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15日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主持例行記者會。

　路透社記者：昨天你提到美國駐烏克蘭使館刪除網站上的生物實驗室文件。美方稱這些實驗室旨在預防疫情，而俄羅斯與中方似乎反復暗示，這些實驗室有軍事目的。請問你最初的消息來源是什麼？我發現好像是一個保加利亞的記者2月26日在推特上發布了一些報道情況，聲稱美國駐烏使館刪除了這些文件，不過她提到的那些文件現在網站上還能看到。這個保加利亞記者的推特是你的消息源嗎？還是你是從俄羅斯情報部門或中方自己的情報部門得到的信息？

　趙立堅：根據我們掌握的信息，美方確實刪除了相關文件。至於面對國際社會的質疑和反對，美方是否又恢復了文件，又或者你看到的是不是美方漏刪的文件，你應該去問美方。應該作出解釋和澄清的正是美方。美方有關做法，是在故弄玄虛，還是在欲蓋彌彰？你也應該向美方要一個說法。

　我要強調的是，國際社會對美國在烏克蘭生物實驗室問題上的關切，關鍵在於美國到底做了什麼，向世人隱瞞了什麼？美方為什麼20年來獨家反對建立《禁止生物武器公約》多邊核查機制？為什麼不開放這些生物實驗室供國際專家獨立調查？這些問題，你可以去問問美方。

　追問：非常感謝你剛才的回答。你到底掌握了什麼信息？請你進一步闡述。

　趙立堅：我昨天已經說過，根據2005年美國國防部與烏方簽署的協議，美國國防部的代表有權參與烏方設施所有相關活動，而且烏方不得公開美方認定的「敏感信息」。根據美方2021年底向《禁止生物武器公約》締約國大會提交的文件，美方在烏克蘭有26處實驗室等合作設施。

　然而，美國國防部近日又表示，美烏合作的實驗室數量是46個。這不是很矛盾嗎？

　我們還注意到，對於美國國防部代表有權參與烏方設施活動，烏方須將境內所有危險病原體存在美烏合作的實驗室，須上交美國國防部索要的危險病原體。烏方未經美方許可不得公開美方認定的「敏感信息」等關鍵內容。美方在日前所作的所謂聲明中並未對這些內容作出澄清。

　這讓人如何信服呢？人們不得不質疑，美方到底有沒有往這些實驗室派人？具體的活動範圍到底是什麼？美國在烏克蘭到底有多少個合作設施？

　而且根據日前已經公開披露的消息，烏克蘭境內的這些實驗室是按照美國國防部命令運行的。美國對這些實驗室活動已投入超過2億美元。你不是問我們掌握了什麼信息嗎？我們注意到，俄方最新披露了美國在烏生物實驗室的一些研究計劃，其中包括UP－4計劃，利用候鳥遷徙傳染禽類病毒；R－781計劃，利用蝙蝠傳播人類致病病原體；UP－8計劃，研究克里米亞－剛果出血熱病毒和漢坦病毒。俄方披露的這些證據顯示，美國想通過試驗候鳥遷徙和病毒傳播之間的關係來獲得釋放生化武器的手段。此外，這些證據也顯示美西方國家有計劃地搜集並轉移烏克蘭境內生物樣本，可能開展了針對特定種族的生物研究。

　面對俄方不斷披露的這些證據，美方只說一句「虛假信息」敷衍了事，這如何讓人信服呢？美方若要自證清白，就應該本着負責任態度，對其生物軍事活動作出全面澄清。我們歡迎在聯合國、《禁止生物武器公約》等框架下，由國際社會對俄方披露的文件共同進行評估。我們更呼籲美國開放這些生物實驗室供國際專家獨立調查，並停止獨家反對建立《禁止生物武器公約》核查機制。

　彭博社記者：聯合國秘書長裁軍事務高級代表中滿泉上周表示，沒有國家向聯合國安理會提起關於烏克蘭生物武器的控訴。中方反復表示對此事感到關切，那麼請問中方是否提起控訴？是否提交所謂的證據？

