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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紀錄電影大陸首映03.12

2017-03-07
来源:人民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身為華文世界最為知名的文學家之一,白先勇的一生始終交織著“情”與“美”二字。少時輾轉於海峽兩岸、半生流離於海外,曆經童年戰亂、青年從文與刻骨愛情,由《台北人》而《紐約客》,感懷人世變遷與家國滄桑,盡顯悲憫與赤誠情懷。及至生命暮年與傳統文化結下大姻緣,日思夜想的,無非一卷紅樓,一曲驚夢,皆系於一個“美”字,就此走上“一個人文藝複興”的命途。在容量豐沛的一生中,白先勇至情至性,步步生風,綻放出生命的大光彩。

  台灣目宿媒體“他們在島嶼寫作”團隊曆經三年的拍攝和制作,用1000多個小時的素材萃取成106分鍾的文學電影《姹紫嫣紅開遍》,以《遊園驚夢》的意識流形式為白先勇作傳,交替敘說白先勇的特殊際遇與文學曆程——從22歲創辦《現代文學》的青春朝氣,近年寫作《父親與民國》、到《止痛療傷》的人子赤誠;聖塔芭芭拉29年教書的回望,以及相隔40多年桂林米粉的滋味、蘇州園林的10年重遊,在宛若黑暗王國的舞台演出,還有無數演講及授課的旅程……白先勇以一人引領數代風潮,以獨一無二的強韌膽識、細膩深情,引領觀眾逐漸碰觸熱得發燙的小說家胸懷。

  本片於2015和2016年分別在香港、台北公映。在白先勇人生八十之際,鳳凰文化聯合目宿媒體及理想國出版社,將首次攜影片跨越海峽,與大陸的讀者和觀眾見面。觀眾可借此珍貴的跨海之約,一窺白先勇豐盈厚重的一生光影。白先勇也將走出鏡頭,攜30年來的知交好友餘秋雨,與現場觀眾一同分享“姹紫嫣紅開遍”的人生體悟,暢談“一個人的文藝複興”的赤子情深。

  【《他們在島嶼寫作 2》】

  《他們在島嶼寫作》電影計劃試圖以紀錄片影像為媒介,導演的電影風格語言為引路人,將重要華文文學家以電影文本的形式,紀錄下文學大家的重要記錄的同時,介紹給下一代的讀者。

  繼2011年推出六位以台灣為主的文壇大家,《他們在島嶼寫作 2》這次跨越海峽、連結另一座島嶼香港,由七位中新世代精銳導演鄧勇星、齊怡、劉佩怡、王婉柔、陳懷恩、陳果、黃勁輝,以電影的語言,重新詮釋紀錄台港七位重要的文學大師:劉以鬯、洛夫、瘂弦、林文月、白先勇、西西、也斯,生命與創作的曆程。

  【白先勇:一個人的文藝複興】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一曲《遊園驚夢》,聽得黛玉心動神搖。抗戰勝利八年後,時年不過十餘歲的白先勇,在上海美琪大劇院聽到梅蘭芳與俞振飛的唱和時,恐怕也是這樣的如醉如癡。

  念念不忘,發諸筆端,便流淌出了台北竇公館的賞心樂事和藍田玉的似水流年。“你這么久沒來,可發覺台北變了些沒有?”藍田玉沉吟了半晌,側過頭來答道:“變多嘍。”走到房子門口的時候,她又輕輕的加了一句:“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了——起了好多新的高樓大廈。

  良辰美景奈何天。世事滄桑又何止台北?《台北人》以都市為名,寫一代島嶼記憶;《紐約客》則流寓異鄉,描摹海外華人的漂泊與鄉愁;《孽子》於暗夜秉燭,紙上造王國。於是一身素淡旗袍的尹雪豔,夜巴黎裏輕柔數著拍子的金大班,烏發下慘白著一張臉的玉卿嫂,笑的一臉倔強的國民黨外交官之女李彤,一身千瘡百孔的患艾少年Danny Boy,深夜遊蕩在公園裏的孽子阿青……這些華語文學中最鮮明的角色逐個躍然紙上,無不活色生香。有時沛然之情注下,無需附會於故事,便有了《驀然回首》,《樹猶如此》。

  錢鵬志說,就是為著在南京得月台聽了藍田玉的《遊園驚夢》,回到上海去,日思夜想,心裏怎么也丟不下,才又轉了回來娶她的。

  這又何嘗不是白先勇一生情懷的寫照,(作品亦是白先勇一生情懷的寫照),少時輾轉於海峽兩岸、半生流離於海外,一意孤注創辦和維系《現代文學》雜志,力圖創造屬於“第二代”台灣人自己的言說方式。老來日思夜想的,也不過是一卷紅樓,一曲遊園。

  “世界上已經沒有純文化,中國文化本來就不純。但話又要說回來,中國畢竟有自己的一條文化系統,這就是文化的根。”

  在白先勇看來,昆曲是中華文化裏美學成就最高的表演藝術,是“百戲之祖”。2004年起,他看到昆曲有青黃不接、日漸衰微的危險,便發願制作青春版《牡丹亭》,這場精妙絕倫的大戲在台北首演,連演三天,座無虛席,而後逆著年少離陸赴台的足跡,一路走過香港、蘇州、上海、北京……14年來,幾百場演出的觀眾累計約50萬人,足跡也遍布美洲、歐洲、亞洲,將“文藝複興”的星火在世界各地點亮。

  對《紅樓夢》的眷戀同樣發於幼時,又經過加州大學29年授課的醞釀,日漸豐盈。在他看來,《紅樓夢》是一曲曹雪芹對人世枯榮、朝代興替的史詩式挽歌,更是一曲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天問之歌。有感於“現在的大學生不讀紅樓夢還了得?”白先勇又在台大、北大開講,“細讀紅樓夢”。

  作為白先勇的讀者,總免不了有此一問:在60年代何其“先鋒”的白先勇,為何多年未從事於自己的第一志業,反而耽於懷舊,忙著辨認父親白崇禧將軍走過的車轍,或是癡迷於紅樓夢和昆曲?

  其實,他在談及王禎和的創作時,早已把答案公諸天下,“如果將鄉土的意義提升擴大為一個民族文化的基本根源,那么,一個有民族特色的作家,也必然是鄉土的。如果現代解釋成了創新求變的時代精神,那么不甘受拘束於僵化的傳統習俗的作家,也必然會向往現代了。”

  把“鄉土”換作“傳統”會更加貼切,我們便不難理解為何白先勇的作品如此現代,卻又處處傷逝。無論是文學創作還是為父作傳,或是在兩岸開講紅樓,還是精心排演青春版《牡丹亭》,初心都是在試圖接續傳統與現代,“我覺得海內外中國人需要的,是在2019年即五四運動100周年以前,有一場中國文化的複興。這個文藝複興須是更新發掘中國幾千年文化傳統的精髓,然後接續上現代世界的新文化,在此基礎上完成中國文化重建或重構的工作。”

  從最初寥寥數人的小昆班,再到書法家董陽孜、畫家奚淞等藝術家的鼎力支持,又彙入了一大批聽白先勇細讀紅樓夢的年輕學子……如今姹紫嫣紅開遍,這場“一個人的文藝複興”也終於有了花團錦簇之盛貌。

[责任编辑:蒋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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