媒體人、投資人的案例拿出來研究,然后針對性地設置一些課程,對想創業、想轉型的媒體人進行培訓,最終達到輸出媒體合伙人,甚至具備創始人、聯合創始人價值的媒體人的目的。茍驊當時的概括是:“輸出的都是年薪在百萬以上的媒體人。”

  商學院在今年5月正式開班。很多媒體人,離開體制進入公司,再回首,才發現,完全融入進去并不容易。“心態一時半會兒轉不過來,得有個磨合的過程。所以,我們會采用逆向式的教學,第一課就是告訴這些想轉型、想創業的媒體人為什么不要去轉型、不要去創業;如果你跳槽或者創業會面臨哪些困難,有哪些陷阱在等著你,讓你疲于應付。這些你都得愿意面對才行。”茍驊強調道。

  “一鍵創業”的生態圈

  在一個既有媒體人也有非媒體人、還有投資機構參與其中的創業生態圈里,客戶只需要專注做自己的事情。

  復旦大學管理學院企業管理系創新專家孫金云曾在接受媒體采訪時,反復提到了“生態圈”的概念。他強調,在創業過程中會涉及各方面的問題,包括人事、投融資對接、項目資源、產品銷售、創投圈活動等,需要整個創業生態環境的資源協同,才能推動創新成果的成功孵化。

  茍驊深諳這個道理,“南友圈”要做的第三件事,就是形成一個基于媒體背景、媒體資源的創業生態圈,既有媒體人,也有非媒體人,還有投資機構等都參與其中。

  “南友圈”目前有四個產品在推動“生態圈”的構建。第一是“自媒社”,類似“羅輯思維”投資Papi醬的方式,用平臺投資自媒體的方式,去推動它,發揮孵化的功能。第二是“南友圈加速器”,推出“N+n”的創業服務包。前面的“N”代表南友圈,后面的“n”代表無數個服務,表示客戶只需要專注做自己的事情,其他跟創業相關的配套服務都由“南友圈”來解決。“別人叫一站式服務,我把這個服務概括為‘一鍵式’,一個按鍵全部解決。”茍驊說。

  “南友圈CCO商學院”是第三個產品,目的是為社會輸送優秀的媒體人才。最后一個產品是“媒體人創業合投平臺”,或者叫“南友圈合投平臺”。這個平臺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匹配信息。用深度調查的方式,來對平臺上的每一個投資機構進行“畫像”。實時監控這些投資機構本身的實力、投資的方向以及投資的成功案例,以便于創業者更精準的匹配投資人,更快達成投資項目的合作。據茍驊介紹,目前,這個平臺上已有55家投資機構,這些投資機構支配的資金加在一塊兒有上千億。

  茍驊認為:“這四個產品完成之后,一個創業生態圈的基本架構就有了。”

  共享經濟的利他主義實踐

  “南友圈”以事業合伙人的形式,讓更多人高度參與進來,共享社群帶來的收益,用媒體人資源實現與其他社群之間緊密、高效的連接。

  馬云在去年的云棲大會發表演講時講道:我想DT時代(Data Technology,數據科技時代)最了不起的是利他思想。只有相信讓你的員工、你的客戶、你的合作伙伴做得比你和比他昨天更強大,你才有可能自己強大起來。DT時代會更加美妙,不是因為人和機器的關系發生變化了,而是人與人的思想發生了變化,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發生了變化。DT思想讓所有人都聯系在一起,密不可分。

  在共享經濟的時代,茍驊沒有忘記共享經濟本身的規律。“‘南友圈’是共享經濟的形態。基于現在我們還沒上市,等上市以后完全可以讓所有的媒體人都成為股東,讓更多的人共享收益。”茍驊說,當初自己作為牽頭人來做“南友圈”,就決定要立足于先解決頂層設計的問題,機制設計好了才不會影響情感的聯系,甚至會產生更緊密的聯系。

  摸爬滾打到今天,“南友圈”已經進入4.0時代。在對離職社群的發展階段進行研究過后,茍驊作了簡單的概括:如果把社群分成1.0、2.0、3.0和4.0這四個發展階段,1.0的社群形態是松散的,創建個微信群,日常八卦的信息或瑣事發到群里,彼此分享。2.0的社群相對來說就更緊密,有一些組織性的活動,或者以版主的形式,每個區域設定一個版主,最終由一個統籌人帶領大家。3.0開始公司化,像“南極圈”,成立了公司,有融資,有全職的員工。BAT等多家公司的離職社群已完成了2.0,3.0的升級。3.0時代的離職社群已經有了較高的高度,從線上走到線下,開始做實體孵化器來孵化項目。但是,基于商業化的運作,它在與社群的連接中難免會起沖突。“南友圈”是一種4.0的形態的離職社群,以事業合伙人的形式,讓更多人高度參與進來,共享社群帶來的收益,用媒體人的資源實現與其他社群之間緊密、高效的連接。