　趙立堅：我不了解你說的有關情況。在聯合國安理會討論美在烏生物實驗室問題時，中國常駐聯合國代表已闡明中方在這一問題上的嚴正立場。

　法新社記者：關於剛才路透社記者提問的有關美國駐烏克蘭使館網站相關問題。你剛剛提到可能是美方恢復或漏刪了文件。你的意思是美方可能是近期恢復了你所發截圖的文件嗎？在中方掌握的信息中，這些文件具體是什麼時候被刪除了？

　趙立堅：我發布的推特截圖上你可以看到「404　not　found」。這意味着你點進這個鏈接查詢不到相關文件。至於美方是什麼時候恢復了相關文件，這些文件是不是原來的文件，你就要去問美方了。

　總台央視記者：據報道，14日，美政府官員就楊潔篪主任同美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沙利文會晤吹風稱，沙在會晤中重申基于「與台灣關係法」、美中三個聯合公報、「對台六項保證」的「一個中國」政策，對中方在海峽兩岸的路線和挑釁行動表達關切。中方對此有何評論？

　趙立堅：當地時間3月1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楊潔篪同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沙利文在意大利羅馬舉行會晤。雙方就中美關係以及共同關心的國際與地區問題進行了坦誠、深入和建設性的溝通，同意共同落實好兩國元首共識，增進了解，管控分歧，擴大共識，加強合作，為推動中美關係重回健康穩定發展的正確軌道積累條件。

　楊潔篪主任強調，台灣問題事關中國的主權和領土完整。美方在中美三個聯合公報中都明確承認只有一個中國。一個中國原則是中美建立外交關係的前提，也是中美關係的政治基礎。本屆美國政府在台灣問題上作出堅持一個中國政策、不支持「台獨」的承諾，但行動與表態明顯不符。中方對近期美國在涉台問題上一系列錯誤言行表示嚴重關切和堅決反對。任何縱容支持「台獨」分裂勢力，企圖打「台灣牌」搞「以台制華」的圖謀都不可能得逞。中方要求美方認清台灣問題的高度敏感性，恪守一個中國原則、中美三個聯合公報規定和美方所作承諾，不要在十分危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法新社記者：據報道，美國對盟友稱，在俄羅斯請求中方提供包括地對空導彈等裝備后，中方已顯示出願意提供相關軍事援助的跡象。你可否證實？在昨天的記者會上回答類似問題時，你說美方在散播針對中國的虛假信息。你的意思是中方未收到、未回復俄羅斯的援助請求嗎？還是說相關報道不完全準確？如果是後者，可否說明報道中哪些內容是虛假信息？

　趙立堅：我昨天已經回答了類似的問題，所說的已經非常清楚了。美方完全是在散布虛假信息。

　《澳門月刊》記者：據報道，美不具名官員稱，美政府14日通過外交電報和情報人員當面通報方式告知北約和部分亞洲盟友，應俄方請求，中方已表達向俄提供軍事和經濟援助的意願，預計中方將予以否認。美方此舉旨在加大情報公開力度，以打擊虛假信息。請問中方對此有何評論？

　趙立堅：相信大家也都注意到了，俄羅斯總統新聞秘書佩斯科夫14日已經否認俄羅斯曾請求中方提供軍事援助。美方不時製造和傳播虛假信息，既不專業，也不道德，更不負責任。這樣做只會使美國進一步失信于世界。

　美方應該做的，是深刻反思自身在烏克蘭危機發展演變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真正為推動烏克蘭局勢緩和做些實事。

　《人民日報》記者：近日，中國常駐聯合國日內瓦代表陳旭大使在人權理事會第49屆會議代表40余國作共同發言，呼籲人權高專辦加大對經社文權利和發展權的投入，反對將人權作為政治工具的做法。中方能否進一步介紹有關情況？

