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凌昆
2020新年到來,理應回顧過去展望將來。2019的世局動蕩料將在新一年繼續並惡化,中國面臨的形勢及如何自處值得探討。
外長王毅指2019年國際環境是動亂叢生挑戰上升乃正確描述。到2020年亂象將持續發展,挑戰更大甚至可引發危機。由於世界正處於百年一遇的巨變中,摩擦升級動蕩難免:一是新興陣營冒起與發達國的矛盾激化,當中最突出和危險的是中美博弈。二是在新興陣營內部因發展遇上障礙及帶來的新問題如各種結構性失衡等,出現了廣泛的政局、社會及經濟震蕩,屬於成長中的困擾。三是發達國陣營尤其歐美走到了資本主義發展百年一見的轉折點,正如上世紀20、30年代所面對的深重危機般,歐美出現了經濟遲滯,民粹主義、極端主義漲潮,社會撕裂政治碎片化等嚴重問題。當各國內部矛盾激化之際,國際矛盾同樣尖銳。歐美矛盾大升溫,歐盟凝聚力空前低落。美國與歐洲以外盟友如日韓等的矛盾亦深化。四是各地區區內鬥爭升溫,尤其是中東新仇舊恨迸發火頭處處。在大國博弈正酣及中美上演修昔底德對抗的同時,世界開始呈現群龍無首的「金保伯格陷阱」迹象。地球村將更難處理恐怖主義及環保等人類共同面對的難題,反全球化反環保及種族主義等逆流湧現。
首務是把自己的事情辦好
中國方面,2020年乃站在70年的基礎及奇迹上起步向前走,要在30年內分兩步達致建成領先的現代化強國及發達國目標,從而圓了民族復興之夢並再創奇迹。這個新起步點很高:經濟規模世界第一綜合實力穩居第二,並在收窄與第一的差距。另一面適逢世界巨變風雲際會,既是大挑戰也是大機遇。此乃大浪淘沙出真金的時代,滄海橫流方顯出英雄本色。百年來中國已承受很多創建很多,今後將要承受和創建更多。為人為己中國都要盡大國責任,在打贏修昔底德對抗外,還要參與緩解金保伯格陷阱,由此促成世界由舊秩序過渡到新秩序。這些也是達致民族復興的必要條件:贏不了對抗建不了新秩序,復興便無從說起。
無論如何,首務是把自己的事情辦好,在近期來說是要止住經濟幾年來的持續下滑,使增長及發展走上更穩健的軌道。為此第一是做好宏觀經濟管理,不能自覺良好及以潛在增長率下降為藉口,讓增長繼續下滑。故要有新思維新策略,應以拉動投資性內需為主要任務,並配以恰當的宏調政策。貨幣政策為避免再提升槓桿度只能維持中性,刺激經濟只能依託財政政策,但要把撒胡椒式的減免稅費方式改變為財政引導大投資計劃,規模最少是10萬億元分數年推行,發揮集中財力辦大事的傳統優勢。為長遠發展計劃必須專注補短板及促進優化升級,包括西部基建。高新科技產業發展,急需及高端服務和環保、循環經濟等。
利用科技井噴促經濟提質
解救當前投資不足的一條基本出路是利用當前科技井噴、創新創業活動蓬勃、人才紅利潛力大及經濟快速優化提質等優勢,通過適當項目套現相關紅利。由此取得的經濟增長由降回升轉勢,將是基於全要素生產率提高而非擴大投入,帶來的增長也是健康高質沒有泡沫的。
當然,先把自己事情辦好並不表示對外龜縮,必須同時堅決果斷地回應美國的霸權主義遏制行動。這裏有一個辯證關係:對美過度忍讓將影響把自己事情辦好;遏制可直接打擊中國經濟,更可嚴重干擾中國的對外開放及「一帶一路」建設。尤須注意2020年很可能是美國拉幫遏制中國大升級的一年,因為通過新國際授權法及其他多個新法例,美國已具備全面打壓中國的法規、政策基礎設施,行動可鋪天蓋地湧至。就此事美國的主流政治勢力早有共識並匯聚了很大決心,全力出擊事在必然。正如前重慶市長黃奇帆說,美國是要中國的命,中國也只好為自保全力反擊以求退敵。中國有能力打贏這場修昔底德生死戰,關鍵在中央領導如何把能力盡力發揮。打贏這仗是前所未見大挑戰,但也將帶來前所未見大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