  險峰華興風險投資的副總裁李黎曾是一個媒體人,如今成功轉型為一個投資人,他很看好“南友圈”。“媒體人創業最大優勢是能生產優質內容。”他認為,當下,整個內容的產業鏈正在重構,這個產業鏈的上游就是能真正產生優質內容的人才。在新的時代背景下,移動互聯網的發展在給了內容發展的機會的同時,也為一批優秀的媒體人創造了機會。

  回想創業這一路走來,茍驊很滿意。媒體人離職社群不似多多少少與老東家之間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愛恨情愁的BAT級離職社群,他坦言,南友圈做的事情不會跟老東家有沖突,也不存在競爭關系。“我甚至開過玩笑,說這是為老東家減負,通過這種方式趟出一條路子,為媒體人提供另外一種可能。”他豪爽地笑了。

  茍驊把“南友圈”的使命概括成兩句話:“南友圈”要推動媒體人的轉型,成為打造媒體人自我解放的諾亞方舟;積極呼應國家的雙創戰略,真正站在媒體人的角度,讓他們不僅能夠繼續理想,同時能夠真正實現財務自由。

  “社群做商業化就是這個目的。‘南友圈’三十多個發起人全都是南方系的精英,以后我們要做任何事,都不是我一個人在戰斗,榮辱與共。”茍驊盯著窗外,仿佛看到了“南友圈”的戰友們風雨同舟、并肩作戰的場景。

  離職社群中的“網紅”

  截至2015年下半年,騰訊離職員工創立的公司中,已有30家企業估值超過1億元。

  6月11日下午,“騰訊系合伙人峰會”微信群忽現一條消息: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財政經濟委員會副主任委員辜勝阻在18屆中國風險投資論壇上大贊“單飛企鵝俱樂部”(以下簡稱“單飛企鵝”),附了一張圖片,內容是:騰訊離職員工孵化夢想的共同平臺——“單飛企鵝俱樂部”,超過1.5萬名“單飛企鵝”的會員成為深圳創新創業大軍。截至2015年下半年,騰訊離職員工創立的公司中,已有30家企業估值超過1億元。

  “單飛企鵝”成為離職社群中當之無愧的網紅。

  侯峰是單飛企鵝的創始人。2009年他進入了互聯網巨頭公司騰訊的無線部門做HR。2012年,他離開騰訊時,這個部門已更名為騰訊移動互聯網事業群。

  侯峰在這個部門主要做兩件事——招人和送人。侯峰告訴深晚記者,他經歷了騰訊2009年至2012年從幾千員工增至2萬多員工的高速發展時期。2012年移動互聯網浪潮興起,迎來3G時代,移動互聯網的產業環境越來越好,加上外部資本環境的日漸成熟,離職創業成為潮流,不少騰訊人離職,包括侯峰。

  離職之后,侯峰陷入了思考,發現有兩條路可供自己選擇。要么去另一家BAT級的公司,再做一次在騰訊做過事情。要么到一家小的創業公司,從0到1開始打拼。最終,這兩條路都被他自己否決了。原因是,去同樣級別的大公司做同樣的事,單調乏味且意義不大。幫助一家創業公司把業務做大,對于做人力資源出身的侯峰來講,不能發揮自己最大的優勢。

  在思考的過程中,侯峰想起2011年底,去硅谷出差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原本在Google任職的同事,他告訴侯峰,Google有一個官方創建的離職員工網站,叫Alumni,目的是為離職員工提供職業服務。“我當時心想,這么一家偉大的互聯網公司能做一件偉大的后雇主品牌的事情,意義非凡。”侯峰感嘆。

  回國后,侯峰在網上查閱了國內離職員工社群的信息,可以查閱到的只有極個別的、隨機舉辦的離職員工聚會,其中只有兩場聚會比較突出:李善友在酷6被盛大收購時在北京舉辦過一場離職員工的大聚會;盛大舉辦了一場離職員工的聚會,陳天橋通過視頻會議參加,代表官方對離職員工的關懷和關注。除此之外,再也沒有更多信息的記載。侯峰發現,這么大的市場,卻沒有專門的組織去滿足這群人的剛需,他敏銳地意識到這是一個好的創業機會,是時候做點事了。