　趙立堅：當前，全球人權事業面臨嚴峻挑戰。全球近８億人生活在極端貧困之中。新冠疫情仍在全球肆虐，可能導致7100萬人返貧。疫情暴露出多邊人權機構對經社文權利和發展權投入嚴重不足。中方歡迎聯合國人權高專辦將消除不平等作為核心工作，期待高專辦在維護經社文權利和發展權方面作出更多建設性努力，特別是帮助發展中國家戰勝疫情挑戰、實現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

　消除貧困與饑餓、讓所有人都過上繁榮和充實的生活，平等和有尊嚴地發揮自己的潛能，這是《聯合國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的重要內容。消除貧困本身就是促進和保護人權。中方主張，各國應統籌兼顧和協調發展減貧、經濟、社會、文化和環境發展與人權保障。我們呼籲各國堅持以人民為中心，保障和改善民生，切實保障弱勢群體權利，特別是減少新冠疫情對貧困人口的影響，不讓任何一個人掉隊。我們期待高專辦繼續為此發揮積極作用。

　同時，我們希望各方通過建設性對話與合作促進夥伴關係，尊重各國根據本國國情自主選擇的人權發展道路，反對將人權作為政治工具的做法。

　總台央廣記者：3月11日，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第49屆會議舉行與酷刑問題特別報告員對話。中方代表發言對美國嚴重的警察暴力和酷刑問題表示關切。發言人能否進一步介紹有關情況？

　趙立堅：美國警察暴力執法致人死亡的惡性事件層出不窮。2021年，美國有超過1124人死于警察暴力，其中大部分是在非暴力犯罪甚至沒有犯罪行為的情況下被警察殺掉。《柳葉刀》報告顯示，1980年至2018年，美國約有30800人因警察暴力死亡，其中非洲裔因警察暴力死亡的概率是白人的3.5倍。

　媒體經常曝光美國包括私營監獄在內的各類拘留場所酷刑、虐待和暴力事件。關塔那摩監獄系統性虐囚和酷刑臭名昭著。美國中情局打着所謂「反恐戰爭」的幌子在多國設立「黑監獄」，秘密拘押所謂恐怖嫌疑人，大搞任意拘押和刑訊逼供。外交部發言人和有關媒體也多次介紹過關於美國17艘軍艦組成的「海上監獄」、在立陶宛等國設立的「黑獄網」，這更是美國監獄系統肆意蹂躪法治、踐踏人權的典型例證。

　事實充分說明，美國毫無資格自詡所謂「人權燈塔」和「人權衛士」，更沒有資格打着人權旗號對別國人權說三道四。中國呼籲聯合國人權理事會、酷刑問題特別報告員加大關注美國嚴重侵犯人權行徑，敦促美國採取切實措施解決有關問題。

　總台國廣記者：據報道，前不久，王毅國務委員兼外長代表、前駐歐盟使團團長、大使、駐文萊大使楊燕怡訪問了菲律賓、印度尼西亞、柬埔寨、新加坡和東盟秘書處，請介紹一下有關情況。

　趙立堅：近期，王毅國務委員兼外長代表、前駐歐盟使團團長、大使、駐文萊大使楊燕怡訪問了菲律賓、印度尼西亞、柬埔寨、新加坡和東盟秘書處。此訪旨在加強與東盟國家溝通，落實去年中國東盟建立對話關係30周年紀念峰會成果和共識，推進中國東盟全面戰略夥伴關係建設。

　訪問期間，楊燕怡大使同四國外長、東盟事務高官和東盟秘書長等就落實紀念峰會成果、深化雙方務實合作、落實全球發展倡議以及共同關心的國際和地區問題深入交換意見，達成廣泛共識。雙方均高度評價中國東盟紀念峰會的重要意義，一致同意制定全面戰略夥伴關係行動計劃，加強抗疫、經貿、互聯互通、數字經濟、可持續發展、人文交流等合作，就落實全球發展倡議加強溝通，共同促進地區疫後全面復蘇。雙方均強調要支持東盟在區域合作中的中心地位，通過對話協商妥善處理分歧，共同維護地區和平穩定和發展繁榮的良好局面。

