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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發展背后的小我和大我

2017-09-18
来源:香港商报

  學研社研究員  吳桐山

  筆者日前在本報撰文《土地大辯論叫不醒裝睡的人》,很高興有其他作者關注并回應(容雍《誰最不想政府開發土地?》見9月5日本版),表示「不完全認同」。這也很正常。當我們討論社會問題的時候,根本不是一種狹義的科學,當我們說「既得利益者」的時候,其實每個人心目中的定義和範圍都不太一樣,也不可能是每一個既得利益者都反對土地開發,只能說是大概如是。

  筆者身邊就有一位朋友,他自己有物業,但卻很贊成開發郊野公園土地。我也不覺得奇怪,因為這位朋友才三十多歲,剛剛生了二胎,他還打算細屋換大屋,在他心目中,重視發展多於守成。但是香港的確有很多人是打算守着自己的物業養老,而成為了一種守成的力量,很難統計這些人精確的數字有多少,但相信可以下一個定論:相比北上廣深這些內地一線城市和新加坡,香港守成的力量比這些城市強得多,這是大家可以感知的一種社會氛圍。

  利益博弈阻礙政府開發

  筆者對容雍的文章較為感興趣的,反倒是對於「保育思潮阻力甚大」的討論,其中提及「這些人,可能自己不一定有物業,也為高樓價苦惱不已,但卻把問題都推給政府,要政府想辦法,自己卻成為發展土地的阻力,這里反發展,那里反發展。現時香港土地問題的難處就在於這里,一些人的行為自相矛盾,令政府左右不是人。」筆者肯定有這種人,但筆者與容雍最大的區別,是容雍覺得這些人是真心保育,而我覺得保育只是一個冠冕堂皇的招牌,背后有其驅動的利益,或者這些人自以為是真心保育,連自己被洗腦或利用都不自知。當然,孰真孰假,這里找不出一個真理。但筆者想說的是,如果是利益驅動,還可以博弈,如果是真心保育,自己受高樓價之苦卻反發展,那就是自己綁住自己在喊救命,連基本的邏輯都說不通。說得直接點,這是一種病,而且沒法治愈。筆者說對「温地小組」絕不樂觀,是基於這種利益博弈很不容易;但若不是為了利益,而是一種病,那就不是「絕不樂觀」,而是「絕望」。香港如果有相當多的人自己「有病」而不自知,這些人雖然成事不足,但敗事有餘,足以阻礙政府開拓、發展,那麼香港不要說覓地建屋,所有一切的發展都會成為泡影。

  市民應有大局觀和整體觀

  換個角度,談談人性的自私。規劃署打算改劃屯門5幅地,興建逾萬個單位,但遭屯門區議會反對,理由是擔心建屋影響現有樓宇的景觀以及交通不勝負荷。這兩個理由可謂「百搭」:一是影響景觀,地面上多建了一些樓房,一定會對現有的樓房的景觀構成影響,這毋庸置疑,除非不是建房,而是挖洞,否則不可能不阻擋現在樓房的視線;二是交通不勝負荷,如果在較為成熟的社區發展土地,一定擔心交通不勝負荷,但如果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發展土地,又會反過來批評毫無配套。其實說到底,背后潜台詞再明白不過:發展土地?建房?好啊,歡迎,但千萬別發展我這里的,發展其他地方吧。這是全香港每一個區的居民的心聲。

  曾經與一位區議員討論,他辦事處所在的一個私人屋苑,旁邊一幅土地,政府打算發展公營房屋,結果私人屋苑居民集體反對,理由是影響景觀。而且現在那塊空地可以作為公園,換了我也會反對。不過我只是提出一個問題:那塊地是政府土地,700萬香港人都有份,建成公屋,說不定我都會有機會去住,憑什麼你那個私人屋苑的人有發言權,其他香港人就沒有?要投票決定,也應該由所有香港人一起決定發展與否。

  古人云: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筆者理解這句話,是社會上每一個人都應該有大局觀、整體觀,而不能僅看着自身眼前的利益。可惜人性自私,如若機制鼓勵這些人為了個人利益而反對,所有人都會愈發自私。不妨反思,我們又何須將這種反對聲音看得太重呢?如若因為屯門區議會反對,香港就不發展;因為小我反對,就犧牲大我,那麼誰對香港的未來負責?

[责任编辑:许淼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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