  他開始全職做這件事。“與其他公司不同,騰訊的任何工作都是通過QQ來溝通的,這是一個天然的優勢,我因此掌握了大概100多個關系親近的離職員工的QQ號。”就這樣,侯峰很快組織起幾個騰訊離職HR,在2012年成立了“單飛企鵝俱樂部”,在北京、深圳、廣州、成都等地舉辦了四、五場大聚會,100多號人在短短時間內輻射到整個騰訊系離職圈。

  2013年10月,“單飛企鵝”這個品牌正式上線。通過對手頭信息的吸納,“單飛企鵝”對騰訊離職15年以來的人做了一個數據盤點,第一次發布了以往在任何地方都看不到的結論:15年來,騰訊離職的員工有1萬人。當年,騰訊有2萬多人,按照以往每年的離職率來看,每年大概有10%~15%的員工在離職。大概到2017年初的時候,只需要4年左右的時間,騰訊離職的員工就會超過在職的員工。如果離職員工永遠不斷地循環下去,會遠遠超過在職員工,這將是一片非常大的市場。“就是這么看似簡單的數字出來之后,堅定了我們的決心,要把這個事系統地做起來。”侯峰說。

  “上線之后,騰訊有個副總裁,找了他的人跟我談過,問我們成立這個組織是什么目的。這或許是種變相的提醒和口頭的暗示,但從我們的角度上來講,我們并沒有做錯什么。我們的服務對象是已經離職的人,本質上講,離開了的人就是履歷中‘騰訊’兩個漢字跟你有關系,其他沒有任何關系了。”基于“單飛企鵝”剛起步,得罪老東家可不是個明智之舉,于是侯峰跟騰訊達成口頭協議,“單飛企鵝”只專注做離職人員的事情,不打在職人員的主意。“離職人員1萬多人,把這個事情盤活起來也可以。”侯峰盤算著。

  剛開始,“單飛企鵝”專注于做職業服務,幫用戶做好職業規劃,以便于用戶能選擇更好的擇業機會。半年之后,創業的浪潮越來越突出,在擇業的過程中,一部分人選擇去創業公司,更多的人拿到了融資選擇創業,“單飛企鵝”開始提供創業服務。

  “單飛企鵝”開始起飛

  “單飛企鵝”在全國11個城市舉辦聚會交流,“讓幾十個項目拿到了投資”,從一個小作坊模式變成了創業公司的形式。

  融資是創業的重要組成部分。侯峰把“單飛企鵝”運營半年的情況和已退休的原騰訊移動互聯網事業部的總裁、騰訊集團高級執行副總裁劉成敏交流過,劉成敏覺得這個事是可干的。2014年中旬,劉成敏偕騰訊系原高管曾李青投“單飛企鵝”,“是數百萬級的投資。”侯峰透露。

  錢來了,就該大干一場。

  “單飛企鵝”開始在全國11個城市舉辦聚會交流,把騰訊系離職員工所在的城市都走了一遍,并在各個城市建立了的分支機構——“單飛企鵝北京俱樂部”、“單飛企鵝成都俱樂部”等,同時搭建了會長、副會長、秘書長和副秘書長這樣的虛擬組織架構。2014年11月,單飛企鵝在深圳舉辦了當年最后一場離職員工的聚會,400多個人參加了聚會,騰訊系歷史上第一次有這么多離職員工聚在一起。

  “這11場聚會讓幾十個項目拿到了投資,‘單飛企鵝’也找到了線上、線下運營推廣的方式。對我們來講,拿到融資的第一年等于把‘單飛企鵝’從一個很小的小作坊模式變成了創業公司的形式,這是大跨步。”侯峰很滿意“單飛企鵝”運營一年來取得的成績。

  離職社群和老雇主之間的關系如何權衡一直是公眾關注的焦點。2014年12月,在騰訊的年會上,CEO馬化騰在正式回應如何看待離職員工創業的問題中,主動提到了“單飛企鵝”。“馬化騰說,聽說外面有同事成立了‘單飛企鵝俱樂部’,幫助大家做聚會的交流,這對離職員工是有幫助的。從騰訊的角度來講,這個事是歡迎和支持的。”侯峰回憶當時,馬化騰的態度是開放的。

  但是,沒過多久,一個印有“騰訊官方唯一離職組織”身份的“南極圈”騰空出世。又過了大概3個月左右的時間,改成了“騰訊官方認可的組織”,并且獲得了騰訊的投資。

  有人問侯峰:“南極圈”的出現能不能理解為騰訊扶持了一個類似的組織與“單飛企鵝”抗衡?