　彭博社記者：聯合國信息顯示，俄羅斯2月24日入侵烏克蘭以來，250多萬人已逃離烏克蘭，近600人死亡，另有千人受傷。請問中方是否擔心俄羅斯進攻城市造成平民傷亡？全世界都看到俄羅斯在攻擊城市、居民區和醫療機構。中方是否試圖說服俄方停止此類行動？

　趙立堅：烏克蘭問題有著複雜的歷史背景和經緯，演變到今天這種局面，中方也深感痛惜。烏克蘭危機是各種複雜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中方領導人、王毅國務委員兼外交部長、外交部官員包括外交部發言人及相關部門都一直在為勸和促談做工作。外交部發言人也花了很多時間給大家介紹中方所作努力。

　中方也向烏克蘭提供了人道主義援助。我可以告訴大家，中方的第三批人道主義物資昨天已經運抵波蘭，將很快運往烏克蘭。中方在烏克蘭問題上的立場和表態完全是客觀、公正和建設性的。我們的目的非常明確，那就是盡快推動局勢緩和下來，結束衝突。我們相信，中方立場將會得到越來越多國家理解和支持。

　法新社記者：還是關於虛假信息和烏克蘭危機的問題。中方此前曾指責美國在烏克蘭問題上煽風點火。請問中方是否願意承諾不向俄羅斯入侵提供帮助、不會火上澆油？

　趙立堅：我剛才已經非常清楚地表明了中方在有關問題上的立場。中方在烏克蘭問題上的立場是無可非議的。

　彭博社記者：你剛才提到了第三批人道主義援助，可否介紹更多情況，比如價值多少？包括哪些物資？

　趙立堅：中方已經就相關信息發布了消息稿，請你查閱。

　《環球時報》記者：據報道，伊朗外交部發言人14日稱，伊核協議恢復履約談判處於休會狀態，尚未達到宣布達成協議的時刻，因為尚有部分重要的未決問題有待美方作出決定。同日，美國務院發言人普萊斯稱，如對俄制裁引發的僵局導致伊無法重返伊核協議，美將對外交替代方案持開放態度。中方對此有何評論？

　趙立堅：當前，伊核全面協議恢復履約談判已進入最後階段。各方已就恢復履約協議文本大多數內容達成共識，仍有個別問題需要解決。中方希望各方加大外交努力，爭取早日就未決問題達成一致。美方作為伊核危機的始作俑者，應盡快作出政治決斷，積極回應伊方合理關切。

　同時，伊核談判不是在真空中進行的。我們注意到，烏克蘭局勢正給談判進程带來影響。對於俄方提出的關切，中方支持美歐與俄方加強協商，探討雙方都能接受的解決辦法。目前沒有替代全面協議的更好方案，各方應共同維護來之不易的談判成果。我們將繼續建設性參與談判，致力於推動全面協議早日重返正軌，維護國際核不擴散體系，維護中東地區的和平與穩定。

　總台央視記者：據日本媒體報道，在福島第一核電站5、6號機組附近正在進行挖掘作業，所挖出的大坑將存放在排海前經稀釋處理的核污染水。請問中方對此有何評論？

　趙立堅：中方對日方的有關動向十分關切。長期以來，國際社會就日本核污染水排海的正當性、排海方案的合理性、核污染水數據的可信性、淨化設備的可靠性等問題，向日方提出了諸多質疑和關切。日方迄未給出充分、可信的說明。國際原子能機構技術工作組上個月剛剛赴日本進行了首次訪問，並向日方提出了一系列問題。有關福島核污染水處置的評估工作仍在進行之中。日方對各方關切置若罔聞，匆忙推進核污染水排海的準備，這種做法極不負責任。

　日方應認真回應國際社會合理關切，撤銷將核污染水排海的錯誤決定，停止推進排海的準備工作，切實履行應盡的國際義務。日本在同各利益攸關方、有關國際機構充分協商並達成一致前，不得擅自啟動核污染水排海。

