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日,2016年諾貝爾獎開獎第一天,日本科學家大隅良典獲得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進入21世紀,日本科學家獲獎人數快速增長。包括物理獎8位、化學獎6位、生理學或醫學獎3位,共計17位,平均下來差不多一年一位。
獲得這麼多諾貝爾獎項,日本的科研環境、評價機制以及經費保障等因素都功不可沒。但對于日本的教育現狀,以及整個東亞教育體系,中村修二(2014年度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表示擔憂。中村修二認為,亞洲的教育制度是浪費時間,年輕人應該學習不同的事情。
東亞國家現代的普魯士教育體制阻礙了學生進行更為深入的探究,對他們獨立思考的能力有害無益。大隅良典,2016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得主。因研發藍光LED而獲得2014年度諾貝爾物理學獎的中村修二于2015年1月在東京的駐日外國記者協會舉行記者會,批評了日本的專利制度和整個東亞教育體系。他抨擊了日本的教育制度,稱大學入學考試制度非常糟糕,中國和韓國也都如此,所有高中生的教育目標都是考入著名大學。他認為亞洲的教育制度是浪費時間,年輕人應該學習不同的事情。
中村修二是個非典型的日本科學家:出身普通漁民家庭,考試能力也平平,上了日本三流大學德島大學;他動手能力非常強:上午調儀器,下午做實驗;自學能力非常強:中村對物理學具有深刻的理解,但他完全是靠自學而來的。他讀的德島大學甚至沒有物理系。中村修二,2014年度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這樣的人在日本飽受壓制,他對于日本教育制度的批評,也是言出有因。
一、東亞教育:效率低下,所有人都深受其苦東亞的教育體制是比較特異的,經常是得到局外人的贊賞和局內人的詬病。日本的教育體制已經相對算這三國里比較寬松的了,有些國家就別提了,老师、學生、家長所有人都深受其苦。至于韓國也是以極端的應試主義和學歷主義聞名的。
二、東亞教育具有循規蹈矩的“普魯士基因”在十九世紀之前,教育其實是個類似手工業的學徒制,不管是東方的私塾還是西方的家庭教师。但是隨着科目的增加和對受基本教育的勞動人口的需求,出現了所謂的K-12(也就是我們亞洲的普通中小學)教育制度。
然而,該體制阻礙了學生進行更為深入的探究,對他們獨立思考的能力有害無益。不過,在19世紀,高水平的創造力邏輯思維能力也許不如思想上服從指揮、行動上掌握基本技能那麼重要。在19世紀上半葉,美國基本照搬了普魯士的教育體系,就像在普魯士一樣,這一舉措能夠大力推動中產階級的構建,使他們有能力在蓬勃發展的工業領域謀得一份工作。
所以托福、SAT這些美國考試制度,在東亞也無形中被融合到富有東方風情的應試主義和學歷主義的體系里。這種體制由于造就了多個既得利益階層,所以很難撼動,甚至會像上面說的蘇聯重工業綜合體或印度種姓制度一樣,”病得至死方休”。
蘇聯時期的重工業不停地制造對社會無益的武器,形成一個利益相關勢力,浪費了大量社會資源,直到整個國家體制崩潰。而印度種姓制度,從佛陀時代就飽受批評,卻一直禍害了印度幾千年,直到今天還是印度前進道路上的巨大障礙,就是因為背後有大量的高種姓的既得利益者。東亞的教育體制呢,一方面,養活了龐大的低效率又思想陳舊的各類公私教育機構(這一點類似蘇聯工業集團),另一方面,通過對學歷的看重,佔據社會中高階層的,多半都是最適應這個體制者,而這個階層又通過在應試教育上的更多支出,保證自己的下一代在這個考試體系中也能脫穎而出,從而把自己在社會地位上的優勢又傳給了下一代(這一點又有點像種姓制度)。這個急需改革的體制,就這樣在各個社會集團的共謀下愈發僵硬了。