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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陽樂住:靜養自心超越自我

2014-09-15
来源:香港商报

  藏傳佛教覺囊派第47代法王、覺囊唐卡傳承人健陽樂住仁波切與中央美術學院院長潘公凱近日在清華大學就宗教與藝術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碰撞,席間交鋒不斷,聽眾掌聲頻頻。一襲絳紅色袈裟,偏袒右肩的健陽樂住仁波切自嘲從「古代走來」。然而,就是這位在窮鄉僻壤里成長起來的年輕人令潘公凱院長頗為驚訝。潘公凱院長感慨地說:「健陽樂住仁波切保留了一種生活方式,就是如何用自身的智慧來理解世界,理解人生。」

  藏語里無宗教一切無不是藝術
 
  在健陽樂住仁波切眼里,「宗教」一詞是個舶來品。他說,「宗教」一詞來源於西方,在藏語里沒有一個和「宗教」對應的詞。佛教從印度傳入中國后就融入了中華文化,成為一種集體智慧,這是非常難得的。它既有對形而上的關注,也有對形而下微觀世界的觀察和分析,并且不僅僅是一種推理,還有自己的實證和體驗,所以不能把佛教等同為神學,它更是一種文化。在提到對「藝術」的理解時,仁波切說藏語里有一個詞叫「娘木吉兒」,「娘木」就是各種表現,「吉爾」就是心里的起心動念。因為起心動念,就會產生很多藝術,因此在他眼里,一切無不可稱作藝術。但真正的藝術不是模仿,而是對真善美毫無造作的表達。
 
  健陽樂住仁波切的故鄉壤塘是國家級貧困縣,位於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交通極為不便,生活條件也非常艱苦。在健陽樂住仁波切即興發言后,潘公凱院長感慨地說:「正因為生活比較偏僻,和當下的滾滾紅塵有一定的距離,所以健陽樂住仁波切保留了一種生活方式,就是如何用自身的智慧來理解世界,理解人生。」
 
  據新華網報道,潘公凱認為,從宗教和藝術的關系能夠看到中華文化傳承中古老且精華的部分。他說,在中華文化中,事物并不是獨立割裂的,而是因緣和合的產物,因緣變化了,事物自然也會發生變化。所以中華文化里,對世界萬物的認識是生生不息的。
 
  全球化下的自我超越
 
  在兩個小時的對話中,兩位嘉賓都表達了對全球化背景下宗教和藝術异化的擔憂。潘公凱說,藝術和宗教的本質都是為了自我超越,這個超越就是超越滾滾紅塵的種種慾望和煩惱。
 
  健陽樂住仁波切說:「人們都說修行人對自己的信仰有一種執著,但老實說,有些人對財富的執著真的令我們這些修行人自愧不如。」他說:「藝術和宗教其實都只是一種手段,它的目的是讓我們超越自己的情緒,破除心里的痛苦、煩惱和各種矛盾,使良善能夠得到滋養,使真善美能夠自然地釋放和表達。」
 
  人們注意到,隨著物質條件的富足,人們的精神痛苦也在不斷增加。健陽樂住仁波切說,在現在這個時代,競爭壓力這麼大,嫉妒心、抱怨、憤怒這些負面情緒每天都在我們內心上演,常常是一瞬間就能開啟,日常工作生活中要對自我有所超越,就要靠藝術去培養自己內心的良善,靜養自心,在這方面唐卡是很有幫助的。
 
  創意不等於創造性
 
  由於《佛說造像度量經》中對唐卡的繪制,特別是佛教人物的身形、姿態和飾物都有明確的規範,也有人提出唐卡繪制就是一種模仿而非創作。
 
  健陽樂住仁波切認為,唐卡畫師會把佛像作為一種真理的象徵,通過繪畫培養對真理的感情和希求之心,它的目的是開啟每個人自身的審美智慧,使我們每個人具有品味幸福的能力。「一顆痛苦焦灼的心是漂浮不定的,沒有辦法品味幸福。所以唐卡畫師創作的就是對慈悲、智慧和空靈的體驗,這也是為什麼一幅唐卡畫得滿滿的,但觀眾看上去會依然覺得寧靜的原因。優秀的唐卡每一個線條都透露著從容。」
 
  健陽樂住仁波切坦言在藝術的海洋里,覺囊唐卡處在最邊緣的地方。他說:「在全球化時代,要對一種藝術進行定義太難了,但是再難,我們對自己的古老傳統也要拿出一些膽量和責任感去做定義。我們很古老,而大家都太關注西方了,對自己本具的東西視而不見。所以,我們要去勇敢地做這個定義,如果我們做了這個定義,這也是對世界做的一點貢獻。」
 
  健陽樂住仁波切藏傳佛教覺囊派第四十七代法主,覺囊祖庭藏哇寺寺主,中國人民大學漢藏佛學研究中心學術顧問,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代表人,四川阿壩州壤塘縣政協副主席,是一位備受國內外學者、佛法修行者和地方民眾尊崇的金剛上師。覺囊派為藏傳佛教五大教派之一,以思想見地精深、專注禪修實證而著稱,在藏傳佛教歷史上具有深遠影響。世人熟悉的文化符號「香格里拉」即源於覺囊時輪金剛教法中的「香巴拉」净土,藏地所沿用的佛教历算即時輪历算,時輪金剛教法中關於人體的理論體系則成為藏地醫學的基礎之一。此外,覺囊文化亦是藏地佛教繪畫、音樂、建築等領域的重要源泉,因而倍受國內外學者的關注。
[责任编辑:蒋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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