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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DP崇拜者仇和折戟昆明

2015-03-16
来源:香港商報

  作者:張興明

  總理記者會結束不久,筆者的手機立即被刷屏,因為仇和!

  說實話,看到仇和被查的反應,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還有惋惜。在我眼里,仇和是雲南少有的充滿個性卻有能力、有魄力,敢作為的官員。近幾年仇隱居省委副書記擔綱副手,官聲日佳,卻在參加全國兩會結束之際,急速下墜,讓人扼腕!

资料图片

  在爭議聲中改變昆明官風

  猶記,2007年12月仇和空降昆明,昆明的官場在短暫的竊竊私語后,陷入了一種可怕的觀望,都不知新來的「仇大爹」(昆明人封給仇和幾分頗帶貶意的戲稱)會給昆明的官場帶來什麼樣的冲擊波。聽說這位「仇大爹」很嚴、很可怕,但不知會在昆明施展什麼樣的手法。彼時之前的昆明,安逸、懶散,「溫吞水」的城市性格,決定了這座城市的官場氣息——辦事拖沓,踢皮球,慢吞吞。多少年一直這樣,他們已習慣了,你讓他們改變,換擋成深圳的節奏,沿海的方式,誰習慣?

  一位熟識的官員朋友豪言:「不是仇和要改變昆明,而是昆明要改變仇和!」

  事實證明這位朋友錯了!仇和立即讓這座城市的官場打了好幾個激靈,官風為之一振。開會遲到的,打瞌睡的,撤!為官不作為的,將就馬虎的,換!官風老氣橫秋,沒有活力的,上新人,南請北調。一時間,仇和得到了昆明商界百姓的廣泛赞譽。昆明官場的臉好看了,辦事的效率高了,節奏快了。過去辦一件事跑幾趟幾十趟的,有可能一兩趟就搞定。最經典的就是,以前辦個身份證不知要跑多少趟,「仇大爹」來了之后,不但幾天辦好,而且民警還送證上門,真是「變天了」。

  「仇大爹」對昆明官場鞭策和革新也翻天覆地。他開地方兩會時的大跨度、運動式調研,倒逼式推動工作,增加工作壓力。全城招商、全員招商,都讓許多官員叫苦不迭。當然,也喚醒了許多官員的工作激情和動力。一位曾經是仇和的副手說:「看到仇書記這樣拼命地干,我們也沒理由不好好干。」

  另一位小個子女性官員說,和仇書記出去調研,都不敢穿高跟鞋,要穿平底鞋。簡直是一直小跑,要不然跟不上節奏。

  而昆明也在仇和的強力主政下,發生著巨變。以前昆明機場在巫家壩,主城去機場的路就一條春城路,經常堵得一塌糊涂。仇和來了,二環通了,后來三環、四環也通了,地鐵也通了,并且前瞻性地把機場向主城方向的地鐵也通了。昆明環城南路與南壩路交叉處原有個螺螄灣批發市場,靠近火車站,人多客流大,是個交通的腸梗阻。仇和來了,硬是把這個螺螄灣批發市場移出昆明主城區,在呈貢和昆明主城區中間地帶建設了西南最大的批發市場。原來昆明主要的客運車站在昆明火車站旁,極度的擁擠。仇和主導在昆明東西南北針對雲南不同方式,建了4個大型的客運車站,極大地分流了原汽車站擁堵無章的交通狀况。

  仇和治污更是令人叫絕。滇池污染享譽天下,滇池也被昆明人打趣地稱為昆明的大尿盆。其中,以盤龍江為首的大大小小河流是主要的污染源。仇和治污,提出了「治湖先治水,治水先治河,治河先治污,治污先治人,治人先治官」的新理念。他和昆明官場同僚共同擔綱污染河流河長,各負責一條河的污染治理。許多企業抱僥幸心理,偷排偷放。仇和更絕,在上游把河水給閘了,然后溯流而上找偷排源,一目了然。

  仇和的城市變奏急需大量的資金,但在很多商家看來,仇和在的時候辦法多,投資環境也好,昆明的經濟發展也呈現出快速的發展狀態。

  城改大動作引發巨大爭議

  今天看來,昆明的幸福生活還得感謝仇和和張田欣這兩前赴后繼者。仇和改變了昆明狹逼的城市格局,構建了昆明功能各异的各個區域和基本可以四通八達、暢通的交通條件。張田欣沒有仇和的魄力,但在美化、優化昆明城市道路上居功至偉。他在二三年的時間讓昆明包括北京路、穿金路、西昌路、龍泉路等大大小小近百條道路得以拓寬、暢通、美化。現時三月,北方許多地方才剛剛枝發嫩芽,但昆明已是鮮花盛開。春天的季節,行走在一條條開滿鮮花的路上,讓人心里甭提多美,禁不住感叹「昆明天天是春天」已經并非浪得虛名。

  仇和在位時,昆明掀起了一場場規模宏大的建設擴建和舊城改造。

  也許就是因為舊城改造,觸動了昆明上至達官貴人、下至普通百姓各方面的利益,一時間對仇和批評、反對、謾罵、置疑的聲音鵲起。告狀聲此起彼伏,告狀信雪片似地飛到了雲南省委,飛到了北京。

  但中央似對仇和為政持積極態度。有一個未經證實的段子,講原國家主席胡錦濤到雲南考察,單獨聽雲南省個別官員匯報雲南發展大計。先是白恩培,十來分鐘就完事;后來與仇談話,足足交流了半個多小時,仇和出來,白恩培的臉都綠了。

  也許栽在中豪置業

  也許正應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句話。

  仇和跌落了,其中到底是在江蘇、還是在雲南,還是因為其他方面的原因,目前仍是一個謎。如果在雲南,那麼栽在了中豪置業也不失為一種猜測。

  當年仇和力遷螺螄灣,在昆明主城和呈貢新城之間新建一個飽含昆明人情結的螺螄灣大型批發市場,引進的企業就是有江蘇背景的中豪置業。據稱,彼時的中置還是一個小螞蚱,資產不過廖廖,但在仇和的強力支持下,中豪「空手套白狼」,施展乾坤大挪移和吸星大法,構建了龐大的中豪帝國,土地、資產都令人刮目相看,現時保守估計有500億之巨。

  仇和被查,作為一個曾經和他近距離接觸的媒體人,一個一直對他充滿敬意的人,心里空蕩蕩的。一位朋友在評述仇和被查時說:「又一個GDP的犧牲者,功和過都很分明的人。」在我而言,仇和是我在雲南少見的想、能干、敢干、會干事的人。多年來他一直生活在爭議之中,那都是因為他想干、能干、敢干惹的禍。只是這樣的人,在中國原來的官場體制中,他也無法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责任编辑:朱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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