　《北京日報》記者：日前，國際原子能機構三月理事會再次將美英澳核潛艇合作相關問題列入會議正式議題。中方代表在議題下做了專題發言。中方能否進一步介紹有關情況？

　趙立堅：美英澳核潛艇合作構成嚴重核擴散風險，衝擊國際核不擴散體系，加劇軍備競賽，破壞地區和平穩定。中方對此嚴重關切並堅決反對。

　在中方建議下，繼去年11月理事會后，國際原子能機構3月理事會再次以協商一致方式設置單獨正式議題，專門討論美英澳核潛艇合作相關問題。這充分體現了包括理事會成員在內的國際社會對三國核潛艇合作的嚴重關切，三國不應視而不見。

　正如中方代表在會上指出的，美英澳核潛艇合作事關《不擴散核武器條約》的完整性、有效性和權威性，相關保障監督問題涉及機構所有成員國利益，應由機構所有成員國共同討論決定。為此，中方已建議機構成立所有成員國均可參加的特別委員會，就所有相關政治、法律和技術問題進行深入討論，並向機構理事會和大會提交建議報告。在各方達成共識之前，美英澳三國不應開展核潛艇相關合作，機構秘書處也不應為成員國作主，擅自與三國談判針對三國核潛艇合作的保障監督安排。

　中方呼籲機構所有成員國繼續通過政府間進程，就美英澳核潛艇合作開展實質性討論，以實際行動共同捍衛以《不擴散核武器條約》為基石的國際核不擴散體系，維護國際和平與安全。

　東方衛視記者：據報道，印度尼西亞G20事務共同協調人達賈尼日前表示，作為二十國集團（G20）輪值主席國，印尼認為，每個國家都有權對包括烏克蘭局勢在內的各種問題表達關切，但G20是一個多邊經濟合作機制。印尼將專注于履行G20領導人羅馬宣言規定的義務，以及自身優先事項，不打算將烏克蘭危機納入當前議程。中方對此有何評論？

　趙立堅：二十國集團是國際經濟合作主要論壇，不是討論烏克蘭等政治安全問題的合適場所。在當前形勢下，二十國集團在推進國際抗疫合作、維護世界經濟穩定復蘇等方面承擔重要責任，應堅持職責定位，深化團結合作，攜手應對全球公共衛生、經濟、金融等突出挑戰。中方支持印度尼西亞作為主席國，圍繞「共同復蘇，強勁復蘇」主題，按照既定議程推進二十國集團各領域合作。中方將繼續深入參與巴厘島峰會籌備進程，同有關各方一道推動峰會取得成功，為完善全球經濟治理、促進疫後經濟復蘇作出積極貢獻。

　法新社記者：美國國務院發言人普萊斯昨天表示，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沙利文與美方代表團直接、清楚地對中方在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后對其提供支持表示關切。他說，我們非常清楚地向中方表示，我們不會袖手旁觀，不會允許任何國家為俄羅斯填補虧空。如果你說媒體報道是針對中國的虛假信息，那麼請問你對這條關於美國政府關切的官方表態有何回應？

　趙立堅：楊潔篪主任在有關會晤中指出，烏克蘭局勢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中方不願看到的。應理順烏克蘭問題歷史經緯和來龍去脈，正本溯源，回應各方合理關切。着眼長遠，積極倡導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的安全觀，鼓勵相關各方開展平等對話，按照安全不可分割原則，尋求構建均衡、有效、可持續的歐洲安全機制，維護歐洲和世界和平。中方一貫主張尊重各國主權和領土完整，遵守聯合國憲章宗旨和原則。中方致力於勸和促談，國際社會應共同支持俄烏和談盡快取得實質性成果，推動局勢盡快降溫。各方應保持最大限度克制，保護平民，防止出現大規模人道主義危機。中方已向烏提供緊急人道主義援助，並將為此繼續作出自己的努力。中方堅決反對任何散布不實信息、歪曲抹黑中方立場的言行。

　法新社記者：中方是否擔心隨着形勢發展美方可能會對中方實施制裁？美方表示正密切關注中方舉動。如果像媒體報道的那樣，俄方已向中方請求援助，那麼在考慮是否向俄方提供援助時，潛在的美方制裁是否也是中方的考量因素之一？

