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金融時報網16日發表專欄作家西蒙·庫柏撰寫的題為《歐洲為何應該歡迎更多外來難民?》的文章。文章說,我喜歡看到歐洲人在機場站成一排,歡迎抵達的難民。但制定政策,不能長期以人道主義為指導原則。我們自由主義者需要從歐洲自身利益出發提出觀點:歐洲大陸有需求、有空間也有能力接收難民。下面是一份歡迎難民到歐洲的務實宣言。
一、我們需要年輕工人
許多歐洲國家正在逐漸變成老年人的家園。德國、意大利、西班牙等國的出生率已達到人類曆史上的最低水平。美國皮尤研究中心預計,到2050年,這些國家約三分之一的人口將在65歲以上。據德國貝塔斯曼基金會統計,德國每年至少需要輸入35萬人才能維持穩定的勞動力。有抱負的年輕工人突然間湧入德國,好像他們受到了帶著神燈的精靈的召喚。難怪德國總理安格拉·默克爾比英國(人口結構更加年輕)首相戴維·卡梅倫更加歡迎難民。但整個歐洲,照顧老人的護工已經非常短缺。挪威在海底發現了石油,但如果那裏發現的是5萬名護工,對該國來說會更好。2050年,80歲的我將只能靠一個機器人或者一名敘利亞人來照顧。
二、我們有足夠的空間接納移民
許多右翼人士認為我們已經達到了人口極限。2009年,《每日快報》一期相當典型的頭版稱:“擋住他們,英國已經人滿為患”。人們普遍有這種感覺。沒錯,西歐是全球人口最稠密的地區之一。事實上,人口密集長期以來一直是歐洲的特色:如此多不同國家的人緊密地挨在一起,我們總是快速地交易商品,交流思想。這就是為什么16、17世紀的科技革命會發生在這裏的原因。人口稠密仍具有吸引力:一些歐洲最高的房價都出現在人口最密集的城市。
但我們還有更多的空間。許多歐洲城市的人口並不十分稠密。布魯塞爾、都柏林等城市在汽車時代大肆地擴張。如今,德國東部、西班牙西北部以及意大利美麗山村的人口正在流失。很多城市都有閑置的工業用地。總部位於柏林的生態研究所高級研究員斯蒂芬妮·文德爾說,我們可以通過提升人口密度,為新到的移民創造空間。
三、如果我們更明智地利用土地,歐洲不會再感到那么擁擠
歐盟境內只有很小一部分土地被用於人類居住。據歐盟委員會估計,歐盟僅有約2.5%的土地被用作住房。相比之下,2009年,多達43%的土地被用於農業。這太多了。農業用地的比例早已在“穩步降低,因為我們極大地提高了農業生產力”,歐洲環境政策研究所高級研究員艾倫·巴克維爾說。
我們可以把更多的耕地變為森林或綠色景觀,供人們休息、玩耍。我們現在對農業用地的利用效率不高,因此,這種轉變是可行的。最重要的是,我們將大量土地(並付錢給阿根廷、美國及其他國家將土地)用於種植飼養牛的農作物,從而為人類提供牛肉。這是人類養活自己的一個非常迂回的方式。
我們不應該將大量土地用於飼養牲畜,尤其是養牛,應該轉變土地的用途。首先,這是因為牛造成了氣候變化。牛打嗝產生溫室氣體甲烷。聯合國糧農組織稱,在人類造成的所有溫室氣體中,牲畜供應鏈占了14.5%。
養牛的第二點不利是:歐洲人食用了太多的肉類和奶制品。德國的《肉食圖譜》的數據顯示,德國人平均每年消耗60公斤肉類,而建議的最大食用量為30公斤。
我並非建議除掉所有的牛。巴克維爾和文德爾指出,在美麗牧場吃草的牛可以幫助捕捉碳。這些室外放養的牛也是歐洲景觀的半神聖標志。牛肉可以作為美味存留下來,但不能當作主食。
四、我們應該將接收移民的工作私人化
移民往往有數年時間被禁錮在政府資助的冷漠的“移民中心”。然而,學習新的語言、交朋友以及找工作的最好方式是與當地人一起生活。當前這場危機已經表明,很多歐洲人都願意接納難民進入他們的家園。在冰島政府表示只能接納50名敘利亞難民後,許多冰島人提出願意接納更多數量的難民住進自己家中。“我是一名單身母親,有一個6歲的兒子,”Hekla Stefansdottir寫道——由法新社(AFP)翻譯。“我們能接收一名需要幫助的兒童。我是一名教師,會教孩子說、讀和寫冰島語,並適應冰島社會。我們有衣物、床、玩具以及孩子需要的一切。當然,我還會支付機票費用。”以Stefansdottir為代表的歐洲人並不只是坐等政府行動。這就是卡梅倫過去常說的志願者“大社會”。
我們需要移民,而且我們能夠接納他們。如果反對者只是不喜歡外國人,他們應該明說,而不是假裝自己是頭腦冷靜的務實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