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為34年公職生涯總結一句,梁栢賢說一生都圍繞危機。由食環署、衞生署到醫院管理局,崗位都離不開處理危機,遠至豬隻哮喘藥食安問題、豬流感、馬尼拉人質事件,近至南丫海難、醫生谷爆集會,都有他的身影。但教他最難忘是2003年沙士疫症,形容是艱難的時刻,更統籌封閉淘大花園的工作阻止疫情蔓延。
來到花甲之年,梁栢賢今月底從醫管局行政總裁一職退下來。掌舵9年,過去公立醫院服務爆煲,他重申人手不足、士氣低及醫護工時長的三大問題雖然未解決,但「已有改善」。
梁栢賢難忘2003年應對沙士一役。(李澤彤攝)
現年60歲梁栢賢,出任醫管局行政總裁9年,是歷任之人掌舵最長時間,此前他曾帶領新成立的質素及安全部。在醫管局服務達12年,入局前的公務員生涯亦有22年,梁栢賢日前舉行茶聚,與傳媒話當年,娓娓道來那些年的危機處理「戰績」。1985年他由政府醫生做起,11年後加入政府就任衞生署助理署長展開官場仕途,其後涉足食環衞生工作。
數到最難忘,是2003年沙士一役,時任衞生署副署長的他,是封閉疫區九龍灣淘大花園的「指揮官」,安排車輛接載居民往渡假營的畫面歷歷在目。那是艱難的時刻,也讓他與抗疫英雄港大微生物學講座教授袁國勇、衞生署顧問醫生曾浩輝結下深厚情誼。沙士落幕,衞生防護中心成立,他作為首任總監為後來的流行病防控奠下基礎。
(香港01製圖)
轉戰醫管局,任務亦殊不容易。梁栢賢在2010年接替蘇利民,擔當CEO大任。當時他要拆解的三大問題,是醫護工時過長、人手不足、士氣低落。退休在即,他坦言現時「三大挑戰到今日未解決到,其他國家都解決不到,但有持續改善。」他說2015/16年度起醫生人手已有正增長,又改善醫護的升遷機會,加上醫院重建、擴建計劃如火如荼,相信情況會漸紓緩。
醫院認證或執行出問題 會聽醫護意見不硬推
梁栢賢在醫管局任內一大爭議是推行醫院認證計劃,令醫護怨聲載道,認為文書工作加重負擔。他指出,推行計劃對醫療系統是重要,可就專業培訓及服務水平制訂標準,但過程中出現執行問題,現時與前線接觸已有共識,目前不會推行。他認同醫院認證不是考試,「是持續改善的概念,不再要佢張cert(證書), 而是希望把審核員看法變成建議,將資源撥下去改善不妥之處。」被問到當年不推行醫院認證會否令其在任評價較好,梁栢賢說不會看這些,認為推行計劃初期獲得很多人支持,可能是檢討不適時,畫蛇添足,他相信「智慧在民間」,定會聆聽前線意見。
「我們不會害怕面對公眾 有批評會企定定」
現時醫管局的總撥款逼近700億元,公立醫院服務爆煲,未來或成「千億王國」?梁栢賢認為,王國二字看來是形容獨立管理、自己話事的地方,醫管局並不是這樣。如按本地生產總值(GDP)計算,該局的資源用得好少及有效率,而且提供的不止服務,還有災難處理、訓練醫護人員及醫學研究。當有人說醫管局架構臃腫,甚至揚言要解散醫管局,梁栢賢說得淡然:「我們不會害怕面對公眾,傳媒質詢,有批評會企定定,如何臃腫龐大都不太擔心。」談到公營醫療的出路,他直言與前食物及衞生局局長高永文想法不一,不認同公私營雙軌制,反之應是公營主導,背後的價值是做好對市民的健康保障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