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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畫:手掌充筆游走畫紙

2014-05-08
来源:香港商报 黃鶯

  指掌畫又稱指畫,在中國古代有幾千年的歷史文化,是中國傳統繪畫中的一種特殊的畫法。作為一門瀕臨滅絕的技藝,一說指畫起於唐代張璪,繼於明代吳偉,成於清代高其佩。但從唐代張璪到清初,有關指畫的資料或作品幾乎未見記載。畫家以手代筆,作畫時僅憑一杯水、一盤墨和一塊擦布,用剛勁有力的右手,蘸墨凝神,從指到肘協調運作。親眼觀賞到手掌畫做畫過程的人們,無不為畫家精湛的技巧叫絕。香港商報記者黃鶯

清代高其佩的著名指畫《怒容鍾馗圖》

  唐代張璪以手摸素絹

  指畫,這一別具風情的繪畫形式,最早起源於唐代張璪,據唐代張顏遠所著《歷代名畫記》有這麼一段記載:「盛唐時期,有一位畢宏,官京兆少尹為左庶子,是當代擅畫古松的名家。杜甫曾為他作過『雙松圖』」。「當畢庶子看到張璪唯用禿筆,或以手摸素絹。便問所受,璪答道:『外師造化,中得心源』。於是畢宏擱筆」。關於張璪手摸素絹,使畢宏甘拜下風的故事流傳下來以后,人們都以為是張璪開手指畫先河。清代方熏的《山靜居論畫》記述:「指頭畫起於張璪,張璪作畫或用退筆,或以后摸絹素。」這證明方熏是根據《歷代名畫記》的記載,而加以肯定的。

  自唐至清難覓遺蹟

  但自唐至清的千年過程中,不但找不到古代名畫家中的指頭畫的遺蹟,也不見指畫這個名辭和有關於手指畫的評論,甚至連張璪的作品也無法考稽。直到清初康熙年間高其佩大量的指畫作品問世,才有了指畫的端倪。高其佩專事指畫逾50年,其山水、人物、花鳥無不精妙傳神。高其佩晚年,指畫已是爐火純青。雍正八年(公元1730年),他應詔圓明園如意館作畫3年,創作了《長江萬里圖》等三幅細絹畫。

  通過讀國學大師選堂公饒宗頤先生的《吳韋指畫花卉卷題跋》始知,高其佩的指畫是受教於當時嶺南的吳韋。「吳韋寫此卷時,為康熙癸卯二年,是時其佩才三歲,可證指畫并非肇於其佩(《選堂序跋集》330頁)」。其實指畫的這一繪畫形式,張彥遠在《歷代名畫記》中就曾記載:「畫家張璪能以掌抹色;宋代的米芾能用手指蘸墨涂繪雲山……」。之后,亦斷斷續續有人從事這一繪畫形式。如清代指畫名家李世倬、唵道人,現代兼擅指畫的大師潘天壽、張伏山,都將指畫藝術發展到一個時代的高峰。清代是手指畫發展史上的高峰,此后,從事手指畫創作的人越來越少,但在其影響下,揚州八怪中的李魚單、羅聘等亦擅指畫。當代指畫大師應首推潘天壽,他的指畫沉雄奇崛、大氣磅礡。

  談到指畫藝術,著名畫家、美術理論評論家周韶華指出,指畫藝術的拓展過程,不僅僅是一種文化現象,就其產生的價值和效應而言,將遠遠超越其自身。指畫作為傳導藝術思維語匯的一種表象的藝術行為和手法而言,表達思想情感提示物化自然的過程,與其他門類的藝術表現形式的功用是等同的。然而,它更直接地去展現一種心靈的跡象。美術史上與指墨有緣的畫家,都不拘一格,絕無矯揉造作之態。

  在近年舉辦的大型書畫藝術品拍賣會上,指頭畫作品頻頻亮相和成交,其中,1993年翰海藝術品拍賣會上拍出高其佩指頭畫《松鷹圖》,成交價高達120萬元人民幣,創指頭畫拍賣成交價的最高紀錄。

  每幅畫都是獨一無二

  事實上,即使是到當代,仍有人視指頭畫為旁門左道,甚至將指頭畫與雜技等相提并論,致使指頭畫藝術趨於邊緣化。國內各美術院校即使設有中國畫系和民間美術系,均沒有開設指頭畫課程,有的專家教授雖擅長指頭畫,但多屬「墨戲」,偶一為之而已。

  指掌畫藝術家頡俊峰向記者介紹,事實上,指畫有很高的收藏價值,因為每幅畫上面都有畫家的指印、指紋在上面,這是一個無形的防偽標識,是任何印章和字形都代替不了的,每幅畫都是獨一無二。「用手指蘸墨畫出來的畫每次都是不同的,就算是按照同樣的構圖去做,但也做不出第一幅的樣子,就算是同一個畫家畫同樣的畫,也畫不出同樣的效果,這樣就把指畫推向一定的高峰。」頡俊峰說。為了傳承指畫藝術,頡俊峰現在在深圳墨香薈定期對附近的小學生進行義務指畫教學,他認為指畫并不可能代替某個畫種,但是可以把這門瀕臨滅絕的技藝發揚光大。

[责任编辑:徐明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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