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樂士

　大部分司法管轄區只會容許自己的國民擔任最高法院的法官，英美兩國莫不如是。香港終審法院對本地案件擁有終審權，受理的案件間或對中國具有重大影響，卻可以聘任外籍法官，可謂別樹一幟。

　這種安排是建基於歷史背景和政策方針。《基本法》第92條規定法官「可從其他普通法適用地區聘用」，體現了香港有別於內地司法管轄區的獨特法律地位。而《香港終審法院條例》（第484章）則容許終審法院在審理上訴案件時安排一名海外非常任法官擔任第五位審案成員，與首席法官和三名常任法官一起審理上訴案件。

　聘任外籍法官延續了香港司法傳統

　香港可任命任何一個普通法地區的法官出任此職，惟現時大部分的外籍法官來自英國。香港在97回歸時，時任終審法院首席法官李國能和英國大法官歐文勳爵訂立了一項相關協議，基於此協議英國最高法院兩名現任法官出任終審法院的非常任法官。除了這兩名法官，香港目前還任命了澳洲、加拿大、新西蘭和其他英籍的知名退休法官擔任終審法院非常任法官。香港當然也可邀請來自印度、愛爾蘭和新加坡等地的法官出任此職。

　這項安排有助鞏固香港的國際地位。它延續了香港的司法傳統，讓海外司法人員繼續有機會參與審理本地案件，為終審法院的判決添彩，當中一些裁決更成為國際案例。香港司法獨立，法官致力維護法治，奠定了本港成功的基礎。香港法院堅守司法正義，不偏不倚地審案，提供公平的審訊環境。

　2019年「黑暴」席捲香港，法官懲治暴徒，並頒布「起底」禁制令，致力維持香港社會秩序。審理「黑暴」案件的法官都明確表示，絕不縱容暴力，暴徒將得到應有懲處。「黑暴」勢力視司法機構為「攔路虎」，他們向終審法院、高等法院和沙田裁判法院投擲汽油彈，並威脅要傷害法官和他們的家人。

　「黑暴」分子與境外勢力沆瀣一氣，借助反華政客之口抹黑香港法治。例如，英國國會下議院外交事務委員會主席董勤達在2019年11月6日詆毀本港的司法機關，衊稱英國允許英籍法官出任終審法院法官是為「破壞法治的體制」背書。

　又如英國前保守黨黨魁施志安，他在2020年9月18日倡議重新考慮委派英籍法官出任終審法院非常任法官的做法，聲稱他們的存在是為「極權政府護航」。他其後更是荒謬地宣稱：在英國和澳洲，法官可以不偏不倚地判決，「香港則不然」。

　不止保守黨，這種信口雌黃的政客在英國比比皆是。譬如，工黨影子亞太事務大臣金諾克去年6月9日出席倫敦的「挺港集會」時同樣發表惡毒言論詆毀香港，衊稱香港「法治崩塌」，稱要阻止英籍法官留任「上訴法院」。他竟然分不清上訴法院和終審法院，犯下如此低級錯誤。

　不過，最不遺餘力傷害香港的英國人，非前外相藍韜文莫屬。早在2020年11月24日，藍韜文就公開表示正考慮是否繼續讓英國最高法院的法官出任香港終審法院非常任法官。他說會就「英國法官能否繼續在香港終審法院任職」的問題，徵求英國最高法院院長韋彥德的意見。但他損害香港法治聲譽的陰謀起初並不順遂。

　英法官壓力之下辭任

　韋彥德於2021年8月27日宣布，他與最高法院副院長賀知義達成共識，他們將繼續在香港特區終審法院擔任非常任法官，因為香港法庭的判決「仍然符合法治原則」。韋彥德的留任決定令一些政客非常不滿。工黨的影子司法大臣費爾康納聲稱，兩位最高法院大法官不應效力一個「損害法治」的政府，而反華專業戶「香港監察」的政策主任帕特遜指控韋彥德「為一個已經公認背離法治精神的司法系統粉飾太平」。

　但8個月之後，韋彥德在政治壓力之下轉軚，宣布與賀知義一同辭任香港終審法院非常任法官。

　有傳媒披露內幕消息稱，藍韜文與現任外相卓慧思都曾與韋彥德「深入」商討其辭任之事，雖然他們施加了多大的壓力外界不得而知，但藍韜文損害香港法治聲譽早有前科。英國御用大律師佩里於今年1月被迫退出一宗原定由他擔任檢控官的官司，因為藍韜文公開惡言詆毀佩里，指控他「唯利是圖」、「埋沒良心」。韋彥德被迫轉軚，但他在辭職信中中肯地指出「香港法庭繼續致力維護法治，享譽國際」，這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他對香港造成的傷害。作為英國最資深的法官，他無疑急欲擺脫政治爭議。韋彥德與賀知義同時辭職，對終審法院而言無疑是一大損失，但相信終審法院應對兩人離去後的局面游刃有餘。

　無可否認兩位英國法官的離任令不少人感到遺憾和失望，包括他們的同事、其他法律界人士、參與司法程序的人士乃至普通市民。只有一心損害香港的人才樂見此事，譬如反華政客就會為此大肆慶祝。英國外相卓慧思直言她「全力支持」兩人辭任香港終審法院非常任法官，反華議員施志安則表示他期待此消息已久。

　「香港監察」創辦人羅傑斯歡欣鼓舞之餘表示希望其餘香港終審法院外籍法官也辭職。他說漏嘴，稱讚英國政府「出手召回了兩位法官」。羅傑斯應有內幕消息，他的話證實了兩位大法官並非自願辭職，而是被英國政府，也就是被藍韜文和卓慧思「召回」去的。

　韋彥德與賀知義走後終審法院還有18位法官，其中十位來自海外，可見終審法院仍是人才濟濟。正如羅傑斯所言，外籍法官都有可能面臨辭職的壓力，但他們全是退休法官，因此不輕易任人擺布。外籍法官之前已經面對要求他們辭職的壓力，但都抵住了壓力，以行動證明自己在壓力下堅守原則，無畏無懼，絕不退縮。相信他們和其他法官會致力維護香港法治，港人大可放心。

　（本文原文發表在英文版《中國日報香港版》的評論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