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去年第一届《汉字听写大会》之后,本月第二届延续“高冷”姿态,以“让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活起来”的宣传语加入硝烟纷飞的暑期综艺大战中。
《汉字听写大会》选手上海外国语大学附属双语学校学生吴旭。
“僰(bó)人悬棺”、“鼻垩(è)挥斤”、“窎(diào)远”、“拶(zǎn)榨”……这些让成年人也面面相觑的词语却被初中生轻松写出。继去年第一届《汉字听写大会》之后,本月第二届延续“高冷”姿态,以“让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活起来”的宣传语加入硝烟纷飞的暑期综艺大战中。
迄今最大参赛规模
第二届《汉字听写大会》的赛制同第一届并无太大变化,分为初赛、复赛、半决赛、个人竞技赛和总决赛五轮,最后决出全国总冠军。据节目组介绍,这届比赛的参赛规模和参与范围超越了迄今为止任何一档电视节目。历时五个月,初赛就有超过4700场,涵盖全国34个省市自治区的1700个城市、30000多所学校,涉及的人数达1200万名初中学生。
中央电视台自7月13日开始播出复赛,八支队伍分两场进行。每场比赛四个代表队,每队5名选手。节目组特别安排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的播音员向选手宣读考题、字义和例句。第二现场设立百人“成人体验团”将和小选手同场答题。3位裁判均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在选手对词义有疑问时将作出解答,并对最后的书写作出评判。第三现场则由央视科教频道主持人冀玉华与6位专家学者张一清、钱文忠、郦波、蒙曼、康震、孟蓬生坐镇,他们将构成赛事的同步解说平台。
“死记字典是愚蠢的”
节目以团体竞技方式展开,7月20日的复赛第二场就上演了极其精彩的冀沪大战。在甘肃和香港队偃旗息鼓后,后半场比赛成为了河北沧州第十四中学和上海外国语大学附属双语学校间的角逐,特别是最终两队都只剩下一名队员——河北代表队的韩嘉训和上海代表队的吴旭,两个男生,一个饱读古籍经典,一个通晓字词释义。第二轮赛点时,先手的吴旭写出了意为辛勤劳动的“耕耰(yōu)”,却因为书写不规范未能得分,韩嘉训面临的词是“奎蹄”,在已经书写正确的情况下,韩嘉训在最后一刻产生了犹豫,将蹄字改错,两人又回到同一起跑线。之后的比赛,同场的成人书写团连续七次全军覆没,吴韩二人却频频写出诸如“觳(hú)觫(sù)”、“从脞”这样的生僻词汇。五轮赛点拼杀后,上海队吴旭在多音字“挝”上跌下马来,对手抓住机会,写出意为有才能的人的“健翮”一词,帮助河北队进入半决赛。
事实上这些令成年人膜拜不已的学生也并非是死磕字典的“书虫”。来自厦门双十中学的张宏自诩是喜欢围棋和编程的“理科男”,他自己发明了汉字部首游戏,利用编程的理科思维重新理解汉字的结构。而上海选手吴旭更是直言“死记字典是愚蠢的”。比赛半程,他面对“飐(zhǎn)滟”一词开始并无印象,但听到裁判释义为“水波荡漾”,立即联想到了元曲中一句“画船儿天边至,酒旗儿风外飐”,并正确写出了“飐”字。
生僻字难倒成人团
当河北队的韩嘉训写出“醵(jù)资”时,家长团也惊呼“这还是个字么!”生僻字的频频出现,让这档节目受到多方质疑。大会的词语范围既包括常用书面用语,如滥觞、挑衅、阿谀等,还包括地理名词(峨眉)、外来语音译词(泥洹和赛璐珞)、神话传说[狴(bì)犴(àn)]、青铜纹饰[夔(kuí)龙纹]、成语[昃(zè)食宵衣]等,其中还有部分来自古代典籍,比如第二期中有一道题为“螽(zhōng)斯”,意为一种昆虫,出自于《诗经·国风》,评委点评“这只在经典中有”。
中国文字学会会长黄德宽作为节目的学术顾问,解释道:“从比赛角度和节目设置来说,要拉开选手间的差距,必定会出现一定的生僻字。至于是否合理及必要,我们也做过讨论:我们选取的字不是一味找偏找杂,而是承载着一定的历史典故,是中国文化记忆中需要传承的东西。观众之所以觉得偏僻,还是因为对中国古代文化不够了解。这也是《汉字听写大会》所包含的文化意义,不只是单纯写字。”
新一届比赛的成人听写团从第一届的10人扩大到了100人,包括各个行业的从业者。与小选手们的频频“掉书袋”形成鲜明反差的是成人听写团集体“失蹄”。一般两轮过后,能写对的成人仅个位数,甚至频频出现“零正确”情况。主持人不禁大呼“成人书写是否也岌岌可危了!”黄德宽表示,这种现象是正常的。成年人在踏入社会后,书写机会较少,一般3000个常用字就足以应付生活和工作。电脑输入的普及,一定程度也削减了书写的能力。而对于学习者来说,学习大纲中的识字量本身就是超过3000字的,加上不断练习,所以“初中生写得比成年人好是真实的反映”。
《汉字听写大会》的总导演关正文就曾经忧虑第二年还做,继续停留在这个话题上还说什么:“也许当它失去话题性的这一天,才能证明节目是否具有自身魅力。当多少成年人面对着屏幕一边怀疑‘我真的会写中文么’一边拿出纸笔临摹时,我们会意识到汉字本身的魅力,是永不过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