  侯峰回答:抗衡倒不一定,至少是并列。他表示,“單飛企鵝”的建立一開始就是從專業化組織的角度去考量的,是為了切實解決騰訊離職員工的需求。侯峰本人本人從來沒有向外界傳遞過愿意站隊的信號,“我沒有一定要拿騰訊的錢,甚至一定程度上還告訴自己不要拿騰訊的錢,避免站隊,也許騰訊能感受到這些吧。”他說。

  從“單飛企鵝”到“荔枝園”

  “荔枝園”更像是一個主打找老同事幫忙的社交工具。與朋友圈、微信群不同,“荔枝園”將這種需求更加職業化,幫助用戶對接“老同事”尋找資源。

  為了解決離職同事在情感上和利益上的雙重需求,去年1月,“單飛企鵝”做了一個嘗試,推出了“荔枝園”這個產品。這個產品從2015年春節前后開始開發,到同年6月開發完成,開始內測。“單飛企鵝”當時的定位是國內第一家專注于大型互聯網員工離職服務的機構,“荔枝園”則是面向華人離職社群的聚合平臺或者服務平臺。

  在這個平臺上,每個離職社群都有自己的空間,不僅能實現群內的交流,還能實現不同社群之間的互動,找錢、找人、找資源等方面都可以在這個平臺上形成合作。侯峰盤點了一下,得出了一個驚人的數據:2015年6月開始內測到推向市場,至今,跟“荔枝園”聯系的離職社群多達500個。“當時國內能看到的離職員工社群也就500來個,目前市場上有的基本都在這里了。”

  茍驊分析,目前,國內能看到的離職員工社群是500來個,如果按照以下這兩個要求對這500來個社群進行梳理,就只剩下不足100個了:有沒有全職的人在做這件事。也許只有10%或者不到這個百分比的離職員工社群才有專職人員;專職人員對離職社群投入的時間有沒有占到工作時間的80%,如果沒有,那這份工作只是他作為主業的一個補充而已。其中不足100個的離職社群,只有極少數可以拿到融資。“目前對外公開拿到融資的,就只有‘南極圈’‘南友圈’‘單飛企鵝’,還有阿里的離職社群和網易的‘易友會’。”侯峰說。

  目前,國內已有的離職社群的主流模式是社群+空間+FA服務(finance advisor,理財顧問是利用自己的專業理財知識為我們提供理財規劃方面的服務的專業人士),這種模式最典型的就是茍驊的“南友圈”。

  “茍驊跟我聊過,‘南友圈’選擇走的這種商業模式。我們沒有選擇跟他們一樣,或者說,我們還沒有商業模式。”侯峰認為,對于社群,這幾個關鍵的問題沒有解決,就談不上商業模式。第一,離職潮很熱,但哪些才是最有價值的人才?第二,離職社群同老雇主、社會之間的關系該如何建設?第三,用戶有那么多的種類和需求,怎樣提供對應需求的解決方案,給用戶創造真正的價值?

  “這三個問題沒有處理好的情況下,我們不敢說商業模式。如果做這件事的人沒有公益心,這個組織沒有公益性,那基礎就不牢固了。”侯峰告訴深晚記者,目前,“單飛企鵝”吸納了2萬個用戶。迄今為止,“單飛企鵝”對騰訊離職員工的職業服務和創業服務均是免費的。

  對于熟知互聯網創業邏輯的侯峰來說,創業者解決用戶的合理性需求,提供個性化服務,暫時不考慮如何賺錢和獲取利潤,以最快的方式做到足夠大的規模才是最重要的。像Goole、Facebook這樣的互聯網巨頭公司都是經營多年,當規模接近壟斷后才開始盈利的。

  “我理解的商業化就是,當我們做了十年雷鋒,雷鋒瀕臨累死,你要不要選擇支持雷鋒的問題。從這個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就很簡單了,于情于理。遵循互聯網的基本規律,滿足用戶的剛性需求。當你的用戶積累到了足夠多的數量,哪怕你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可以交易,你都可以產生商業化,水到渠成。”侯峰說。(記者 張玥婷)

[责任编辑:蒋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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