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易科技訊3月6日消息,據國外媒體報道,當前人工智能大行其道,似乎已經成為科技界和投資界談論的主要話題。但日前美國《大西洋周刊》撰文指出,所謂人工智能,只不過是計算機程序的花哨名字。
在科幻小說中,人工智能總被定義為一種有意識的機器,影響着現有的人類社會。在《終結者》、《太空堡壘》、《星際迷航》以及《星球大戰》等知名科幻電影中,具備人工智能的機器人或計算機總是富有感情、具備意志力和決斷力,能夠以自我意識實施行動。
那麼,當今媒體、工業領域以及科技領域所說的人工智能到底什麼呢。在某些特殊情況下,稱某種機器是人工智能或許是必要的,盡管其中也摻雜着不少願景成分。譬如雖然現在的自動駕駛汽車雖然不能達到《星球大戰》中R2D2機器人的水平,但其可以通過傳感器、數據以及超強計算性能的結合執行復雜的駕駛任務。但這種機器少之又少,在大多數情況下,所謂的人工智能系統並不是具備自我意識的驚豔存在,而僅僅是一個軟件。
人工智能名不副實的例子無處不在。谷歌打造了一個據稱可以識別網上有害評論的系統,並將其稱之為“洞察”的機器學習算法。但事實證明,僅僅是簡單的拼寫錯誤就可以糊弄它;人工智能還被認為是加強美國邊境牆的有效手段,但這種“障礙”僅僅是傳感器網絡加上內置性能分析的自動化服務設施。無獨有偶,所謂的“網球俱樂部人工智能”(Tennis Club AI)也僅僅是采用了現有計算機視覺技術的線傳感器。Facebook還宣布通過人工智能檢測社交平台上某些有自殺傾向的用戶,但深入探討你就會發現,所謂的“人工智能檢測”只不過是一個為管理員提供標記功能的模式匹配過濾器。
同樣,在科技界之外,人工智能效應也很受歡迎。據稱可口可樂要使用“人工智能機器人”來“制作廣告”,都不再用人工,這聽起來似乎多麼神秘。類似的人工智能作曲家或是人工智能編輯在上線時都讓人眼前一亮,但隨後,譬如維基百科使用的人工智能編輯讓錯字滿天飛,讓鏈接陷入了無限循環。根據人機交互諮詢公司Botanalytics的報告,40%的用戶在與聊天機器人進行一次互動之後就放棄了這種方式。
而人工智能也成為了很多企業的時髦戰略。彭博智能經濟學家邁克爾·麥克唐納(Michael McDonough)追蹤了人工智能一詞在財報電話會議中的提及,他注意到在過去兩年里,人工智能的詞頻有大幅上升,很多公司甚至以不知明目的人工智能相關收購而自豪。2017年德勤發布的全球人力資源趨勢報告中聲稱,人工智能已經“變革”了人們的工作和生活方式,但其並沒有引用細節。無論如何,報告的結論是,人工智能迫使公司領導者“重新考慮其核心架構”。
在這種情況下,新聞媒體和流行文化也在起到助紂為虐的作用,有些簡單功能都被歸類到所謂的人工智能。譬如在上個月,Twitter發布了一次服務更新,帮助用戶免受低質量推文的影響。這種更新只是簡單的功能細化,使用內容過濾器將相關帖子隱藏,只算得上數據庫查詢中的增加功能。但這一功能在一些媒體口中卻變了味道,稱Twitter“不斷使其人工智能更聰明”。
我問喬治亞理工學院的同事,人工智能研究院查爾斯·伊貝爾(Charles Isbell)什麼才是真正的人工智能。他的答案是:“使電腦像電影里那樣運行。”這聽起來固然奇幻,但也強調了人工智能與認知感知之間的內在關系。就像自動駕駛汽車所做的那樣,綜合數據使其機器具備一定的自我意識。相比之下,將社交媒體中沒有個人資料賬戶發布的帖子隱藏,這種內容過濾器並算不上人工智能,僅僅是一種軟件。
伊貝爾認為,在系統名稱之前冠之以人工智能需要兩個特性。首先,它必須能夠隨着時間的推移,根據環境變化不斷進行學習。雖然虛構的機器人通過抽象敘事便可做到這一點,但在現實中,即便想Netflix動態優化器這樣簡單的機器學習系統,也需要收集數據,並訓練算法。
伊貝爾同時認為真正的人工智能需要具備第二個特征,即它學會做到的事情應當足夠有趣,即便是人類做同樣的事情也需要一些努力。這是將人工智能與計算機自動化區分開來的本質區別。代替人工裝配汽車的機器人並不是人工智能,而只是機器通過編程進行的重復自動工作。對于伊貝爾來說,真正的人工智能能夠讓計算機或機器人展現自治、驚喜和創新。
抱怨人工智能讓人氣餒似乎並不重要。如果傳感器驅動、大數據支持的機器學習同在發展,或許人們會在跟隨技術演變上做得更好。但以往的經驗表明,計算因素的優勢還需要細研。我以前就認為,“算法”一詞已經成為一種文化戀物癖、世俗說法或是等同于上帝的技術,各種普通的、甚至于有缺陷的軟件服務都在不分青紅皂白地使用這個詞語。人工智能並沒有什麼不同,正如機器人作者Allison Parrish所述,每當有人提及人工智能,他們真正的意思是說“人寫的計算機程序”。
斯坦福計算機科學家杰里·卡普蘭(Jerry Kaplan)在《麻省理工學院技術評論》(MIT Technology Review)也撰文指出了類似的觀點:人工智能只是一個不同工具和技術拼湊起來的寓言。相關研究界似乎也同意這個觀點。卡普蘭建議,“鑒于人工智能在實踐中的不一致性,將‘人類計算’作為替代說法更為合適,其意在指與人類行為相似或相互作用的程序”。對于卡普蘭來說,人工智能的造神運動,包括其在小說、電影以及電視中扮演的角色,使得這個術語成為了渴望未來的一種瘋狂。
70年前,當數學家阿蘭·圖靈(Alan Turing)意外提出了人工智能的想法時,他認為,當機器可以讓人們認為其是同類時,就可以說機器是聰明的。在上世紀50年代,這種想法似乎不太現實,那時機器僅僅體積笨重,僅僅能夠執行簡單的計算,更不用說通過圖靈測試了。
時至今日,電腦一直在欺騙人類。並不是成功成為了人,而是說服人類自己已經成為不可或缺的替代工具。Twitter、Facebook或是谷歌並不是市政廳、鄰里中心、圖書館或是報紙。它們是完全不同的現實存在,由電腦運行,更好,也更糟。其功能的實現也是通過公司軟件來解決,而並不是圖騰般的人工智能。
從這方面講,卡普蘭或許是對的:放棄這個詞或許是最佳方式。但伊貝爾的更具傳統色彩,,即人工智能就是先學習,然後行動的學習機器。通過明晰其在小說中的虛幻身份,人工智能可以提醒創造者以及用戶這樣一個真理:今天的計算機系統並無特殊之處,他們是人為制造的設備,運行人為制造的軟件,有豐功偉績,也有不少缺陷。( 晗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