　趙立堅：中方已經多次就有關制裁問題表明立場。中方不贊成用制裁手段解決問題，更反對沒有國際法依據的單邊制裁。實踐證明，制裁非但解決不了問題，還會製造出新的問題，不僅造成經濟上「雙輸」或「多輸」的局面，還會干擾影響政治解決的進程。當前世界經濟受疫情衝擊等影響已經很艱難了，有關制裁會對世界經濟復蘇造成衝擊，對各方都不利。我們強烈要求美方在處理同俄方關係時，不得損害中方正當權益。中俄雙方將繼續本着相互尊重、平等互利的精神開展正常經貿合作。

　法新社記者：有媒體報道，沙特阿拉伯已邀請習近平主席在四月初開始的齋月結束之後訪問利雅得。中方是否收到了訪問邀請？習主席是否有此出訪計劃？

　趙立堅：我沒有可以提供的消息。

　印度報業托拉斯記者：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昨天表示，他與中國、法國、德國、以色列、土耳其就結束烏克蘭衝突展開斡旋保持密切聯繫。你對此有何評論？

　趙立堅：中方的立場我已經闡述得非常充分了。我們支持一切勸和促談、有助於緩和緊張局勢的外交努力。

　法新社記者：菲律賓方面周一表示，菲方就一艘中國軍艦在菲海域非法停留事召見中國駐菲大使。該軍艦在蘇祿海停留三天。菲官員稱此舉為侵犯菲主權的非法侵入。中方對此有何評論？

　趙立堅：中國海軍艦船過航菲律賓群島水域，系根據《聯合國海洋法公約》行使無害通過權。中方過航行動安全、規範，符合國際法和國際習慣。我們希望有關方面客觀理性看待。

　澎湃新聞記者：據報道，日前土庫曼斯坦順利舉行非例行總統大選。土副總理、民主党候選人謝爾達爾·別爾德穆哈梅多夫高票當選土新一任總統。中方對此有何評論？是否向土方致電祝賀？如何看待中土關係發展？

　趙立堅：中方對土庫曼斯坦順利舉行總統選舉和謝爾達爾·別爾德穆哈梅多夫當選總統表示熱烈祝賀。習近平主席已向謝爾達爾·別爾德穆哈梅多夫發去賀電。

　作為真誠互信的戰略夥伴，中方堅定支持土庫曼斯坦走符合本國國情的發展道路。相信在謝爾達爾·別爾德穆哈梅多夫總統的領導下，土庫曼斯坦將繼續保持穩定，實現各項發展目標，在國家建設中取得新成就。

　中方高度重視中土關係，願同土方一道，以慶祝兩國建交30周年為契機，深化中土全方位互利合作，推動中土關係不斷邁上新台階，造福兩國和兩國人民。

　彭博社記者：還是關於烏克蘭人道主義局勢的問題，似乎形勢將繼續惡化。俄羅斯總統新聞秘書佩斯科夫警告稱，俄羅斯國防部不排除可能會直接控制目前已被全面包圍的烏克蘭大城市。然而，楊潔篪等中國外交官仍在呼籲各方保持克制以保護平民。中方是否擔心烏克蘭平民傷亡情況會加劇？中方正利用哪些工具阻止這一情況？

　趙立堅：我們已多次介紹了中方關於烏克蘭人道主義局勢的立場。王毅國務委員也曾闡述了中方關於烏克蘭人道主義局勢的六點立場，在此我就不一一贅述了。

　中方在同有關方接觸時一直在呼籲，要防止出現大規模人道主義危機，要保護平民安全。我們也注意到，俄烏雙方的和談在這方面也取得了一些進展。雙方建立了人道主義走廊，包括中國公民在內的各國平民也利用這條人道主義走廊撤離了戰區。中方希望同各方加強溝通，使烏克蘭局勢盡快緩和下來。我們不願看到平民陷于戰火，我們對他們深表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