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20日，《「一國兩制」下香港的民主發展》白皮書甫一公布，作為一名香港問題研究學者，第一時間就對白皮書進行了研讀。以本人十多年持續對香港問題的關注和研究來看，我認為此次白皮書的發布，有這樣幾個方面值得關注。

　一是白皮書宣示了中國政府對香港民主發展的立場和政策。在中國的政治語境和敘事方式中，白皮書作為官方文件的一種形式，代表政府立場、闡述重要問題、宣示官方政策。因此，發布白皮書是中國政府在重大問題上向國內外宣示其政策的重要方式，具有重要的功能性和階段性作用。特別是近年來，中國政府在內政和外交的多個重大問題上都有發布相關的白皮書。在涉港問題上也不例外。2014年發布的《「一國兩制」在香港特別行政區的實踐》白皮書，對香港回歸以來「一國兩制」在香港的實踐情況做了系統的梳理，並對未來「一國兩制」在香港的實踐確立了重要的政策方向，那就是加強中央對香港特別行政區的全面管治權。此次發布的《「一國兩制」下香港的民主發展》白皮書，其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宣示中央政府對香港民主發展的政策和立場。

　二是白皮書闡明了中國政府是香港民主制度的創建者和推動者。首先，《「一國兩制」下香港的民主發展》白皮書全面回顧香港特別行政區民主的產生和發展歷程。白皮書通過對香港民主發展歷史的縱向梳理，特別是對1997年中國政府恢復對香港行使主權以來香港民主的發展歷程的系統分析，表明中國政府真心誠意多次努力推動香港民主的發展，是香港民主制度的創建者和推動者。其次，中國政府在香港推動民主的努力遭到內外反中亂港勢力的阻撓和挑戰。反中亂港勢力以「民主」之名行分裂國家、顛覆政權、發動「顏色革命」之實，是香港民主發展的破壞者和阻礙者。三是中國政府面對香港民主發展受到的挑戰採取了一系列標本兼治的舉措推動香港民主發展重回正軌。中國政府通過建立健全香港特別行政區維護國家安全的法律制度，特別是制定實施香港國家安全法促使香港由亂及治;中國政府明確「愛國者治港」的政治原則，通過完善香港特別行政區的選舉制度，確立香港民主發展的制度保障。

　三是香港民主發展的最根本保障就是堅持和完善「一國兩制」制度體系。白皮書明確表示，「一國兩制」是香港民主制度發展的最根本保障。與此相應的是，近年來中國政府不斷提升「一國兩制」的政治定位，確保香港民主制度發展的制度保障在中國政治架構中的地位。2017年10月召開的中共十九大將堅持「一國兩制」作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基本方略之一;2019年10月召開的中共十九屆四中全會將堅持「一國兩制」作為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顯著優勢之一;上個月舉行的十九屆六中全會又把堅持「一國兩制」作為中國共產黨百年奮鬥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重要組成部分。另外，中國政府還不斷加強制度建設，完善「一國兩制」的制度體系，包括堅持依法治港、維護憲法和基本法確立的特別行政區憲制秩序、落實中央對特別行政區的全面管治權等。由此可見，中國政府通過不斷強化「一國兩制」的政治地位和制度建設來保障香港民主的發展。

　四是立法會選舉作為新選舉制度確立的民主表現形式是香港民主發展的重要里程碑。《「一國兩制」下香港的民主發展》白皮書公布之日剛剛成功完成香港的立法機構(立法會)選舉。此次香港立法會選舉是香港選舉制度改革確定新選舉制度後三場重要選舉之一。此前的9月19日順利完成了選舉委員會選舉，2022年3月27日還要進行行政長官選舉。這三場選舉構成了新選舉制度下香港民主發展的重要表現形式。這次香港立法會選舉體現出許多積極、正面的選舉文化、選舉特徵、選舉形式，與此前舊選舉制度下以政治鬥爭、政治攻擊、政治抹黑為主的劣質選舉形成了鮮明對比。這次立法會選舉是香港民主制度發展歷程中的重要里程碑和分水嶺，為未來香港的選舉、民主制度的建設提供了重要的示範和實踐。當然，選舉中暴露出來的一些問題仍要從制度上、政策上、程序上予以完善，以使選舉更加獲得民眾的支持，更加符合香港的利益。

　五是香港民主發展的前途是探索具有香港特色的民主發展道路。好的民主、優質的民主、符合人民利益的民主才是個好東西。民主的本質應當是人民當家作主和權力為民作主。世界各地有很多不同的民主制度，也有不同的民主表現形式。不同的民主制度和表現形式都要與本地的憲制地位和實際情況相符合，才能發展出好的民主。香港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個地方行政區域，其民主發展的歷史經驗和教訓表明，符合香港憲制地位和實際情況、具有香港特色的民主才是可持續的優質民主發展道路。

　文/張建 上海國際問題研究院世界政黨與政治研究中心秘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