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教宗方濟各發表了充滿激情的通諭,先概述了天主教會關切氣候變化,然后發出呼吁,希望個人和政府行動起來解決地球生態困境。教宗警告說,世界面臨前所未有的生態系統破壞困境,對我們所有人造成嚴重的后果。他并重申了科學界的觀點,即氣候變化是一個需要毫不拖延加以解決的人為現象。有英媒認為,教宗這篇題為《贊美你》的通諭,將成為其教宗任期內具有代表性的聲明之一。
在登上聖彼得寶座的兩年里,這位阿根廷籍教宗為自己繪制了一條激進路線,他在性別與婚姻等關鍵議題上采取了與前幾任教宗不同的態度,同時推動教會管理改革。如今,他正在介入我們這個時代最激烈的政治與科學爭論之中。他的介入將使許多環保主義者感到歡欣鼓舞,也會讓其信徒中的保守人士感到驚慌。
通諭發表時機意義重大
教宗方濟各闡明了自己支持氣候科學解決方法的立場。他承認科學證據的價值,而科學把氣候變化歸因於「人類行為」。在有些人看來,這或許并不是一個驚天動地的結論。梵蒂岡在接受科學進步方面早就克服了其歷史上的沉默。然而,讓人印象深刻且感到鼓舞的是這則聲明顯而易見的政治含義。它發表的時機意義重大,因為全世界正在籌備今年12月將在巴黎舉行的氣候變化會議,而此次會議被普遍視為達成全球減排協議的最后機會。
這一文本還提供了比乾巴巴的技術批判更有抱負的信息。教宗正試圖從宗教和信仰角度重新定義一項通常只在科學層面上探求的世俗議題。其核心是一項指責,即批評氣候變化是發達國家沉湎於消費與便利生活的產物。除非人類的態度發生變化,否則這種狀況將不會改變。
聽眾或對解決方案產生分歧
在通諭全文發表之前,已經引發大量爭論。一些人認為,教宗的立場存在矛盾。他是全球貧困人口的代言人,他們中很多人屬於居住在拉丁美洲和非洲的10億信仰天主教的居民。如果要讓這些生活在發展中國家的人口擺脫貧困,他們將需要依靠工業發展獲得更高的生活水平。但教宗有一點無疑是正確的,他指出窮人是最容易遭受氣候變化毀滅性影響的群體——無論是作物被沙漠化毀壞的非洲農民,還是生計受到海平面上升威脅的亞洲居民。
不過,教宗談到的解決方案,將在他的聽眾中產生分歧。他呼吁增加對可再生能源的投資,這是正確的。但他并不看好基於市場的全球變暖挑戰解決方案(如碳排放信用交易),稱這「可能導致一種新形式的投機」,這就回到了梵蒂岡對資本主義持有的傳統懷疑態度。這將否定許多機制,這些機制可以幫助推動發達社會減少自身活動產生的排放和污染。
教宗方濟各的介入還表明,比起以前的許多教宗,他準備在緊迫的社會議題上從更廣闊的視角進行更大膽的思考。他對氣候辯論的貢獻不應被忽視。雖然控制碳排放和污染在很大程度上是一項技術挑戰,但教宗方濟各在人與環境的關系方面開啟了更深層次的關於道德的討論。如果資本主義要持續發展,就不能繼續破壞這個地球并加深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這是那些足夠幸運生活在發達社會中的人們需要關心的問題,不論他們信教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