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11日,全國政協副主席、國務院港澳辦主任夏寶龍在北京以視頻會議方式主持召開支援香港抗疫工作第八次協調會。夏寶龍指出,香港第五波疫情仍處於高位平台期,形勢仍嚴峻複雜。要加強對疫情形勢的全面、科學、精準研判,既不能急躁,也不能鬆懈,始終保持冷靜頭腦,堅持底線思維,做好長期作戰的思想和工作準備。
何謂「長期作戰」
這是中央負責港澳工作的領導人第一次明確提出,香港防抗新冠疫情要做好長期作戰的思想和工作準備。我理解,有三方面涵義。
第一,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疊加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超出了人類公共衛生範疇。
儘管最新看到的專家們的溯源報告都認為,新冠疫情是動物傳染人類,但是,疫情持續逾兩年,美國一直無端攻擊中國是疫情的起源地,美西方在接種新冠疫苗上一直非常自私,不願意支援發展中國家尤其低收入國家;最近,製造輿論企圖迫中國放棄「動態清零」,以便美西方能攻破中國堅固的防疫屏障。這一切,不能不令人警惕,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背景下,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可能被某些對中國居心叵測的國家攙雜生物戰因素。香港是中國的一部分,必須同國家一起有長期應對若干國家故意向我們擴散病毒的思想準備和應對措施。
第二,香港第五波疫情暴露制度和觀念上的缺陷。
在控制了第四波疫情後,特區政府和社會各界低估了疫情再爆發的可能性。奧密克戎變異病毒株傳染力甚強,固然是第五波疫情迅速在香港蔓延的重要原因之一。但是,主要原因在於香港沒有建立以大數據庫為基礎的流調溯源制度和機制。就特區政府而言,是過於強調個人自由和保護私隱,同時,缺乏建立大數據庫、推行與內地完全對接的港版健康碼的制度和隊伍。就香港社會而言,是置個人自由和私隱於公共衛生之上。再進一步分析,香港尚未樹立「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不少人以為那是社會主義觀念,不適合資本主義香港;香港也尚未樹立「生命至上、健康至上」的公共衛生理念,不少人以為公立醫院只能勉為其難,私家醫院只能聽其自便,面對第五波疫情令公立醫院癱瘓,政府沒有啟動緊急法來動用私家醫院。香港抗疫所暴露的制度和觀念缺陷,必須克服,但需要相當長時間。
香港治理體系的「大考」
第三,香港防抗疫情的目標,必須是兩個精準平衡。
國家衛健委新冠疫情應對處置工作領導小組專家組組長梁萬年3月10日指出,香港最終要達到抗疫和正常生產生活的精準平衡,以及實施抗疫措施和保持大局穩定,尤其經濟地位穩定的精準平衡。梁萬年表示,這是對香港特區政府以及香港治理體系和能力的「大考」。
第一個精準平衡,是指社會面達至新冠病例清零時的狀態。必要的防抗疫情仍然需要堅持,譬如,養成出外戴口罩的習慣。但是,恢復正常的經濟活動和社交。
第二個精準平衡,是指一旦疫情局部反彈,必須收緊社交距離和限制人員出入香港;但是,必須盡快發現源頭,盡早切斷傳播鏈,及時收治感染者。從而,保持社會安定,不對香港國際金融中心、航運中心等地位產生負面影響。
在香港,不少人以為,第五波疫情再惡劣,但按疫情自身發展的邏輯,終將在今年上半年結束,分歧在於是5月還是6月。梁萬年提出兩個精準平衡,超越了第五波疫情自行發展的邏輯,把香港貫徹「動態清零」總方針的目標具體化。如果香港被疫情自行發展的邏輯拖着走,那麼,香港居民和香港經濟為第五波疫情所支付的沉痛代價就將付之流水。在防抗疫情和經濟社會發展雙重意義上,香港都必須在第五波疫情中「浴火重生」。
能不能做到兩個精準平衡,的確是對特區政府、特區治理體系和能力的「大考」。毋須諱言,特區政府應對第五波疫情,令香港不少居民失望。九七前遺留下來的香港治理體系和相關人員的管治能力,不適應已然變化的香港內部條件和外部環境,必須與時俱進改革和完善。(作者:周八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