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评论

　　上万名中国在日本的“研修生”失踪了!最近日本东京电视台的一档节目，再次揭开了在日中国研修生的悲惨的生活，加班不给钱、薪水极低、工作和生活环境恶劣、而且还可能遭到性骚扰。这与“研修”的美好含义相差十万八千里。

　　“技能研修生”制度的设立初衷是为了培养劳动者的技能，也是为了解决日本劳动力的短缺，现实则是技能研修生已经成为强制劳动。日本有公民团体认为，这是奴隶制度，是日本的耻辱。

　　研修生，这一翻译本身就名不副实。“研修”在中文语境中显得高大上，实际上原本就是廉价劳动力的代名词。随着日本经济的发展，加上老龄化、少子化，劳动力越来越短缺。但日本没有像欧洲一样，通过吸纳大量的移民来解决劳动力短缺的问题，而是通过“研修生”的名义为中小企业吸纳廉价劳动力。

　　1991年，日本政府设立了财团法人“日本国际研修协力机构”，负责直到研修生的招聘，两年后设立了“技能实习制度”。研修生最初只能在日2年，1997年延长到3年，2015年延长到5年。所谓的“研修生”其实就是直接在一些低技能领域就业，或者从事日本人不愿意干的行业。

　　作为一个发达国家，日本政府对技能研修生本有比较细致的规定，比如薪酬等，也有一定的社会保障，但是为什么这套制度出现这么多漏洞，甚至堕落为强制劳动呢?

　　根本原因在于，研修生制度其实是一种劳动力的“飞地”，而且是“临时工”，研修生语言不通，与当地社会很难有接触，虽然制度上规定工作时间和薪酬，但是研修生们根本毫无议价能力。没有制衡和监督的地方，权力也就完全压倒了权利。

　　在资本面前，劳工通常就处于弱势状态，一些国家为了解决劳资矛盾而出现了工会等组织，以人数的优势来制衡资本。在日本做得更好，终生雇佣制在形式上消弭了劳资之间的对立，曾经被认为是日本经济成功的秘密。但日本国内所享受的终身雇佣制，显然无法适用在外来研修生们身上。

　　所以，研修生制度显示出日本社会的封闭性和排外性，劳工没有议价的机会和能力，所谓的保障都是玩笑而已。日本政府既要解决劳动力不足的难题，又不愿意改变日本的单一社会结构，研修生制度就是这种“心思”的产物。研修生只是“外人”，而且是有“保鲜期”的，根本无法进入日本的法律体系之中，更不用说像日本公民那样的权利。权责失衡，研修生只是出卖劳动力的“异乡人”。

　　既然研修生是一种强制劳动，为什么还有十几万研修生在日本服务呢?日本是发达国家，也是先发国家，薪水相较于周边国家和地区毕竟还是高出一截。同时，强制劳动在一个国家经济起飞和发展过程中，或许难以避免。研修生们在日本从事的行业虽然看起来脏累危险，但本国的就业环境可能也好不到哪去。

　　研修生的悲惨生活频频出现在日本媒体，也引起了很多团体的关注，但短时间来看，日本既不可能取消研修生制度，也很难革新这一制度。除非日本打开国门，接纳移民，赋予移民以基本的公民权，这又是日本政府所做不到的。

　　对于那些想去日本“淘金”的研修生而言，除了捍卫自己的权益之外，惟有三思而行，看清日本研修生制度的现实，不要被劳务中介所忽悠。评估可能的风险和收益再做选择，而不是虚幻的做着发财梦，到了异国他乡才悔之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