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港約700條鄉村中,逾百條鄉村沒有村代表(原居民代表或居民代表),其中九成鄉村是因沒有足夠選民致未能產生居民代表,而西貢北約在當中最為嚴重,多達20條村沒有居民代表。西貢北約鄉事委員會主席李耀斌表示,這歸咎於交通不便致未能聚居人口,甚至原有村民也都搬走。他指,道路是鄉村發展的生命線,期望政府體察民情,改善鄉內交通。
李耀斌希望政府體察民情,改善西貢北約偏遠鄉村的交通。記者 鄭玉君攝
居住人口少未能選村代表
翻查西貢北約過往幾屆的村代表選舉,未能產生居民代表情況自2003年實行雙村長制以來已存在,2003年未能產生居民代表的鄉村更多達25條,之後幾屆大致維持20條。西貢北約鄉委會主席李耀斌接受本報訪問時對此情況深感無奈,「80個村代表,無咗四分一,只有60個」。按《鄉郊代表選舉條例》規定,參選居民代表者須在緊接提名之前的6年一直在該現有鄉村內居住,以及獲該現有鄉村至少5名登記選民提名,而登記選民則是在登記為選民當日之前的3年內一直是該現有鄉村的居民,因此一條鄉村沒有一些住得長久的居民,沒可能產生居民代表,與原居民代表一同反映村內事務意見。
李耀斌表示,回歸廿多年來,不斷要求政府檢視及改善鄉內交通情況,但未有什麼進展,就算鄉委會肯出資興建道路,因不少地方給郊野公園包圍,受到環保人士反對,這些掣肘令鄉民寸步難行,「政府無作為,村民無辦法生活,唯有逐漸搬走」。20條沒有居民代表的鄉村中,有行山熱點赤徑、嶂上、屬地質公園的平洲(東平洲)的多條鄉村、荔枝莊等(見表)。其中,赤徑是鄉村發展由盛至衰的典型例子。
海下十四鄉與赤徑成對比
李耀斌說,赤徑距離主要車路北潭路逾2公里,村落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好繁華,村民以耕種、打魚、斬柴、造船、造磚為生。早年亦是傳教之地,1867年已建成天主教聖堂「聖家小堂」保留至今。四十年代日軍佔港時,赤徑成為抗日的東江縱隊訓練基地總部,「聖家小堂」成為常駐地。和平後,相關經濟未能全然恢復,海運漸淡化,轉用九廣鐵路及貨車,影響造船業,人手需求大的燒磚亦漸式微,村民只靠農耕自給自足。當時政府投放資源建行人路及碼頭,村民靠碼頭循水路到大埔,但村民出墟鎮不多。來到工商業社會,很多年青人搬出市區居住及工作,赤徑村只剩下老人家,回歸前仍有二三十人,10年前仍有人居住,到現在已走得七七八八。
赤徑村村屋殘舊,主要通道長滿荒草也沒人處理。
與赤徑相反,海下及十四鄉得建路之利,村落有機會發展。海下村在二三十年代遠比不上赤徑村,李耀斌指該地水太淺建不到碼頭,只有小渡頭,村民出入要走一小時到荔枝莊搭船,到七十年代村民已走得八八九九,只剩低幾個老人家。但絕處逢生,政府七十年代興建萬宜水庫,海下村因有溪流,水務署在那裏設置泵房,北潭路直接去到海下,其中亦經屋頭、下洋及高塘,由於有路到村,除了村民回流,也吸引外人居住,現時海下村非原居民長住人口有過百人。十四鄉情況也差不多,也有幾個泵房,政府七十年代由西貢建路至泥涌即原西沙路,1988年延長駁通馬鞍山,自此十四鄉開始繁榮,外人也入住,由於有經濟誘因,居於英國的村民都回來。現時十四鄉的外來人口還多過原居民。
十四鄉西徑村房舍密集人口多,與赤徑村形成强烈对比。
活化報告提交至今無回音
如何活化西貢北約遍遠鄉村?新界鄉議局前年選了赤徑村為試點,以一年時間完成「振興赤徑村研究計劃」。李耀斌說,有關報告去年已交與特首及民政事務局,不過至今未有回音。他說,赤徑村的建議活化內容多樣,例如設安老院舍、退休人士住屋、民宿、村史館、抗日紀念館等,但最重要是要修建車路,他們建議興建一條由屋頭至赤徑,長2.7公里的車路,駁通北潭路,免卻現時由北潭凹或屋頭步行約一小時才到赤徑之艱辛及不便。(記者 鄭玉君)
赤徑海濱風光如畫,小渡頭為赤徑村增添人氣,是遊人打卡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