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在博物館前舉起一面巨幅的美國國旗。新華社記者王雷攝(資料圖片)
參考消息網10月27日報道 《印度快報》網站10月23日發表題為《美國世紀的終結》,作者是該報資深記者、作家普雷姆·尚卡爾·傑哈。文章稱,在開始了100年之後,美國世紀正在接近尾聲。它始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結束階段,將隨著奧巴馬政府日益明顯的制止“伊斯蘭國”擴張的無能而告終。即將宣告終結的並非美國在世界上的軍事優勢。將要終結的是美國霸權。
諱言在中東犯錯
需要把霸權與統治地位區別開來。意大利政治理論家格拉姆希曾把霸權描述為“一個完整的價值觀、態度、信仰和道德准則體系對社會的全面滲透,它具有支持權力關系現狀的作用”。在國際關系中,當占統治地位的國家可以成功宣稱,自己正在進行的符合自身利益的事情,同時也將有利於普遍利益的時候,它便享有霸權。
重大變化有時是通過不起眼、甚至是零碎的事件表現出來的。一個這樣的事件發生在10月12日法裏德·紮卡裏亞在有線電視新聞國際公司(CNN)主持的GPS節目中。該節目的主題是敘利亞庫爾德斯坦地區首府科巴尼即將遭到“伊斯蘭國”的攻陷。在采訪伊拉克庫爾德斯坦自治政府前總理、伊拉克政府副總理巴爾哈姆·薩利赫的時候,紮卡裏亞問道,庫爾德自由鬥士組織是否准備進入伊拉克中部和敘利亞境內與“伊斯蘭國”作戰。薩利赫的回答經過了字斟句酌:“庫爾德斯坦已經成為打擊‘伊斯蘭國’聯盟的最可靠的夥伴。原因可能有很多。其中一個讓我感到驕傲的原因是,庫爾德斯坦是一個具有寬容價值觀的寬容社會。我們確實有意抗擊‘伊斯蘭國’……但我不得不說,不應該指望讓庫爾德自由鬥士組織前往摩蘇爾或遜尼派地區腹地。我們可以到那裏以示聲援,但與此同時,當地族群的力量必須得到加強。敘利亞的情況也是如此……。”
在隨後進行的15分鍾的專家討論中,所有參與者——包括弗朗西斯·福山、《外交》雜志的吉迪恩·羅斯、美國企業研究所的丹妮爾·普萊特卡、巴德學院教授兼《美國利益》雜志專欄作家沃爾特·米德——也都避免提到敘利亞。他們中也沒有人提到伊朗。
他們的緘默是奇怪的。與敘利亞的合作從第一天開始就一直是放在奧巴馬桌面上的一個選項。8月份,在伊朗支持伊拉克新總理阿巴迪之後,奧巴馬政府的一些成員主張與伊朗合作,這種合作本來會把敘利亞包括在內的。那么,為什么在兩個月之後,普萊特卡、羅斯甚至福山等學者都批評奧巴馬作出了太多許諾,並含蓄地主張從該地區撤出,而不是主張與敘利亞和伊朗合作呢?
答案在於,現在與敘利亞合作,無異於承認美國三年前犯下了共謀推翻巴沙爾·阿薩德政權的巨大錯誤。鑒於這是美國在中東犯下的第二個而不是第一個大錯,以及此類錯誤無法計算的損失,它將摧毀美國在世界上剩下的道德權威。
這便是美國如此迫切地堅稱若要在敘利亞恢複和平,巴沙爾就必須下台的原因;這也便是美國如此迫切地假裝認為隱藏在要求建立極端神權國家的“薩拉菲”派聖戰背後的,實際上是一個希望實行民主的溫和的遜尼派自由運動的原因;這也是美國如此迫切地認為其遜尼派盟國——卡塔爾、阿聯酋、科威特、沙特和土耳其——皆是曾經出於真誠用錢武裝了這些武裝分子,而現在又迫不及待地想改正錯誤的善良之輩的原因。
“朋友”反成掘墓人
事實上——而這也是衡量美國霸權在多大程度受到了削弱的真正標尺,大概有62個國家加入了美國打擊“伊斯蘭國”的聯盟,但是它們到目前為止的貢獻卻是可笑的。沙特有340架飛機,但只為打擊“伊斯蘭國”的空戰貢獻了4架戰鬥機。卡塔爾貢獻了2架。土耳其的坦克和部隊駐守在距離科巴尼僅800米的高地上,而其政府則力促美國建立禁飛區以防止敘利亞空軍飛來救援庫爾德人,並要求把承諾驅逐巴沙爾作為派兵加入作戰的先決條件。
以色列在“伊斯蘭國”的培育上發揮了關鍵的作用。今年6月,其總理內塔尼亞胡曾在美國電視上警告奧巴馬勿與敘利亞和伊朗合作,因為“伊斯蘭國”的失敗將使擁有核武器的伊朗成為該地區具有優勢地位的強國。
奧巴馬已經屈服於所有這些壓力。結果,他只剩下了一個注定要失敗的“宏偉戰略”。如果他希望減少美國的損失,他最好問自己幾個問題:為什么印度沒有主動提供幫助?為什么四個國家的庫爾德人願意至死抗擊“伊斯蘭國”?為什么敘利亞國內願意與巴沙爾抗爭的溫和的遜尼派人士如此寥寥無幾?
所有這些問題的答案都是一樣的:這不是遜尼派好人與什葉派壞人之間的戰爭,而是處於伊斯蘭教邊緣的瓦哈比—薩拉菲教派接管整個穆斯林世界的企圖。為美國霸權掘墓的,正是美國的所謂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