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在中大演讲。广州日报记者廖雪明摄

电视剧《红高粱》剧照(CFP供图）

莫言做客中山大学逸仙名家论坛回应中学生称其小说性描写多——

文/广州日报记者徐静

11月30日，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做客中山大学逸仙名家论坛，作了《我小说中的原型人物》演讲。

“我不会演，也不会讲，只能说是聊聊。”莫言幽默地作开场白。目前《红高粱》正在热播，剧中的主要人物原型是谁，莫言一一解答。近来有一些作家转身为导演，莫言说自己不会导自己作品更不会导别人作品。有中学生提问，莫言小说中描写性行为的部分适不适合中学生看，莫言直呼“坐不住”，他建议学生不要读自己的小说，可在长大结婚后再读。

莫言的100部小说中，有数百个人物原型。他说，写小说时，为了获得笔下的亲切感，会用家人和邻居的名字。本想写完再换，但最终总发现“牵一发而动全身”，成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邻居：凭什么被你弄死了？

莫言解密说，最近热播的电视剧《红高粱》就用了邻居的名字，当初拍成电影后，隔壁的叔叔大爷们看后很生气：“我活得好好的，凭什么被你弄死了？我明明是杀猪的，怎么在你笔下就剥人皮？”为此，莫言的父亲只能拿自己开涮，为莫言解围：“我儿子都把我写成土匪种了，我都不在意，你们在意什么？”

莫言的父亲偷偷告诉莫言：“能换个名吗？李三写成王五不就行了吗？”吸取了教训，莫言将最近热播剧《红高粱》中高密县长曹梦九改名为朱豪三，而在《丰乳肥臀》中他也把“孙文”改成“孙丙”，莫言说：“我学聪明了。”

买房：这个问题私下聊

目前，由莫言小说《红高粱》改编的电视剧已在四大卫视上映，有观众问莫言：“您是否会考虑自己导演一部作品？”对此，莫言淡定回应：“我不会导演自己的作品，更不会导演别人的作品。”

值得一提的是，现场有一位研究生提问：“莫言老师曾经说过诺贝尔获得的奖金将会在北京买房，那么我想请问，在您看来，什么时候是出手买房的最佳时机？”全场一片哗然，莫言笑言“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私下聊，听说广州房价比北京低，所以……”

性描写：那时年轻胆子大

有一名中学生听众提问，莫言小说中有一些性描写，是否适合中学生看？莫言在收到提问后当场表示“坐不住”，并“谢谢小同学的坦率”。

随后莫言解释道，因为他开始写作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成年人，这个时候他已经感觉到文学作品里面有关爱情、性的描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也是对人性的描述和刻画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如果要塑造一个非常丰满的人物，那多少要涉及到这样一些描写。

“那时候年轻嘛胆子大，可能写得就稍微露骨一点”，莫言表示，当时自己写作的时候也没考虑到自己的书现在会被中学生和小学生来阅读。

莫言说，自己也了解到网络上有一些影视、文学作品远比自己写得更要“露骨”，怎样控制“这样的东西”，让它不至于影响到中小学生的身心健康，是一个全世界都需要关注的问题，有些事情仅靠作家是无法控制的。

随后，莫言给出了自己最直接的建议：“不要听你老师的，不要读我的书。可以读一些写母亲的，写乡村风景的，长大结婚后再读我的小说”。

写作素材：放过牛养过猪

“你要是让我写猴子，估计我就只能写个两万字，写猪牛狗那就能写10万字了。”长期生活在农村的莫言对猪牛狗等很熟悉，自然这也成为了他写作的素材。

莫言的小说《生死疲劳》里曾出现过一头牛、一头猪和一条狗，这都来源于他生活中的原型，他放过牛，养过猪，也被狗咬过。

这适不适合中学生看？

听众提问：“我是一个中学生，现在老师推荐看莫言老师的作品，但是我发现一个问题，莫老师的书看着看着就会看到一些描写性行为的部分，我不知道这适不适合中学生看？”

长大结婚后再读我的小说

莫言回答：“文学作品里面有关爱情、性的描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那时候年轻嘛胆子大，可能写得就稍微露骨一点。……不要听你老师的，不要读我的书。可以读一些写母亲的，写乡村风景的，长大结婚后再读我的小说。”

《红高粱》人物原型是谁？

“记忆里的奶奶勤劳、善良，手很巧，还会剪窗花。”

1.我奶奶：奶奶、堂姑、堂婶

“记忆里的奶奶勤劳、善良，手很巧，还会剪窗花。”莫言的奶奶名叫戴金莲，与电视剧里九儿的奶奶是一样的姓氏。而被迫嫁给麻风病患者则真实发生在莫言的堂姑身上。莫言介绍道：“一个青春花季少女嫁给一个麻风病患者，小说中的反抗就与这种不幸的婚姻紧密联系。”莫言的堂婶是一个守了40多年活寡的人，她坚强、坦然，出场永远是干干净净，不卑不亢，而这也是“我奶奶”的人物原型之一。

2.朱豪三：高密县长曹梦九

高密县长曹梦九（电视剧改名朱豪三）其实历史上真有此人。莫言说：“这是个很难摸清的人，有人给他作诗‘一阵风一阵雨一阵晴天；一半文一半武，有点野蛮。”作为高密县长，曹梦九的一生可谓是传奇：他曾是冯玉祥的部下，与韩复榘、石友三、马鸿逵等割据一方的军阀是拜把子兄弟。在莫言的笔下，曹梦九为筹建军队力量，制定政策，肃清当地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