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香港特别行政区立法会秘书处发表了一份关于“个人游”计划的《研究简报》。报告指出,“个人游”计划实行至今超过十年,访港旅客大幅增加,2013年中,75%来自内地。“个人游”计划对香港各行业带来推动作用。
“个人游”计划带火赴港旅游
“个人游”计划自2003年7月推出,是《内地与香港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CEPA)》下的旅游开放措施。该措施实施至今已超过十年。但是从公开的资料看,香港特区政府、学界等都甚少对“个人游”计划的成效、影响以至改善建议等进行全面研究。
针对近年以来,香港与内地就旅游安排上的争议升温,2013年12月,香港商务及经济发展局发表了《香港承受及接待旅客能力评估报告》,旨在分析香港的旅游设施接待旅客的承受能力。这份研究报告迅即成为舆论的焦点。
而立法会秘书处也于2014年5月7日发表了一份关于“个人游”计划的《研究简报》。该《研究简报》探讨了“个人游”计划的旅客特点,并讨论该计划对香港带来的经济和社会影响。相较《香港承受及接待旅客能力评估报告》,《研究简报》的关注点较广阔,不止集中在香港承载力的问题上。
该《研究简报》先引述香港旅游发展局的数字,显示“个人游”计划对增加访港旅客人次起着重要作用。2002年,访港旅客只有1660万人次,其中41.2%来自内地;2013年,访港旅客达5430万人次,当中75.0%来自内地。而这批内地旅客中,2003年只有7.9%通过“个人游”来港;2013年,该百分比升至67.4%。“个人游”内地旅客中,2003年不过夜旅客只占20.4%;2013年,百分比已升至64.9%。
关注“个人游”经济社会影响
该《研究简报》接着分析了内地旅客对香港的经济发挥了一定作用。以零售业总销货额为例,根据统计处和香港旅游发展局的数字,2004年“个人游”内地旅客占4.5%,而非“个人游”内地旅客占9.6%,合计为14.1%;2013年,前者占22.2%,后者则占12.0%,合计为34.2%。该《研究简报》也引述财政司司长办公室的数字,指出“个人游”计划对香港的酒店及旅舍业、饮食业、个人服务及跨境客运服务等行业带来推动作用。这些情况结合起来,根据特区政府的评估,“个人游”(不计算非“个人游”内地旅客的影响)于2012年为香港经济带来261亿港元的增值(相等于本地生产总值的1.3%),并提供了11.4万个职位。
该《研究简报》同时指出“个人游”计划对香港社会的影响,这是《香港承受及接待旅客能力评估报告》甚少触及的地方。以铁路运输为例,它引述商务乃经济发展局的研究,指出2012年访港旅客(包括“个人游”旅客)所使用的众多交通工具中,铁路占55%,这增加了原本使用率甚高的铁路系统所承受的压力。
另外,在商铺租金方面,它指出由于商铺供应紧绌,加上访港旅游业持续带动零售业发展,2004年至2013年期间,零售铺位的租金上升了69.4%。而租金上升的压力不止影响传统的旅游区,也延伸至新界尤其是屯门及东铁沿线的上水、粉岭及沙田等地区。一些针对本地市民需要的小型店铺要迁往相对较偏僻和较便宜租金的地区。
《研究简报》特别引述统计处的数字,指出2004年至2013年期间,化妆品及个人护理用品商店的数目激增1500%,而成衣及鞋类商店、皮革制品商店和珠宝首饰及手表商店分别增加了41.5%、32.9%和30.5%,但是非专门货品商店(即一般粮油食品和家庭用品)和书报及文具商店却分别下降了29.5%和25.4%。
该《研究简报》迅即被广泛报道。根据《研究简报》的结果,有意见认为“个人游”计划对香港零售业有举足轻重的影响,要小心评估限制甚至停止“个人游”计划等建议;有意见指出针对“个人游”内地旅客中占多数为不过夜旅客,特区政府除了要增加景点外,更应着力提供更多零售空间,以满足本地和旅客的需要,并推动香港旅游业朝文化、生态旅游等多方面发展,以吸引更多过夜旅客等。
但是也有批评指《研究简报》有不足之处。以该《研究简报》提出零售铺位的租金上升为例,香港社会已有不少讨论指出这可能与美国推出量化宽松政策,令大量热钱流入香港投资所导致等。究竟“个人游”计划对铺租的影响有多大,还要更深入研究。
深入研讨促进香港内地双赢
总而言之,无论是否同意《研究简报》的结果,有更多针对“个人游”计划的研究可为社会提供理性讨论的基础,值得鼓励。而针对“个人游”计划的研究,除了从香港角度出发,也应同时着眼内地的情况。
“个人游”计划是香港与内地双赢的措施。有评论已指出该计划对内地居民、国家以至区域都有正面作用。从个人层面看,“个人游”计划实施前,内地居民大部分只可凭商务签注、探亲双程证以及参加旅行团的方式来港。但是“个人游”计划下,49个内地城市的居民可以凭个人身份向当地公安局申请“个人游”签注。这大大方便了内地居民来港旅游、购物等。而相较其他国家和地区,香港是内地居民较为熟悉的地方,沟通不会有问题,这为日渐富裕的内地居民提供了更多旅游选择。
从国家层面看,“个人游”计划的推出丰富了内地居民出外旅游的方式、经验,这为国家纠正部分内地居民的不文明旅游行为以至与其他国家和地区在旅游上的安排提供了参考。
从区域层面出发,“个人游”计划加强了香港与内地之间的交流,这对于推动香港与内地尤其广东省的区域经济一体化有促进作用。从以上角度看,“个人游”计划并非内地单方面向香港“让利”,而是一项香港与内地双赢的政策。如何可以令“个人游”计划持续发挥双赢的作用,这需要香港和内地展开更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